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这一刻,帝关内外一片死寂。
无人言语,安静到落针可闻。
“叫啊!”
“继续叫啊!”
“刚刚不踏马还说,一生清白,不去那等肮脏之地吗?”
“那这石头上的是谁?是你爹啊?还是你的孪生兄弟?”
“都踏马土埋半截的年纪了,还踏马去逛窑子,你是真踏马行啊!”
“怎么,你家娘子死的这么早?让你耐不住寂寞了?”
帝关上,蛮龙朝前踏出一步,怒目圆睁,对着之前那些辩驳自己,此刻身影却出现在青楼之中的道统长老,怒声谩骂。
完全不给他们留半点脸面!
帝关上,明皇、夫子等人见此情形,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面对蛮龙的如此怒喝,那些道统的强者皆是沉默,不知作何反驳。
但也有嘴硬者,冷哼出声,“哼,你一介黄口小儿懂什么?”
“既是人族,自然会有七情六欲,插花弄玉,吟诗赏月,此乃人之常情。”
蛮龙闻言,狞声大笑,眼里的鄙夷无法掩饰。
“哈哈哈——”
“人之常情?你踏马是真有脸说啊!”
“怎么,是你家娘子死了,还是爹娘走的早,不让你娶小妾啊?”
“吟诗赏月,听曲插花自是无碍,可你踏马一日十二个时辰常情,怎么,你把家搬到青楼里了吗?”
流连花街柳巷,他自是管不着,毕竟,修行一途枯燥乏味,适当的放松未尝不可。
可让蛮龙愤怒的是,这些老匹夫一边嚷嚷着自己洁身自好,一边迈进青楼连裤子都不想穿...
此等行径,实乃道貌岸然,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可谓被他们诠释的淋漓尽致。
甚至有几个道统长老,嚷嚷的最凶,此生绝不踏足那等肮脏之地...
可结果呢?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踏马待在里面,裤子都恨不得不穿。
被蛮龙如此怒骂,那云家强者不敢做声,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
“什踏马的温柔乡,英雄冢啊,都是胡扯的。”
“小子,我跟你讲,你整天绷着,不释放一下自己,可是容易憋坏的,对修行反而无益...”
“说不定,还会滋生心魔。”
而就在这时,三生石上所有的画面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几乎铺满整个三生石的...驴脸。
那驴,黑白相间,有七分似是奶牛,体型壮硕,两只耳朵支棱的笔直,两颗洁白的门牙裸露在外,看上去分外滑稽。
整张脸铺在三生石上,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贱!
非常贱!
驴脸渐渐缩小,只见它身前,站着一道白衣身影,剑眉星目,面容俊朗,浑身透着一股洒脱气质。
待视线拉近,看清那人样貌,赫然发现,那竟是——无名。
闻言,无名鄙夷的瞪了那驴子一眼,旋即开口道,“好啊,待会儿我就去给你找头母驴。”
“让你压制一下心魔。”
驴子人立站着,跟人似的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大裤衩,眼神贱兮兮的盯着无名,围着他转了一圈。
“你小子...是不是不行啊?”
无名脸色一黑,抬腿就是一脚。
驴子闪身躲开,两只前蹄呜呜喳喳,梗着脖子叫嚣,“哎呀,人宠你竟敢对本王动手,看打。”
说着,那驴子竟是真的动手了,脚下踩着玄妙符文,跑的飞快,旋即便是一记标准的尥蹶子,直奔无名面门。
无名也不惯着它,五指握拳,直接砸向那只驴蹄。
然后...一人一驴就在这街上,打了起来。
看着三生石上发生的一幕,无论帝关内外,还是异域王族,脸色都是不由得动容。
“那驴子到底是何物?肉身,竟能抗住荒古圣体。”
虽然只是闹剧,但一人一驴下手也都不轻。
可无名的拳印落在驴子身上,竟是无法撼动硕大的身躯,甚至连痕迹都未曾留下。
反观那驴子,势大力沉的蹄子甚至踹的无名倒退,这可是连王族皇级妖孽不闻不问都未曾做到的。
“窝草!”
“我想起来了,这是那头贱驴!”
“贱驴?你是说,那个专门喜欢挖人祖坟的贱驴?”
“窝草!还真是。”
“难怪我看着这么贱呢,原来是那个孽畜。”
打着打着,人们像是渐渐想起了什么,随后,脸色都开始变得格外精彩。
接着...破口大骂。
无名身边,的确曾有一只驴子,壮硕如牛,擅长下黑手,做事毫无下限,贱的没有天理。
而最让人抓狂的是,那只驴子最喜欢干的就是刨别人家祖坟,尤其是那些不朽道统的祖坟。
眼光挑剔,寻常宗门的祖坟甚至还看不上。
“贼驴!”
宇文家族的圣主看到那头驴子,原本沉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中杀意凛然,咬牙切齿。
宇文世家的祖坟,便曾遭到这贼驴的光顾,虽然没有失窃什么宝物,但是...
一位老祖宗的尸骨却被它扛跑了!
家族派出无数强者追杀,欲要夺回尸骨,却都铩羽而归。
倒不是那驴子有多么强大,而是它...跑的太快了。
蹄子一迈,脚下便有符文漫天,纵使圣王境强者,也只能跟在它屁股后面吃灰。
“倘若是真的,那这头驴子,或许此刻正在无名所演化的世界中。”天渊之上,元古漠然出声。
尸魔闻言,眉头却是不由得一皱,“无名演化地府轮回,只有逝者可进入那方世界...”
“可自始至终,似乎都未曾听到过这驴子的死讯。”
对于跟在无名身边的这头贱驴,尸魔亦是有所耳闻,曾在古界中,留下了诸多毫无下限的传说。
王族中,有不少天骄妖孽,都曾遭遇过它的黑手。
有的,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去,可以说恨得人牙根痒痒。
不多时,一人一驴的大战结束了,驴子勾肩搭背,呲着一口白牙贱兮兮的盯着无名的裤裆。
“小子,你那守宫砂是何人给刻的啊?”
无名斜着眼睛看了它一眼,“无可奉告。”
驴子脖子一梗,十分得意道。
“不瞒你说,其实本王的命根子上,也有守宫砂的符文,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那驴子竟是真的要准备脱掉花裤衩,将命根子掏出来给无名欣赏一下。
无名见状,脸色顿时一黑,“滚蛋!”
驴子贱兮兮一笑,“嘿嘿,是不是怕看了自卑啊?”
见无名要动手,驴子话锋顿时一转。
“这东西,跟阴阳合欢宗的秘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让你保持童子之身。”
“可守宫砂是一次性的,而阴阳合欢宗的秘法,却能反复使用。”
两只蹄子互相敲打着,驴子陷入沉思,“不过,想要肉身圆满,得先破掉你身上的守宫砂。”
说到这里,驴子挑了挑眉梢,一脸奸邪、淫荡的盯着无名。
“你觉得,是要这阴阳宗的宗主帮忙呢,还是要她们的圣女帮忙呢?”
“要不,干脆让她们一起吧,人多热闹嘛,嘿嘿——”
“听说,今日夜宴,在铜雀台有一场万人赏花大会,就是那种...你懂的,嘿嘿。”
无名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人多热闹?”
“那不如,让阴阳合欢宗的所有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