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之际,阖家团圆的温馨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冯丽鼓起勇气,向父亲冯新诉说了自已的心声——她打算嫁给陈才。
说着,她拿出了陈才特意买给他的大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期待,也有一丝忐忑。
冯新听到“陈才”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膈应。
他深知陈才的家境与过往,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时,心中的纠结又深了几分。
冯丽还如此年轻,可在感情的道路上却已经历了两次有实无名的婚姻挫折,那些伤痛或许都隐藏在她故作坚强的笑容背后。
而此刻,冯新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儿对陈才的深切爱意,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感,如同春日暖阳下的溪流,虽不汹涌澎湃,却绵延不绝。
冯新沉默良久,内心在爱与担忧、不满与释然之间反复挣扎。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无声的默许。
他知道,女儿的幸福终究要由她自已去追寻和把握,自已能做的,或许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哪怕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未知与挑战。
冯丽静静地凝视着父亲,见他久久沉默不语,她心里明白,这事儿多半是成了。
她太了解父亲冯新的脾性,若是他不同意这门婚事,定会立刻火冒三丈,张口就来一顿痛骂。可如今这沉默,虽看似凝重,却也透露出一丝妥协的意味。
与此同时,陈才也神色凝重地拿出冯丽精心为他父母挑选的衣服,递到双亲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自已与阿兰离婚的事实,以及打算迎娶冯丽的决心。
陈父陈母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变。
刹那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年冯丽父亲尖酸刻薄、看不起他们家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对儿子婚姻变故的无奈,有对冯丽父亲旧怨的耿耿于怀,更有对未来家庭关系的深深忧虑。
这一切都让他们的内心如同被一团乱麻缠绕,说不出的难受与纠结。
然而,内心的纠结与抵触终究难以抵挡现实的考量。
陈父陈母想到儿子陈才已然不小的年纪,身边却仍无孙辈承欢膝下,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无奈地选择让步。
他们强颜欢笑,努力装作欣然接受的模样,可那笑容背后,仍隐隐透着一丝苦涩与勉强。
陈才从冯丽处得知她父亲并未反对这门婚事时,心中大喜,决定抓住时机,趁热打铁。
正值佳节假期,他便携着父母,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前往冯丽家的提亲之路。
陈才的手里,稳稳地提着两只鸡,一公一母,毛色鲜亮,啼叫有力,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喜事而欢呼。
他的怀中,揣着自已辛苦打拼积攒下来的一万块彩礼钱,那是他对未来婚姻的郑重承诺与满满诚意。
此外,他们还精心挑选了各类新鲜水果,包装精美,果香四溢。
一行人满怀期待地来到冯丽家,那扇熟悉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门内门外,两种心情交织碰撞。
一场关乎两个家庭、两个人未来的提亲仪式,就此拉开了帷幕。
冯丽的女儿侯雪琼被悄然带到了三婆那里,并且被告知一整天都不许回家。
三婆只是静静地看了看雪琼,没有多问一句,便拉起她的小手,默默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餐桌上,摆放着冯新送来的菜肴,三婆和侯雪琼相对而坐,默默吃着。
三婆心中清楚,这样的安排对侯雪琼来说确实有些委屈。
一个小孩子,无端被限制了行动,心中定是满是疑惑与失落。
可在这无奈的世事面前,又能如何呢?三婆心里明白,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只有让侯雪琼暂时离开,冯丽才更有机会顺利地嫁出去,也只有这样,冯丽嫁入夫家后,才不至于因为带着个孩子而被人轻视,遭人闲言碎语。
三婆看着身旁乖巧的侯雪琼,轻轻叹了口气,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眼神中满是慈爱与疼惜,却又藏着一丝无奈。
冯丽这样做其实就是一种自私行为,但也从另一面可以看出在这看似平静的乡村生活之下,却又似乎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常态。
那些生于斯、长于斯的平凡女孩们,她们的命运就如同田野间随处可见的无名小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自幼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无论家庭是否完整,是否有父母的悉心呵护与教导,她们都缺失了人生中极为关键的一课——如何在青春萌动的岁月里,理智地守护自已的身心。
当激情如潮水般涌来时,她们懵懂无知,不懂得如何筑起坚固的堤坝去抵御,只能任由那股冲动肆意泛滥。
其结果往往是给自已带来深深的伤害,甚至可能在不经意间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
而这个无辜的孩子,也将被迫卷入生活的旋涡,面临诸多未知与艰难。
这些女孩们就在这样的循环中,或无奈,或麻木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这种现象,如同乡村小道上那深深浅浅的车辙印,年复一年,在这片土地上不断重复、延续着。
然而,这种教育的缺失不仅仅体现在女孩身上,男孩们亦未能幸免。
村里大部分家里的长辈对于男孩的成长教育似乎有着一种扭曲的观念,他们对一些至关重要的品德与责任教育置若罔闻。
仿佛在他们心中,暗自怀揣着一种狡黠而自私的期待,巴不得自家男孩能轻易让别人家女孩陷入怀孕的境地。
他们算计着,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女孩家便会在无奈之下降低姿态。
彩礼,这个在婚姻嫁娶中象征着尊重与承诺的环节,在这样的算计面前变得可有可无。
女孩们往往迫于社会舆论和自身的处境,只能选择委身于他家儿子。
如此一来,男方家庭就如同精明的投机者,以近乎空手套白狼的手段达成目的。
无需付出太多的物质代价,便顺利娶得媳妇,还能早早抱上孙子。
在这封闭的村子里,这种行径竟被部分人视作值得炫耀的资本,是一件极为光彩、值得在邻里间吹嘘称道的事情。
他们看不到这种做法背后对他人的伤害,对道德伦理的亵渎,只沉浸在自已狭隘的利益考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