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的一番话本来已经让所有对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很在意的知青心里不舒服。
但这事儿还没完呢!
她随即继续加码,继续道:
“今儿说到着个名额的事情我也给大伙说清楚点!
我家男人现在开始读书可不是抢什么名额。
我们家在城里有的是人脉,他温习一下文化知识有的是工作机会,根本不需要去镀金。”
说着,她眼神狠厉地盯着周舒月:
“下次再有人说什么让他偷偷抢名额,等到报上去时把名额拿出来的馊主意忽悠他,我可废话都懒得说直接打的你亲妈都不认识!”
许如意有一番话只有两个重点。
一是沈承瑞不占名额,摒除掉知青们的一切仇恨源头。
二是解释周舒月算计名额的方式,给周舒月拉仇恨。
详细地说完后,果然原本团结的知青们一个个神色更复杂了。
“许如意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人群中一个女知青询问。
许如意准确地锁定对方,她就是前世那个因为周舒月抢了名额自杀的女知青。
两人视线相对,许如意道:
“当然!
我也在这里最后跟你们提醒一次,你们想争这个名额自己闹腾去。
再有谁为了争名额算计我男人……”
许如意说着扫视了众人,而后才慢慢警告道:
“那就别怪我发疯闹事!到时候村里受影响分不到一个名额也不关我的事!
这村里但凡评优不好可就不一定能分到名额呢!”
她今儿的重点就不是教训周舒月让她多么丢脸,而是让这些知青为了名额互相牵制,互相盯着类似周舒月这种想偷偷算计沈承瑞的人。
说完,她也不管周舒月哭的有多惨,直接对视上沈承瑞的视线:
“走,回家去!回家再收拾你!”
沈承瑞低着头,不敢造次。
……
许如意带着沈承瑞回去之后,并没有真的收拾他。
收拾他这活儿,她可是等着公公回来亲自做。
今儿沈安邦就在村里呢,回到沈家见他不在家,许如意直接用一颗糖使唤邻居小孩去村办公室找他回来。
然后五分钟不到,沈安邦回来了,再之后几分钟,许如意添油加醋说了来龙去脉。
“你这小子是真的被我们宠坏了!”沈安邦气的当场训斥,“都结婚了还跟女知青偷偷摸摸见面,人家几句话就答应跟人家搞名额?你要上天了啊?!”
沈承瑞头低的更低了:“爸,我就是随口答应一声,我又不傻没真的想让你因此徇私枉法。”
“随口答应?那你就是忽悠人家女同志对你大献殷勤了?”许如意在一旁悠悠地道。
这一插话,让沈安邦脸上继续难看着。
“太不懂事了,我看你就是欠打!”沈安邦道。
这时,许如意直接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藤条:“爸,给。”
沈安邦:!!
一旁赶回家后就一直想给沈承瑞说情的江玉珍眼睛都瞪大了。
沈安邦犹豫了一下拿起藤条……但能把儿子养成这样的父母哪舍得打孩子?
而且还是这么粗的藤条。
沈安邦怎么比划都下不了手,最后递回给许如意:“如意,你……你帮我打!我不看着。”
许如意有些失望。
不过,见这藤条都还没打一下呢,这夫妻俩心疼的样子……许如意又不傻,她一个嫁过来的媳妇儿怎么可能做恶人。
“爸,我觉得棍棒不一定能把人教懂事。”许如意道,“所以还是别打了。”
沈安邦张了张口,很想说:你这么说刚刚递什么藤条?
不过,最终这话他还是没说出口。
许如意道:“不过,承瑞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还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的!”
沈安邦道:“那如意你说,咋教育这没出息的小子?”
许如意道:“承瑞他二舅不是在部队?我们结婚时他虽因为工作没能来,还送了特别大的礼金呢!”
一旁,江玉珍疑惑地道:“如意,这跟承瑞二舅有啥关系?”
“要是能有机会的话,让承瑞去他二舅家里住一段时间,期间跟着他们部队训练训练。
这部队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承瑞要是能有这个机会接受锻炼,我觉得他一定能成长的!”
沈安邦思考片刻,忽然觉得这法子可行。
但就是不知道家属能不能有资格跟部队训练。
“这个得打电话去问问。”沈安邦道。
许如意道:“那爸您就去问问,承瑞这就是跟这训练训练,要是部队不行,那种类似的学校呢?
都只是体验一下,不占任何名额。
我听说那些在部队生活的部队子弟可以参加类似的锻炼?
我想二舅应该有关系能找到一种方式让承瑞接受专业的训练的。
我相信,国家这种专业训练一定能让咱们家承瑞在一两个月就能脱胎换骨。”
许如意说着“脱胎换骨”四个字,总让沈承瑞觉得内心一惊,有种两股战战的恐惧。
“当然了!”
许如意见这夫妻俩似乎有些担心以退为进。
“要是爸妈你们觉得心疼也就算了。毕竟承瑞也就随便答应一下女知青而已,没真的为人家搞名额,这犯错也就只犯错了一半。”
沈承瑞立马点头赞同许如意这“犯错只犯错一半”的话。
但很快他总觉得不对……许如意怎么可能会又忽然给他说好话?
他一看,果然许如意说了好话后,他亲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了。
“如意,你帮我继续教训这小子,我去村办公室给他二舅打电话去!”沈安邦道。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沈承瑞眼神中带着无辜和委屈。
“真要这样吗?!”江玉珍很是担心,“如意呀,部队很辛苦的,承瑞这身子骨咋能受的住呀?!”
“对对对!妈,我现在就难受……”沈承瑞连忙使出苦肉计。
许如意瞥了一眼沈承瑞,随后对江玉珍道:“妈,要是你真心疼,那就算了,我去劝劝爸。
但这打又舍不得打,连送去锻炼都舍不得,回头承瑞再被女知青耍的团团转我可就真没法子了。”
江玉珍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