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跌跌撞撞往外走,男人背上的伤不停在流血,蓝宁感觉掌心一阵湿热的粘腻,转头一看掌心一抹刺目的红,蓝宁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沈一捷,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个傻瓜,受伤了也未曾哼过一声:“捷,你在流血,不能再走了,我们歇歇好不好。”蓝宁双眼泛红,看他额头不停溢出的冷汗就可想而知他此时有多疼,快失去意识的男人此刻全靠意志在强撑,为了让女人放心,他抬起头对着女人虚弱一笑:“没事,你男人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事儿。”看着男人昏昏欲睡的模样,蓝宁赶忙一把搂住他,吃力地向一边移动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男人拖到了柔软的草地上,她现在得赶紧清理一下他的伤口,起码得想办法先替他止血,手毫不犹豫地向男人身上探去,已接近昏迷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有气无力:“别看,你会怕”。闻言蓝宁心里一酸,这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她会害怕,轻轻拿开男人的大掌:“捷,我没关系的,我早就不怕了,你忍一忍,我得先帮你止血。”说完颤抖着双手缓缓脱下男人的衣服,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吓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死死咬住手腕不让自已哭出声,四处观看也没发现可以止血的东西,将男人身上的血迹轻轻擦拭了下,蓝宁咬牙,将自已身上的内衣脱了下来,只有这个才不会马上被鲜血浸透,纯棉材质止血效果也比其他布料要好,将男人的伤口简单包扎好,扶着他轻轻趴在草地上,这才拿过一旁的衣服给自已穿上,随后躺在了他身边:“捷,我是不是没对你说过,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说完半天也没听到男人的回应,她转头一看,男人双眼紧闭,早已陷入了昏迷,是了,他这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累呢,蓝宁看着呼吸均匀的男人,一阵困意袭来,靠在男人身边安心地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时,旁边传来阵阵低吟声,蓝宁被这几声低吟吓得一个激灵,双手下意识朝着身边的男人探去,烫得吓人,连忙轻推男人的身体:“捷,醒醒,你发烧了”。可无论她怎么叫,男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将她笼罩,她该怎么办,在这荒郊野外,一片荒芜,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无助,有多害怕失去这个男人,旁边的男人又开始呓语:“水!水!水”。看着紧闭双眼,眉头紧锁的男人,女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手不断在地上摸索着,很快就拿到了一块锋利的石头,心一横,对着自已的手腕狠狠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生怕浪费一点,女人快速将手腕递到男人嘴边,鲜血一滴一滴进入男人口中,昏迷中的男人如饥似渴地吞咽着,甚至紧紧抓住女人的手卖力地吮吸着,直到解了渴,男人这才沉沉睡了过去,蓝宁看着身边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次日清晨,刺眼的阳光挥洒在地上的一对男女身上,男人眼皮微微动了动,吃力地睁开了双眼,下意识抬手挡了挡那刺目的阳光,下一秒男人的眼里一片清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慌忙向旁边看去,眼前的女人静静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手腕间那抹显眼的红刺得男人眼睛一阵生疼,双眼猩红地将女人抱了起来,内心满是绝望,颤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女人的鼻息,一阵微弱的气息传来,男人再也崩不住,任由眼里的泪决堤而出,眼前的一幕,哪怕是他再迟钝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怀里的傻女人为了让他活下去,将自已的血喂给了他,男人低头凑到女人耳旁,喉头一阵发紧:“宁儿,醒醒,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你想想夏夏,想想我,不要抛下我们,求求你。”蓝宁只觉得自已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睡一一觉,可耳边一直都很吵,吵得自已无法入睡,无奈叹息一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发红的双眼和脸上未来得及檫去的眼泪,双手爱怜地抚向男人的双颊:“捷,你哭了?”。脸上冰凉的触感传来,男人呆滞的目光中总算有了一丝光亮,下一秒,女人就被紧紧抱进了男人怀里,力气大得她几乎窒息,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挤压出来了,忍不住轻轻推了推男人胸膛:“捷,你先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咳咳咳。”听到她的抗议,男人稍稍放缓了手里的力道,还是一言不发抱着她,蓝宁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内心无比满足。