“没有!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俞萧鸣极力辩解,连带着音调都提高了一些。
淮暮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那股玩味之意更甚。
“小俞郎怎得这般慌张,莫不是真被我猜中了?”
俞萧鸣被气得面红耳赤,正所谓狗急了会跳墙,兔急了会咬人,神仙被逼急了也会......
“*”
?
淮暮愣了一下,轻笑出声。
后知后觉的俞萧鸣觉得本就滚烫的脸颊温度又升高了许多,一气之下便要转身离去。
淮暮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将手揽上他的腰间,一下便把他拉进了怀中紧紧抱住。
淮暮将下颌顶在俞萧鸣的头顶,另一只手穿过束起地马尾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脑勺。
就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
......
入秋,风微凉,淮暮牵着俞萧鸣便入了殿内。
淮暮于案桌前坐下,执起笔沾了些许墨。
俞萧鸣缓步上了台阶,随后坐在淮暮身旁,茉莉香从两人之间荡漾开。
许久,淮暮将写完的折子放到一旁,又拿了一本。
“在想什么?”
俞萧鸣回过神来:
“觉得你写字好看,像龙蛇飞舞般,不同灵昼阁那规规整整的字迹。”
“是吗?那你写字是什么样的?”
俞萧鸣面露难色:“我......不太会写字......”
淮暮又取来宣纸,平铺于桌面上,将沾好墨的笔递给俞萧鸣。
“试试。”
“好吧......”
俞萧鸣咬紧下唇,将笔抓在手中,落下重重一笔。
不久,纸上便落下了“俞萧鸣”三个大字。
看似好大的气派,实际上是一团糟。
“能看出来是字。”淮暮如此评价道。
俞萧鸣配合性地笑了两声,手中那把开了叉的毛笔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都说不好看不好看!还要我写!
这下我的脸该往哪搁......
淮暮从笔架上又取下一支笔,将那开叉的毛笔丢在一旁,右手轻轻抚上俞萧鸣拿着笔的手背。
“见字如面,要是某天你写信于我,要是写这样的字,被桃灼看到了,指不定要笑你百十遍。”
俞萧鸣随着淮暮那温热的掌心,一点,一顿,一撇,一捺。
殿内安静的不像话。
书墨中苦涩的味道混在茉莉香中,甚是淡雅。
只是有人渐渐开始心不在焉。
那一呼一吸撒在执笔人的耳廓上,温度也渐渐升高。
俞萧鸣将手抽回,笔尖却不经意沾到了衣袖上。
“我...我今天还要回天界......”
淮暮那空下的手缓缓揽上了那最为致命的腰肢。
他将头埋入俞萧鸣的后肩,细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是要事吗?”
“一些新入青武殿的神官要......”
俞萧鸣话还未说完,便被咬住了耳垂,浑身一颤,手中的笔落了下去,被那洁白的衣摆接住。
俞萧鸣随即反应过来便要将作恶的人推开。
“不行。”
“不行?”
“嗯。”
淮暮唇齿间力度加重了些,俞萧鸣吃痛捂住耳朵,猛的回头。
面前那人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下次......我再来找你的时候......”
又是话说一半,淮暮扶着腰肢的那只手力度重了重,直接将俞萧鸣揽到了身前,将其抵在了案桌上。
一瞬的失重让俞萧鸣慌了神,一手慌慌张张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抓起了一片的砚台。
一摊黑墨沿着手心流到手腕渐渐深入衣袖之中,案桌也被绞地一团糟。
身下的宣纸黑了一片,不断蔓延直至衣裳,本是一片白却被那惹眼的黑墨渐渐吞没。
白色衣摆也被黑色衣摆尽数覆盖。
淮暮双手撑在桌面上垂头看着那神色慌乱之人。
“不用下次了,好不好。”
本是询问的话语,却被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这不是商量,这只是在宣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淮暮的青丝一缕一缕垂下,有些落到俞萧鸣的脸上,挠的痒痒。
皮肉之痒也不抵心头之痒。
“别闹了。”
俞萧鸣双手推搡着淮暮,淮暮却是不动如山,一想到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俞萧鸣就浑身发软。
淮暮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这里被我们弄得一团糟了,还是将错就错......”
淮暮俯了身,轻轻碰上那想反驳的唇瓣。
屋檐上的乌鸦接二连三地扑腾着翅膀飞出月暮殿,吵闹了好一阵才停歇。
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拂过淮暮腰间的白色发带,垂在腰间的发带随风晃了晃,待风走过,发带也随之停了下来。
......
缘月殿。
司沅舀起一勺黑的可怕的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入衿悠口中。
“好苦!”
衿悠五官一下便皱在了一起,如同苦瓜。
君复站在一旁摆弄着桌上的草药:
“良药苦口,良药苦口,喝完药吃颗蜜饯会好许多。”
说话之时,司沅又喂了一口,看着衿悠的模样自已面上挂着那副担忧更甚。
“不行,好苦好苦。”衿悠勉强睁开眼看着司沅手中端的那碗飘着白气的黑色液体。
做了许久心理准备,一手断过,送入口中,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缓了许久才艰难开了口:
“下次加些糖不行吗?”
君复将整理好的药包一个一个绑了起来。
“若是加糖便会降了药性。”
话落,将桌上放着蜜饯的小碗端到衿悠面前。
“桌上的这些药加起来要喝七日,你今日刚醒,三日内不宜下床。”
司沅看着衿悠吃了甜后渐渐缓和的神情,也稍稍安了安心,不过那溢满的整张脸的担忧依旧没有减退一丝。
衿悠看着司沅笑出了声:
“别这么看着我,吉人自有天相,我现在不也好好坐在这吗?”
看着衿悠还有心思嘴贫的模样,司沅轻叹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是谁救了你吗?”
如此一问,君复也提起了一口气。
毕竟当初,衿悠体内有魔气这件事自已只告诉了司沅。
他也很好奇,这件事是否真的是鬼魔界的人出手相救。
只是如此相救又是为了何事,毕竟天界与鬼魔界的关系,昭然若揭,明明是死对头......
无论怎么想,都像是另有其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