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已经经历了两段如同真实婚姻般的生活,每一段都刻骨铭心。
在这两次经历之后,她对婚姻渐渐失去了希望,那原本应是充满憧憬与甜蜜的殿堂,如今在她眼中却满是阴霾。
虽说两次都未曾领取结婚证,但在那些日子里,柴米油盐、喜怒哀乐,所有日常身边人口中婚姻的模样,她都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遍。
争吵时的声嘶力竭、甜蜜时的如胶似漆、平淡时的相对无言,这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重新审视自已是否还有必要走进婚姻的想法。
其实,她这两次在婚姻的边缘徘徊却都没有领取结婚证,这看似偶然的结果,实际上似乎都是命运对她的一种潜在的、如同隐形护盾般的保护。
在第一段关系里,因对方出轨,漠视自她的付出,导致感情逐渐消磨,如果当时冲动领证,后续繁琐的法律程序和道德约束会让分开变得更加艰难。
而第二段感情,更是在激情褪去后暴露出对方家庭好赌,婆家不重视她的问题,若真的领取了结婚证,那她很可能会在这段复杂的关系中受到更深的伤害。
这种没有领证的情况,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温柔的手,在关键时刻将她从可能陷入的婚姻泥沼中轻轻拉了出来。
倘若真的领取了结婚证,一旦双方关系破裂,进而发展到相互撕扯的地步,冯丽毫无疑问会是处于劣势、吃亏受损的那一方。
要知道,婚姻可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它牵扯到两个家庭以及复杂的社会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双方起了争执,各种利益纠葛、舆论压力都会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涌来。
即便她在这场纷争中不会在物质或法律层面上有明显的损失,但仅仅是应对那些繁琐的程序、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情感上的折磨,就足以让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身心俱疲,仿佛被逼迫着脱了一层皮一般。
那种精神上的压力和消耗,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让她难以恢复。
她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向父亲冯新提出了那个藏在心底许久的想法——希望女儿侯雪琼能改口叫自已妈妈。
这些年,她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内心对这份亲情的渴望与日俱增。
然而,冯新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敲醒。
冯新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严肃,缓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直以来是怎么告诉她的?小时候我们一直教她,你是她的姐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已经叫习惯了。
现在你突然要让她改口叫妈妈,她肯定会觉得奇怪,肯定会问为什么。到时候,你要怎么向她解释呢?”
确实,这其中的复杂程度真的让这个问题变得无法解释。
侯雪琼现在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别看她小,小孩子的心里什么都明白,对于周围的事物有着自已的认知和疑问。
这种看似简单的称呼改变,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如果解释得不到位、不合理,就像在孩子纯净的心灵世界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可能会影响她的一生。
冯新这一生,对自已的女儿冯丽都未曾如此用心过。
可如今面对外孙女的问题,他却像一个心思缜密的守护者,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得仔仔细细。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有着更深层次的担忧。
他害怕女儿冯丽在未来某一天,真的遇到了一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男孩子,可一旦对方知道她有一个女儿,这段感情可能就会横生波折。
他担心这会成为女儿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影响她的未来。
所以,他才会在这件事上如此谨慎。
毕竟冯丽也才仅仅 27 岁啊,在这个如花般的年纪就说不结婚,真的是太早了。
在家休整了一段时间后,冯丽重新收拾起行囊,再次踏上了前往深圳的打工之路。
每一次出发都像是一次重生,她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安,暂时告别了熟悉的乡村。
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那个熟人众多的龙岗区。
以往在龙岗,熟人之间的相互照应虽然让她感到温暖,但也总有一种无形的束缚感。
而这次,她决定自已一个人到宝安西乡黄田去闯一闯。
当她拿着行李箱,从班车上下来,走在前往黄田大门的路上时,她感觉自已像是一只独自飞翔的小鸟,离开了熟悉的鸟群,飞向一片未知的天空。
以前出来打工的时候,她总是跟着熟人,或者是听从熟人的介绍去寻找工作。
那时候,工作就像是摆在面前的一条既定路线,她只需要沿着走就好,没有太多的选择,也没有太多的惊喜。
但现在,她独自拖着行李箱,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区域,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陌生。
她的心里既有着对未知的害怕,害怕找不到工作、害怕遇到坏人、害怕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
同时,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那是对自由的向往、对独立挑战生活的兴奋,她仿佛能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已正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慢慢成长起来。
她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恐惧的。
她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些以前熟悉的工友或者其他熟人了,因为只要和他们有一丝接触,就可能走漏风声,让他们联系上林欢,然后把她的行踪告诉他
她太了解林欢了,一旦他知道了她在哪里,肯定会马不停蹄地找到她。
而他的出现,意味着无尽的纠缠,两人就会这样没完没了地耗下去。
这对她来说,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
但最让她害怕的,是林欢那一家子的赌债。
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窟窿,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只是一个小学毕业的女人啊,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她没有什么高学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仅靠着自已的双手努力打工挣钱。
面对这样一个如同深渊般的债务,她如何扛得过去呢?
如果真的被林欢找回去,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已的未来,那将是暗无天日的。
她这辈子估计都得被束缚在他们家,像一头老黄牛一样,没日没夜地劳作,为他们偿还赌债,为他们家当牛做马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并且再也没有机会去寻找属于自已的幸福生活了。
这样的未来让她不寒而栗,所以她必须要躲开,离他们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