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都起床啦？”
“啊……早啊，妈，睡不着了。”
陆康正在网上看昨晚的事故新闻，突然听到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天也亮了不少。
他突然想到，自已现在舌头上多了个诡异的符号，要是被妈妈看到，那可绝对少不了盘问。
必须想个办法把嘴给遮起来。
掩盖嘴的东西……应该只有口罩了。
陆康想着，最好赶紧找个口罩戴上。
“妈，我们家口罩放哪儿了？”
“啊？口罩在那个柜子里呢，你怎么了？感冒了？”
“嗓子有点不舒服吧……对了，昨天晚上你有进我房间吗？”
“没有啊。”
妈妈随口答着，陆康已经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口罩，戴了起来。
昨晚那个自称魔术师的女人肯定进了他的房间，房间里一股寒气多半是从窗户飘进来的。
问题是，今早醒来的时候，窗户的锁明明是关好的。
既然妈妈没动过窗，那就只能是那个女人施了什么“魔术”把窗锁给关上了。
陆康无语地摇摇头，感觉自已像在推理密室杀人案件似的。
他继续坐回电脑前想再查点资料，但想了想，还是早点出门比较好。
舌头上的符号若被家人发现，可就不妙了，要是他们也卷进魔术的事里……不敢想下去。
要是纹在胳膊上还好，画点小花纹就能遮掩过去，但舌头上的纹路根本遮不住。
还是赶在家人问起之前溜出去吧。
“妈，我今天要早点出门。”
“啊？怎么这么早？发生什么事了吗？现在才刚刚早晨，不用这么赶吧。”
估计妈妈也在尽量避开昨晚的事故，不想多刺激他，她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但陆康实在顾不上这些，不能把事情告诉家人，也只能笑笑敷衍过去。
“啊，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妈妈没有再多问，可能是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事心情不好。
对陆康来说，昨晚那场事故固然冲击大，但眼下这诡异的魔术事件更让他措手不及。
所幸今天是上午课，吃午饭的时候可以不摘口罩，下午也没活动。
等放学后，正好可以去那个地址。
陆康背上书包，早早出门了。
外面天刚亮，冷得很，他围上围巾，缩了缩脖子。
制服毕竟挡不住这寒风，走在上学路上还真有点难熬。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上学路，但今天走着总觉得怪怪的。
也不是自已变了，只是总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到了学校，看着那些早练的学生，他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更强烈。
就好像自已站在的地方本来就不该是这里似的。
才卷进一场“魔术师”事件就这么失魂落魄，陆康不禁吐槽自已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差了些。
他换上运动鞋，走向教室。
像他这种非值日生的学生早上是不会这么早来学校的，更何况是现在考试冲刺阶段。
虽说他拿到保送名额已经不用考试了，但一般考生正紧张备考，没理由早来学校瞎晃。
陆康把书包放在桌上，趴了下去，感叹着事情的复杂。
魔术师。
漫画、小说、游戏里常见的角色，有操控魔法的能力，可以制造超自然现象。
但现实中要接受这个概念，实在太难了。
说不定那女人只是在打着魔术的旗号拉信徒，也可能是某个新兴宗教的套路。
可是昨晚的事故——车撞过来，还有栅栏柱掉下来，这些事件都充满了恶意和杀意，像是要他命似的。
为了确认魔术师的真实身份，也为了保护自已，陆康觉得还是去见那个女人比较保险。
当然，报警的想法他也考虑过。
可是，这舌头上的符号要真是某种诅咒，万一真有魔法存在，他要是想说出去，恐怕会当场毙命。
就算警察听他描述了，估计也会当成笑话。
既没求生保障，还徒增风险，还是不值。
既然答应了要做弟子，陆康只希望那女人不会另有恶意，不然他的安全真是无从保障了。
她说要“教他本事”。
要是那女人的“教学”是真心的，说不定还对他抱有某种期待。
尽管这话听起来挺怪，但除了按时去见她，陆康现在也别无选择。
陆康坐在座位上，盯着笔记发呆，心里却在疯狂转动着。
这节课几乎是放养自习的状态，毕竟大多数同学都快要参加考试了，老师们也乐得让他们专注复习自已的薄弱科目。
而这种自习对陆康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陆康决定趁机理清思路，把魔术和魔术师的存在重新捋一遍。
昨天晚上那位神秘女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谜团一样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陆康其实挺喜欢这种头脑风暴，虽然他也不确定这种“梳理”能不能让事情变得更清晰，但多想总是没错的。
他回想起那个女人的话——特别是一句让他印象深刻的：“魔术必须隐匿。你看见了魔术师的战斗，本该抹去你的记忆，但我不擅长这方面的活儿……所以我决定干脆让你死了事。”
“魔术必须隐匿”，这话听起来像是有某种规矩存在，难道真的有一个管理魔术的组织？既然有“魔术师的战斗”，那至少说明魔术师不止一个，也许这是组织之间的对抗？
不仅如此，那个女人提到她不擅长“记忆抹消”，这就意味着魔术师是有“记忆操作”这项技能的。
陆康推测，他们大概是通过消除目击者记忆或干脆消灭目击者来隐匿魔术。
相比之下，前者显然更容易避开麻烦，尤其是和警方或医疗机构之类的大组织产生冲突时，直接让人忘了总比让人死了要来得“温和”一点。
所以记忆操作这种魔术应该是“基本操作”吧？
不过那个女人的言下之意是，有些人不擅长这个，而其他人可能更擅长。
这或许意味着魔术的种类因人而异，每个人擅长的魔术技能都不同。
陆康继续思索。
女人还说过，“记忆消除的魔术很敏感，操作时间有限。”
这让陆康推测出，魔术本身是有条件限制的，甚至每一种魔术都有特定的限制和规则。
这意味着魔术不是全能的神奇力量，而是有明确边界的神秘技术。
虽然有些失望，但想到魔术还是超越现实的力量，陆康内心的小激动瞬间回来了。
陆康推测，魔术的学习可能也和个人天赋有关系。
那个女人说他“运气”如何，或许就是指他有没有成为魔术师的潜质。
陆康也隐隐感到，这个所谓的“运气”可能是指一种需要付出代价的东西，学会魔术也许需要承担一些风险？
尽管心里明白自已深陷危险，陆康还是对魔术充满了好奇心。
说到底，哪个男孩子没幻想过魔法和超能力呢？
而现在，这样一个“女魔术师”居然要收他做弟子，他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一听就信。
他决定下午放学后亲自去那个女人给的地址，看看她所谓的“魔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真能展示给他一些神奇的东西，那也不算白跑一趟。
陆康瞄了眼自已的舌头，那上面还有那个不明的奇怪符号。
虽然这东西看着渗人，但还不至于让他大惊小怪。
如果这只是某种物理现象的记号，那就算不是什么魔术也没关系。
反正这事的真假，他决定亲眼去确认。
就算没有科学仪器，也可以凭直觉去判断吧？
可是，脑海里又浮现一个念头：如果魔术真的存在，万一他真的能成为魔术师，那不就是梦想成真了吗？
这下，陆康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开始沉浸在幻想中。
万一以后真的能飞天遁地呢？
自习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陆康一整节课都在沉思魔术和魔术师的事，连自已已经不需要再为考试烦恼的幸运都没顾得上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