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凉亭内喝茶的林玉珏脸上挂笑,神采奕奕,看起来心情不错,看到母亲走过来抬头起身上前去,挽上林夫人的胳膊.
“母亲您怎么来了。“
林夫人看着身侧已经与自已一般高的姑娘眉眼带笑。
“听春然说上次你去寺庙为湛王祈福的时候得来一对鸳鸯玉佩,送去湛王那了?“
春然是跟在林玉珏身边的婢女。
暗处的俞萧鸣听到玉佩两字眼底一亮,微微伸出一点头凝聚体中内力到耳朵上,认真窃听。
林玉珏轻点了头,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林夫人。
“是啊,给我玉佩的那位高人说这是界安曾经一对有情人的定情信物,据说那对情人十分恩爱,不过最后结局不是很好,一个死于战场一个疯掉了。”
听到这林夫人秀眉轻皱。
“那这玉佩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比如粘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玉珏松开林夫人的手臂,取下佩戴在身上的那半块玉佩:
“才没有,高人说那对情人情比金坚,天地可鉴,所以这个玉佩是有灵力在里面的,才不是什么邪物。”
“只要将玉佩的一半送给心仪之人,慢慢两人就会相互吸引,最后终成眷属。”
林夫人听罢松下一口气,接过这玉佩看了又看。
“上面的鸳鸯做的确实精细,不过湛王那边你还是要去多多走动,莫要轻易相信这些玄乎之事。”
“知道啦,放心吧母亲。”
俞萧鸣听着这些事抹过轻微的诧色,从怀中掏出之前林玉珏送到景湛那的半块玉佩端详起来。
玉佩在俞萧鸣眼里依旧散发着些许黑气。
这可不像林玉珏说的那样啊。
小姑娘还是太单纯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俞萧鸣见林夫人离开,攥紧了手中玉佩,轻身一跃跃上了房梁,而后又落在凉亭旁树上,跳下树梢打晕了春然放置在一旁的靠栏上,抬头看了看林玉珏的背影。
好像当事人还在想她和湛王会发生怎样的情爱之事,有些入迷......
俞萧鸣一个跨步坐在了林玉珏刚刚喝茶的位置上。
“咳咳...”
身后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林玉珏一惊,她僵硬的转过身,只看到俞萧鸣自顾自的取了一个干净的瓷杯为自已倒了一杯茶而后又自顾自的开始品茗。
林玉珏看到来人是湛王身边的朋友也不敢指责,又看到春然晕在一旁。
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在俞萧鸣对面坐了下来。
“俞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俞萧鸣放下瓷杯,嘴角噙着一抹笑:
“我想跟林姑娘要个东西。”
说罢俞萧鸣抬起手,手上挂着半块鸳鸯玉佩。
林玉珏心中一惊,急忙站起来就要伸手去抓,俞萧鸣见状手腕一转,玉佩被紧紧包裹在手心里。
林玉珏神情紧张,眉心微皱:
“小女赠与湛王的玉佩怎会在俞公子这里。”
俞萧鸣微微抬头紧锁着林玉珏气愤的眼眸:
“你可以给我讲讲,赠予这对玉佩的那位高人都说了什么吗?”
......
俞萧鸣又为自已倒了一杯茶喝下,打量着面前的姑娘。
看来她与林夫人讲的那些就是那位高人对她讲的所有了。
“林姑娘,你不如把那半块也给我吧。”
林玉珏早已对湛王这位朋友开始不耐烦了。
“我凭什么要给,再怎么说,是你拿了我的东西吧,你应该把你手里的玉佩还给我。”
看来拿是拿不走了,还是把她请去湛王府吧。
吃一堑长一智。
说不定林姑娘还会改掉乱拿来历不明东西的习惯。
俞萧鸣站起身,背过手。
“今日戌时带着玉佩来湛王府吧。”
林玉珏:“我凭什么听你的?”
俞萧景:“湛王也在。”
林玉珏一听,心中一喜。
是湛王的邀请......
“定不负约。”
俞萧鸣听到想听的答复后颔首,背身离去。
关于这对鸳鸯玉佩,俞萧鸣当时并未瞧出端倪,以为了景湛安全为由带在了身上,景湛信任于他也就随着他去了。
昨日夜里与迟王府那邪祟交手时,感受到这玉佩在怀中隐隐躁动,或许这玉佩与那邪祟有某种联系。
界安城....
战争...
.......
湛王府。
景湛坐在书桌上看着面前的城图推测着玄甲精兵潜伏的位置,一个暗卫落在书桌前。
“不出湛王所料迟王府后院确实有个暗门。“
景湛抬眸,暗卫接着说道:
“前院大门派出的小厮只是为了吸引眼线,后院的暗门不止有迟王出入,还有几位道士进进出出。”
“道士?可有查出是做什么的?“
暗卫看着湛王没有说话,景湛轻蹙眉头:
“有话直说。”
暗卫低下头继续说道:
“那道士似乎和宴王府有关系,属下之前看到宴王府也进出过一批道士,不过当时着急去迟王府探查并未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
景湛思索了一会并未想到什么。
所有的线索都将京城闹鬼之事指向景迟。
景宴带兵进城与道士有什么关系?
陈副将从门外走进来,恭恭敬敬道:
“湛王,城内各处守卫已经安插完毕,若是百姓有危可随时调动。”
景湛对着陈副将点了点头:
“你带一批守卫守在宫中,有情况随时报给我。”
陈副将应声拱手退下。
景湛又看向另一边的暗卫:
“调几个暗卫去宴王府盯着。”
暗卫接到指令瞬间消失在书房内。
景湛缓缓坐下,左手架在桌面撑着额头,拿起右手边的笔在城图上圈下皇宫。
......
俞萧鸣从林府离开后又去了那十二个阵眼检查了一番。
阵眼似乎并未被布阵之人发现端倪。
俞萧鸣默默松了一口气,走出巷子看了看天。
酉时了,该回去湛王府了。
俞萧鸣一进门就看到景湛于桌前愁眉不展,缓缓走向前。
“看什么呢?”
景湛没有抬头随口答道:
“城图,我怀疑景宴今晚准备起兵造反。”
俞萧鸣疑惑:
“今晚?造反?”
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今晚那阵法就要发动,届时城内将会一片混乱,在这个时间点选择起兵,不是碰巧就是有十足把握。
俞萧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拳摁在桌面上。
“不对!那闹鬼之事!莫不是宴王做的!”
景湛想起从宴王府走出的那几个道士,抬起头认真看着俞萧鸣将暗卫的情报复述了一遍又补充了几句:
“之前的证据将闹鬼之事的矛头都指向了迟王,老二老四莫不是是想联手先除掉我这个隐患。”
俞萧鸣一瞬全部都想通了,神情认真的看着景湛。
“我在迟王府发现了一只邪祟,十分强大 ,那邪祟看样子已经在迟王府待了三月有余,且一直以来都是用迟王的精气去养着。”
“迟王府出现道士不足为奇,若是宴王府也有道士身影只能说这邪祟是宴王的手笔。”
“近日迟王身体欠恙说明那邪祟从未想给迟王留一口气,而今晚城内将会鬼怪四起,闹的民不聊生,盘旋在湛王府外围的那只邪祟也会一同暴走。”
“而你将会失去前去皇宫支援的机会,宴王在这个时间点起兵可以不顾任何隐患直入皇城,直取天子之命。”
景湛听王俞萧鸣的话后背后早已凉透,一抹冷汗沿着脸颊流下。
景宴啊景宴,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本以为是景迟一人下的局来害我。
原来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你棋盘上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