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朴村的人全部都睡下了,除了村里的路上还有一点光亮,那是打更人在走动。方火庸不点灯,踏着浓墨般的月色,走出西厢房。
刚出门,他就左转来到了一个土房子,屋子有几十平左右,四周还用厚重的篱笆围了起来。方火庸越过篱笆,直接走了进去。
“小羊,你不找我,我就主动出击了喔……”借着月光,方火庸看清了地上腥臭的血迹,到处都是。
“桀桀桀桀……”
不过他更加兴奋了。
“游长明的探测功能果然牛逼……果然找到了两脚羊的藏身地,一看这里就死过人,还分尸过……”
没人回应他,之后他穿过前院,来到土房子门口,大门上贴着密密麻麻的黄纸,旁边还堆着大量桃木。
方火庸撕开门口的黄纸,轻轻推门。
“咯吱,咯吱咯吱——”大门缓缓打开,连方火庸也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方火庸预想的恐怖阴森场景并没有出现,事实上,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一股霉味和尿骚的混合气味。
方火庸把大门关上,防止两脚羊逃走。
“滋滋滋滋——轰”一根火烛挣扎了很久之后还是被点亮,虽然昏暗,但足以让人看清。
“火庸,火庸,救救我!”
突然,他面前的两脚羊开口说话,火庸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来看,只见那两脚羊眼中含泪,口吐人言,向他道:“火庸,你吃了我的奶,我也算你半个娘,你要救我!”
火庸眨眨眼,试探道:“我如何救你?”
二脚羊道:“你身上有龙妖,把我的皮扒下来,便可以救我脱困。”
方火庸迟疑,羊又道:“你忘了养育之恩了吗?”
方火庸直接一巴掌过去:“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有奶便是娘是吧,告诉你,我喝过的奶多了去了!好好摆正你的态度。”
犹豫了一番后,方火庸食指龙爪一显,小心翼翼地隔开羊皮,说来也奇怪羊皮被剥,居然没有一点血流出来,而且里面是空的,没有血肉和骨架。
羊皮剥到一半,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两条腿皮肉依旧与羊腿相连,不过上肢已经从牛皮里面挣脱开了。
那女子披头散发,脸上密密麻麻堆满了眼睛,但是没有其他五官。
只见她手上长出尖刺,一把掐住火庸的脖子,恶向胆边生,冷笑道:“小畜生,喝我的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怜我之前为村里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却被人暗算,变成了一头羊,每天被人挤奶!今日终于脱困,先杀了你再来血洗这村里的恶人。”
“这世间真是英杰无数……”沉默了半晌之后,方火庸仰头长叹。
“二脚羊,好个二脚羊……呵呵呵,我小看了你,也栽在了你的手上。你赢得漂亮,算计得也精巧,我麻痹大意,志在行妖,让你得逞,是我的错误!”
那女子正要一爪抓死他,突然后心一凉,低头看去,几条扭曲的线条从她胸前贯穿。
“不是,你还真信啊!多吃点药吧!”
“快,求饶,惨叫,贯彻你的高贵和优雅,作贱就要挨打,不会惯着你!”
女子尸体倒下,身后站着的是早已埋伏好的游长明,线条扭曲,姿势怪异,如同一只只向主人邀功的猎犬。
看着那地上的羊皮还有女子尸体,方火庸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女人应该就是朴昌范的妻子,被他活活缝合,做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供他玩乐。
可惜不是【行妖】害我白高兴一场。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了村长不是什么好人,杀起来就没什么负担了……
妈的,敢害我,找上门整死你。
方火庸一步一步朝着主卧走去,身后,游长明直接将女子的尸体啃得体无完肤,直至剩下累累白骨。
很快他就来到了村长家里的前院。
而在院子里面,游长明动作迅速将三个没有五官的男人绳子用奇特屈辱的姿势绑在了柱子上。
这三个男人 分别是朴昌范,朴国昌,朴国际。
至于为什么没有抓必师师。
不是因为方火庸妇人之仁,怜花惜草。对于他来说,一切女人都是红粉骷髅,没什么两样。
而是没找到!
不知道去哪里了。
桌子一盆凉水被方火庸端起,朝着老村长的脸就泼了过去。
“咳,咳,咳~”等朴昌范睁开眼睛,顿时就看到了满眼凶煞的方火庸,他被吓得一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啪~”当一个大鼻兜直接扇了过去,朴昌范的半边脸肿了起来,他顿时蒙了。
“我想干什么,我是来送你去见阎王的,朴昌范,你的事儿漏了,叫你主人【形妖】出来吧!”
“什么【形妖】,我不知道啊!我……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朴村,我的地盘!你要是动手,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看到朴昌范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他裂开了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方火庸大手伸出在电光火石间直接掐住朴昌范脖颈,将他提起又砸在地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又提在了空中。
“装你妈呢,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我听得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已特别有范?!”
“快!给我现形!”
虽然三人现在没干什么,不过他们有可能是【形妖】的附身体,方火庸可等不到他们为非作歹的时候再来抓他们。
现在讲究的是防范在前。
反正不是形妖,也是妖奴!
方火庸的突然出手,引起了朴村长两个儿子的注意。
在朴国际和朴国昌醒来,两人看着绑匪的长相,皆是觉得有点熟悉。
“这个人好像是路过我们朴村的客人,之前吃晚餐的时候,我见过他吃饭。”
朴国昌这句话点醒了朴国际,“我记得他,爹之前还用家里珍贵的羊奶酒招待过他呢。”
“没想到此人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朴国际朝着哥哥说道:“此人最近才来到村里,搞不清现实状况就将绑架我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目空一切,这样的人,最后肯定不能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