不知过了多久,沈一捷轻柔地将她推离开自已的怀抱,头快速转向一旁,似是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狼狈,双手用力在自已脸上揉搓了一把,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板着脸,薄唇轻启:“蓝宁,我郑重警告,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证自已的安全,明白吗?再有下次,那后果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我真的承受不起”。女人看着他眼里的深情,苦笑一声:“失去你的后果又何尝是我能承受得起的。”眼见女人红了眼眶,男人又心软了,低叹一声:“你就折磨我吧”。蓝宁看着男人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破涕为笑,爬到他身边,在他脸颊印上一吻,抬起头却发现男人目光炙热地看向她的某个地方,蓝宁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又羞又窘,宽大的领口低垂着,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关键她现在身上没穿内衣,没穿内衣啊,尖叫一声赶忙捂紧了自已的领口,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地上马上出现一条裂缝让她钻进去,可男人哪会轻易放过她,轻笑一声,拽住她的一条胳膊,强硬地将她拉到了怀里,女人还未反应过来,迎接她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吻,直到蓝宁快要窒息,男人才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笑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记得吗?你的全身我都看过”,闻言,蓝宁脸色一红,梗着脖子反驳:“那不一样,你现在是想侵犯我”,女人话音刚落,男人脸色一沉:“侵犯?蓝宁,我认为凭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个词不合适,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流氓吗?”,蓝宁没想过,她这样的一句话会伤害到男人,此时的她也有些后悔了,忐忑不安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见状,男人有些不忍,犹豫了下,还是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相拥,蓝宁此时又累又困,靠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他那温暖的体温,不自觉睡了过去,感觉到攀在自已腰上的小手垂了下去,男人扭头一看,满头黑线,看着熟睡中的女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男人脑海里闪过,有些事他得验证一下,只见他将女人轻轻放倒在地,接着俯身压下,片刻过后,男人饱含欲望的眼里闪现出狂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从他们确定关系以来,亲密的行为他对她做了不少,可她每次生涩的反应都在提醒着他这女人还未经人事,他并不注重贞洁这种鬼东西,就算她真的生了孩子又如何,他爱了便是爱了,不需要理由,但身为男人,谁不希望自已的女人身心完完全全属于自已,身上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呢,上天待他不薄,将蓝宁送到了他的身边。男人满眼温柔而又深情地看向身下的女人,拉开她的脚腕,拿起自已的衣服轻轻给女人擦拭着,克制着自已的冲动给她整理妥当,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男人手中寒光一闪,那把明晃晃的刀片又出现在男人手中,这刀片看似普通,其实内有乾坤,内部早已被莫诚爵那小子安装了芯片,多年的默契告诉他,那小子很快便能找过来,他只需要等即可,身边的女人此时仍沉沉地睡着,这里的环境还真是有够恶劣的,放眼望去,荒芜人烟。不远处,直升机上的莫诚爵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见状,一旁的直升机司机忍不住打趣道:“莫特助,感冒了?还是又被谁惦记了”?莫诚爵闻言,一记刀眼飞了过去,司机讪笑着住了嘴,心里开始吐槽起来:“果然冰山身边的人也是冰山,一点幽默风趣感也没有,小心娶不到老婆。”
随着直升机越来越近,地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眸冷厉地看向头顶上的直升机,直升机内的莫诚爵拿起放大镜四处观望着,定位显示BOSS就在这一地带,应该错不了,突然,莫诚爵眸光一闪,眼里掩藏不住的欣喜,冷声指挥着司机降落,随着男人一声令下,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地,没管一脸懵逼的司机,莫诚爵飞速朝着沈一捷的方向移动,气喘吁吁奔到男人身前,看着眼前的男人,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BOSS这样狼狈过,一身脏污,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胡子拉扎,简直像个流浪汉,看着眼神不停在自已身上扫视的莫诚爵,男人厉喝一声:“看够了吗?莫特助,你的办事效率似乎越来越低下了”。闻言,莫诚爵回过神来:“抱歉,BOSS”。沈一捷没再理他,转身抱起昏睡中的蓝宁走向了直升机。看着BOSS怀里的女人,莫诚爵忍不住感慨,BOSS口味真够重的,不过这话他绝对不敢说出来。随着直升机的上升,二人彻底结束了这场缅甸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