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感叹了一句,沈无道又摆了摆手,一口回绝:
“给不了,给不了,我伙计生锈了,坏掉了,二十五万的话,也不是不行,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包括他的住址,个人所有信息。
思思盘腿坐在了床上,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随后又看向了那半包烟,眼神中带着征求的询问。
“随便抽”沈无道对着烟扬了扬下颚。
得到答复,思思这才又取出一根点燃,随后开始了回忆。
老舅,年龄大约五十出头,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干的是鸡头的营生,这个人不单止烂赌,还染上了毒,为了钱,有时候连自已的老婆,都能亲自开车送出去卖。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人跑到了洪北,还抱上了卫家的大腿。
这几年来,他靠着汉利集团四处狐假虎威,在笼络了一批以周海为首的老乡之后,成立了北虎帮。
然后依靠着这些北虎帮成员再找附近的场子收保护费,不给的就派人过去惹是生非,等场子被他们“驻扎”以后,又安排手下成员在场子里贩毒,招嫖,迅速肥了起来。
大部分场子老板都被搞得苦不堪言,但又碍于北虎帮的威名不得不忍气吞声。
而思思和另外两名派过来的女子,则都是他从国内招揽过来的小姐。
富起来的老舅,很快又恢复了以前的爱好,每天晚上都会“下山”去龙腾赌场里“透透气”,如果哪天不玩牌,当天晚上指定睡不着。
有了这条线索,沈无道自然不会傻到跑去木棉山的维盛园区里玩什么英雄主义,那里面有汉利家的枪兵。
见对方在思索着自已的话语,思思停了下来,沈无道又连忙催促道:“继续,不要停”
思思这才接起了下文:“老舅跟我们三个说,只要谁杀了你,就奖励谁五十万……”
“停停停,等会儿,多少?”沈无道一脸诧异地看着思思。
“五……五十万,所以我刚刚才开口说要三十万的”
思思低着头,两眼同时也在偷偷打量着对方,观察着对方是不是识破了自已故意报高的价码。
“操!”
确认自已没听错,沈无道气笑了。
新万安在暗网悬赏自已的花红是五百万!
这老舅也太他妈欺负人了,连专业点的杀手都不请,就随便找这么三个娘们?
OK,可以忍。
把自已的身价直接降低了十倍。
不OK,忍不了。
沈无道越想越气,开口问道:“有没有他的照片?”
“没有,他从不拍照”
“那你把他的特征写出来”
十多分钟后,沈无道拿着思思提供的信息离开了房间。
他在赌,赌思思不会走漏风声,不过他也没得选,杀了思思,不单止要给园区解释,而且老舅也会通过另外两名技师口中得到刺杀失败的消息,从而提高防范。
但是如果思思真的愿意配合的话,那自已的赢面,还是很高。
……
次日晚上,八点,月高风黑夜。
洪北秋天的夜晚,空气中已经开始夹杂着丝丝凉意。
老舅带着三名手下和一名少妇从赌场里走了出来,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显然刚刚又输了不少。
紧了紧皮衣后,他伸手搂过身旁的少妇,绕过她的肩膀,将手直接伸了进去。
既暖和,又柔软。
“哎呀,死样,你的手好冷”
当着几名手下的面,少妇显得有些扭捏,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嗔怪了一句。
听到“死”这个字眼,老舅微微一愣,随后瞪大着双眼直接把手给抽了出来,紧接着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给扇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
“一天天的,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刚刚看牌的时候一直搁那儿吹吹吹,我吹你妈呢吹,床上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能吹”
女子捂着脸,显得有些委屈,想回嘴又不敢说话,老舅嘴里又啐了一句:“包鸟玩意儿,要不是看你上下粉嫩,老子早他妈把你送去拍兽皇了”
说话的同时,眼角刚好瞄到旁边一名手下正在用力抿着嘴巴,老舅眉头一皱,“嗯?”了一声,随即向前一步,对着那手下的肚子直接踹了一脚。
“笑你妈呢笑,超儿那狗娘养的死哪儿去了!让他赶紧把车给我开出来,墨叽个半天,那狗批崽子不会躲我车里拿着我照片偷偷来一发吧!”
那手下被踹倒在地之后,连忙又站起身来,同样屁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赶紧将手机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慌慌张张地给那名叫超儿的同伴打了过去。
“嘟嘟嘟……”
……
电话连打了几次,显示都是无人接通,老舅双眼微眯,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赶紧走!”
他朝那三名手下压低着声音喊了一句,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马路旁上,伸手拦了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
“去哪儿啊?老板,这么多人可载不了啊”
那司机伸着头,对着窗外的老舅等人喊了一句。
老舅也没搭理他,伸手把副驾驶的门拉开,一屁股钻了进去,同时指了指三名手下,喊了句:“上车!”
见状,那少妇也连忙小跑跟了上来,两手拉着车门,焦急地问道:“那我怎么回去!”
“你踏马虎啊,自已不会打车啊,实在不行走回去呗,你那双腿除了拿来取悦男人还能干点啥,啥玩意儿”
老舅嘴里骂骂咧咧的,又紧了紧外套,摇上了车窗,把头转向了司机:“开车,上木棉山”
“山路不好走啊,得加钱”
老舅瞪着眼,问道:“啥玩意儿?别他妈跟我哔哔赖赖的啊,你再说一遍加钱试试,看我削不削你丫的就完了”
面对挑衅,司机明显也有些火气,在看了看剑拔弩张的老舅,又看了看后座的三名手下之后,只得长叹了口气,放下手刹,开着车向木棉山驶去。
路上,老舅又回头对着刚刚那名挨踹的手下喊了一句:“鹏子,你再给超儿拨个号,看看他啥情况”
“诶诶,好”
那手下连忙掏出手机,又一次拨了过去,等待了片刻后才向老舅说道:“舅爷,超儿还是没接”
老舅点了根烟,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今天白天思思给他回消息了,昨晚已经接触到了那个叫沈无道的小子,进展一切顺利。
但是如果是真按雷子所说的,这一切都是那小子在搞鬼,那就说明,那人很不简单。
司机侧过头,看了眼老舅手上的香烟,也只是闷不做声,在主控位按下了车窗。
老舅此时心里正憋着一股无名火,忽然感受到一股冷风吹来,又皱着眉头看向了司机:“你啥意思?今天非得跟我过不去了是吧?”
司机吓得一哆嗦,又连忙把车窗给升了上去。
“要不是看你个逼养的在开着车,老子邦邦给你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