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道拆开沾满血迹的布条扔在了地上,随后看向了跪在前面的猴子。
“你们所有人趴在地上,把双手背向身后,谁敢反抗,那两只手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背向身后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小妖连声说着趴在地上,同时扯了一扯他哥的衣角。
猴子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照做,随后又对着几名正愣着发呆的同伙喊了一声,“都他妈聋了吗?趴下,双手放在背上!”
“小文,你去拿绳子过来”
“好咧,老大”
很快,小文从办公室拿回了一圈绳子,不管是趴着的,还是躺着的,双手全被反绑在了身后。
对于地上躺着的那七八个,沈无道也并未下死手,基本都是砍伤,现在看着他们还在不断流血,又一个问题悬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送医院是不可能送医院的了,但是让他们死在自已的场子里,也不是个办法,抛开人性不谈,即使没有客人知道,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干,晦气。
焦头烂额之际,杨森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凑了上来小声说道:“我妹当过护士,止血的话,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沈无道心中一喜,连忙对小黑问道:“杨娇呢?”
“已经送回去了,老大”
“小文,你去开车把她接回来,路上看看有什么要买的药品,在家门口附近买了再回来”
说着,沈无道掏出车钥匙丢给了小文,然后又继续说道:“阿饼,阿森,把这些人压上,跟我上二楼”
“其他兄弟把这里清理一下”
因为资金缺口问题,二楼并未改造,除了有一间办公室和洗手间之外,整个场地空荡荡的,现在地上还躺下了一堆伤员。
当看到妹妹安然无恙地走进来那一刻,杨森一颗紧绷的心,才算真正松了下来。
俩人团聚之后,杨娇负责指导,其他人照做,一起帮忙处理这些北虎帮成员的伤口。
“猴子是吧?跟我一起进办公室聊个天”
沈无道说完,猴子暼了他一眼,继续坐在地上,不为所动。
一旁的小饼干心领神会,直接一把抓着猴子的头发,往办公室拖。
“你们别动我哥!”小妖见状,挣扎着大喊一声,可惜现在双手被反绑,犹如待宰的羔羊。
他现在有些后悔,弃械投降是不是真的错了,难道这些人真的一点规矩都不讲吗?
沈无道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兄弟情深啊,我不动他,放心吧,就和他到办公室里开个会,聊个天”
说完,猴子就被小饼干拖进了办公室。
“说吧,说些我想知道的”
沈无道把腿架在了办公桌上,点了根烟,随后又让小饼干拿了一支放在猴子的嘴里,帮他点燃。
猴子此时蹲在墙角下,抽了一口烟后,恶狠狠地瞅了沈无道一眼,沉声道:“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要剐,动手便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饼干嘴里骂了一句,同时走了过去,像拎小鸡仔似地把他提了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瞬间把他嘴上的烟给拍飞,很快,猴子的脸上也开始浮肿起来。
“小饼干,给我个面子,别打了,去,给外面那个……那个那个叫小妖的小子放放血,这猴哥啥时候能说些我想听的,你再让小娇给那小子把血止上”
“好咧”小饼干应了一声,正要出门,猴子立马激动起来,用躯干挡住办公室的大门,朝沈无道骂道:“我艹尼玛的,别动我弟弟”
“嗐”了一声,沈无道满脸委屈地看向小饼干,开始投诉:“大老表,有人骂我”
小饼干猛地抬腿一脚踹在了猴子的肚子上,把他踹飞之后,拉开门,回头补了一句:“我待会拿多根手指头回来,看他还嘴不嘴贱”
“我艹……!”
猴子立马把刚要骂出口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同时用身子死死地顶住门,嘴上开始服软:“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说!”
小饼干看了沈无道一眼,后者笑了笑,挥了挥手,小饼干这才又把门给关上。
“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你放心吧,你说完以后,我会找你弟对对口供,我也会用同样的方式问他一遍,如果你们说的有一点对不上……”
“我就把他剁成肉酱塞你嘴里”说着,沈无道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
猴子沉默了下来,他在考虑着,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伙人下手地狠劲,他见过,先不说木棉山上的一刀封喉,就前两天送回来的两具尸体,都让他深信眼前之人说得出,做得到的行事风格。
沈无道也没打扰他,就让他好好想想,同时打了个响指,朝小饼干说了一句:“把钱拿过来”
很快,小饼干折身返回,三十万现金重新摆在了桌面上。
沈无道又点了根烟,想了想,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了小饼干:“再去帮我取三十万”
……
这一天夜晚,A区如往常一般风平浪静,有人醉生梦死,有人灯红酒绿,还有人坐在街头上,浑浑噩噩,梦回当年的风光岁月。
这座赌城,成就了太多人,毁灭了太多人,输到破产流落街头的人和赢了钱意气风发的人,在这里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富丰棋牌室,一名胡子拉碴的长发男子嘴里叼着烟,怀里抱着一名妖艳的女子在打着麻将,那女子摸过一张牌,兴奋地大喊一声:“自摸了,暴龙哥,我们自摸了,哈哈哈哈”
“表妹真棒,mua~”长发男对着那女子的脸上猛亲了几口,又朝着另外三人连声喊道:
“爽手滴啦,你地几条粉肠,快快趣趣俾钱,等我赢晒你地滴钱,请你地去叼驴仔閪!”
突然,“砰砰”几声炸响传来,门口的玻璃瞬间犹如雪花般碎裂,溅射一地。
棋牌上的几人连着小弟连忙躲在了地上,怀里的女人也惊慌着发出刺耳的叫声。
一名小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朝着那长发男喊道:“暴龙哥,不好了,北虎帮的人过来砸场子了”
“什么?”那长发男眼神开始发狠,挥手一巴掌扇到了身后女人的脸上,“叫叫叫,叫你妈啊叫,等床上再叫会死啊”
“你看清楚了,是北虎帮的人对吧?”
“对,我看见北虎帮的猴子了,他就坐在副驾驶位上,还挑衅地朝我们竖了个中指,然后他们面包车下来了两个人,拿着散弹枪就直接对着我们场子开枪”
听完回答,暴龙气得双肩不断起伏,“叼他奶的北虎帮,竟然敢在A区开枪,还他妈踩到我们青狼帮的头上了,前几天和我们抢场子的账,我他妈还没找他们算呢,不打跨他,我就不叫狼州人!”
“去,把所有兄弟叫过来!今晚所有北虎帮的场子,去他妈的,见一个,给我砸一个!”
原本喧闹地夜色突然被打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三五成群的混子开始聚集在街头,随后分散前往各大酒吧、游戏厅和桑拿会所。
同一时间,只要是北虎帮看的场子,全部被人打砸,没有做准备的北虎帮成员一个个被追打得抱头鼠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