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溪对于晋阳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默默为其盛了一碗鱼羹放在她的面前。
目的不言而喻。
晋阳的笑容愈发柔和,满室的柔光似乎都围绕在她身上,散作点点的星辰环绕着她,乖顺着捏起汤匙勾起鱼羹,鱼羹还带着几分温热,入口润滑。
“凉州情形,你如今也看到了,这里条件艰苦,委屈你陪我在这里受苦了。”晋阳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顾澜溪摇了摇头,语气也有些愤愤:“我只是为你不平。”
顾家生意虽然遍布全国,但是在凉州分店却极少,她也未曾真正踏入凉州境内看一看,如今亲眼所见,心中更是心疼眼前人。
“这里不过是发展缓慢,但是这里亦有许多物产,譬如你们在途中所发现的煤矿,只需几年,这里定能发展得富庶繁华。”
她的话语之中透着几分傲然,是了,她她是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的长公主殿下,以她的智慧和才能,要想治理好一个小小的州,是易如反掌之事。
“你已经派人将其看守起来了吗?”顾澜溪道。
晋阳点了点头,将近期所忙碌之事娓娓道来:“萧安翊是祖父举荐给我的,是萧家这一辈中最为出彩之人,武艺不凡,而且我就封之前,祖父还将麾下旧部都交与我手中,如今凉州军队已有两万将士。”
“……如今凉州刺史已经形同虚设,苍梧城已然尽握与我手中,不过……”晋阳说着说着忽然发现顾澜溪一直没有出声,扭头望去,只见她正一手支在桌上托腮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昏黄的烛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许久未见,你就只想同我说这些吗?”顾澜溪的视线锁在她的清雅高华的容颜上。
晋阳的睫毛纤细黑长,在夜色中轻轻一颤,动人心魄。
“想你。”
顾澜溪愣了一下。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滋生。
“离开你的每一日,我都很想你。”晋阳那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凝在她的脸上,眨也不眨,深邃的眼眸里盛着似海的深情。
她的眼角微挑,定定地端详着顾澜溪清丽婉柔的那张脸。
平素里最正经最寡淡的人如今正一本正经地说着情话。
被她盯着,顾澜溪沐浴过后白皙胜雪的肌肤渐渐染上了粉,且愈发红润。
美人娇羞,不过如此。
晋阳长袖一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肌肤熨帖,长发缱绻。
顾澜溪被她抱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埋在她怀里,道:“你还从未如此主动过。”
“那定是因着太过想你的缘由。”
“那你回京以后为何书信这般少,这便是想我吗?”顾澜溪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京中眼线众多,我不想让那些人察觉你的存在。”
若是顾家早就成为长公主的人,那么一定会惹得她那些兄弟们对顾家下手。
顾澜溪何尝不明白她的顾虑,埋在她胸口,听着她快如擂鼓的心跳声,双手环住她的腰肢,闷声道:“你瘦了好多。”
“那日后便劳烦夫人多多投喂。”
晋阳感受到怀里人轻轻蹭她的锁骨,像一只温顺撒娇的白猫,轻轻抱着她,偏头去吻她的脸颊。
顾澜溪侧过头来迎上她温软唇,熟练地张开口将其迎进来,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往下压。
她们相遇不过才半年有余,可是却仿佛认识了许久。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世。
分别的这几个月,竟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她们久别重逢,屋内的气氛迅速炽热缠绵起来。
晋阳一边吻着她,一边兜着她跌跌撞撞往床榻的方向走。
顾澜溪承受着她炙热的吻,一边仰着头一边往后退,很快,脚就抵在了床榻,顺着身上人的力道跌在床榻上。
她沐浴过后身上本就是穿着轻便的寝衣,只需身上人轻轻一勾,圆润洁白的肩膀便露了出来。
顾澜溪柔顺的长发铺散在床榻上,她伸手勾着晋阳的脖颈,让其跌在她身上。
晋阳则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移,在她的身上留下点点红梅,顾澜溪沐浴过后身上带着淡雅脱俗的茉莉清香。
纠缠之间,晋阳身上的衣衫也松散开来,下一秒,一只带着几分凉意的轻柔玉手顺着她松散开来的腰带探了进去。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原本同顾澜溪纠缠的动作也突然暂停。
“这是什么?”
原本浑身火热沉浸在情欲之中的顾澜溪抚摸着身上人肋骨处的凹凸之处,她很确定,晋阳回京以前,身上是没有这处伤疤的。
那么这定是这两个月间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却从未同她提过此事。
顾澜溪倏然坐起身来,也不顾自已身上松松垮垮的裹衣,伸手便要剥她的衣衫。
“澜溪……”晋阳僵硬着身子,抿了抿唇。
顾澜溪只是抬眼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晋阳望着她泛红的眼角,薄唇翕动了下,没说话,僵硬着身体任由她施为。
很快,晋阳身上的衣衫便被剥得一干二净,露出她傲然诱人的身躯,不过此刻顾澜溪没有任何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只是死死盯着她左侧肋骨处的伤疤。
她早些年带兵打仗,身上便有很多细碎的伤口结痂,肋骨处是明显的剑伤,如今已经愈合,粉嫩的新肉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曾经的伤痕,伤口的边缘圆润而柔和。
顾澜溪抚摸着伤疤的手指颤抖着,眼眶微微湿润,闪烁的泪水仿佛在她眼中漾开,她的嘴角轻轻颤抖,泪水静静地顺着脸颊滑落。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越是这种无声的哭泣更让人心痛。
晋阳的心颤了颤,伸手一把握住她抚摸着她腹部的手指紧紧攥在手心,凑上前将她眼角的泪珠吻掉,柔声道:“你莫哭,你瞧,如今这都已经好透了。”
“这伤口贯穿腹部,当时定是凶险万分,你却什么都没同我说。”
“对不起,我同你道歉,好不好,你莫气。”晋阳小心试探着将她揽进怀里,见她没有挣扎,才紧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