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强怒不可遏,像拎小鸡般揪起跪在地上的男人,将他一路推搡到围观村民面前。
人群自动让出一个圈,大家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侯永强站在人群中间,手指紧紧地戳着男人的肩膀,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你们瞧瞧这个人,简直是无耻之极!
他竟然搞大了一个初中生的肚子。现在事情败露了,还有脸跑过来求着娶人家女儿,这种行为,别说是人了,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男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他瞅准时机,身体匍匐在地,脑袋不停地往地上磕,嘴里还一直重复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那副模样,看似极为懊悔。
然而,同为男人的侯永强又怎会看不穿他的把戏。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男人这般低三下四、装腔作势,无非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博取村民们的同情,妄图减轻自已的罪孽。
侯永强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厌恶,咬着牙说道:
“你以为你这样装装样子就能了事?门儿都没有!今天我非得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三婆挎着装满新鲜蔬菜的竹篮,从地里劳作归来。
刚踏入村子,就发觉冯丽家那围聚了一大群人,喧闹声此起彼伏。
她心中疑惑,赶忙把菜放在自家门口,匆匆朝着人群走去。
三婆费力地挤过人群,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拉住旁边一位相熟的村民,焦急地问道:“这是咋回事啊?咋闹成这样?”
那村民见是三婆,便凑到她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您还不知道呢,冯丽家的闺女雪琼,才上初中,被这个男人搞大了肚子。
现在这男人跑来求情,侯永强可气坏了,正跟他算账呢。”
三婆一听,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与愤怒的神情。她说道:“这男人真是作孽啊!雪琼那孩子才多大点儿?这种人就该遭报应,侯永强做得对,就应该好好教训他。
我看呐,直接去告他,绝不能轻饶了这种畜生!”
三婆的声音因愤怒而提高了几分,眼神中满是对雪琼的心疼和对那男人的憎恶。
可侯雪琼却在这关键时刻做出了让众人都倍感失望的举动。
她望着眼前那个跪地求情、满脸可怜相的男人,心中的情感瞬间战胜了理智,只觉得满心都是对他的心疼。
全然不顾侯永强刚刚那充满威慑力的言语吓唬,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父亲侯永强面前。
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喊道:“爸,你就放过我们吧!
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
她的双手紧紧地拽着侯永强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三婆站在一旁,目睹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禁痛心疾首,连连摇头。
她实在难以理解侯雪琼的所作所为,忍不住骂骂咧咧地低声说道:“这孩子真是傻到家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这么傻的。
她爹这是在拼了命地救她啊,想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她倒好,自已一门心思地往火坑里跳。唉,以后有她苦头吃的,这路可都是她自已选的,怨不得旁人咯。”
三婆的眼神中既有对侯雪琼的恨铁不成钢,又有对她未来命运的深深担忧。
周围的村民们目睹这一场景,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雪琼咋这么傻呢?这都啥时候了,还护着那个男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家伙就是在骗她。现在还妄图把她骗回家当老婆,让她伺候自已,给他生孩子,这孩子咋就看不明白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满是对雪琼的惋惜与对那男人的谴责。
侯永强看到女儿决然跪下的那一刻,心中一阵剧痛,他深知此刻无论再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根本无法劝动雪琼回头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随后,他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摩托车。
他骑上摩托车,发动引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驶离。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脸颊滑落,在风中肆意飘散。
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无奈,心想自已已经为女儿尽力了,既然她执迷不悟,那自已也只能选择放手。
从此刻起,他决定不再过问雪琼的事情,任由她去走那条自已选择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与深渊,他也无力再去拯救。
随着侯永强那落寞且决绝的背影渐渐远去,这场饱含着愤怒与痛心的声诉痛骂终于落下帷幕。
围观的村民们意犹未尽,一边缓缓散去,一边仍在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声音如同嗡嗡的蚊鸣,在空气中回荡许久才渐渐消散。
三婆站在原地,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雪琼,心中的不忍与气愤交织在一起。
她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目光直直地盯着雪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糊涂啊!
你爸为了你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他是在拼命把你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还如此执迷不悟,你这是在把自已的人生往火坑里推啊!”
三婆的声音虽不高亢,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对雪琼深切的关怀与无奈。
冯丽此时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引发这场轩然大波的男人。
只见他面容消瘦且五官平平,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不安,模样确实有些磕碜。
冯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三婆说道:“罢了罢了,这孩子主意太倔,根本不听劝。
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让她去吧。路是她自已选的,以后是苦是甜,也只有她自已去体会了。
我们再怎么操心,也都是白费。”
说罢,冯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仿佛已经看到了雪琼未来那充满坎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