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沉默不语。
沈观继续说道:【方晴,我们分开快五年了,这几年来,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你想想看,人生是如此的短暂,我们两个人已经浪费了五年光阴了,细数一下,我们还能有几个五年可以去浪费的呢?】
方晴还是没有说话。
沈观在电话那头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一不小心就说多了,你忙了一天了,肯定累坏了吧,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方晴说道:【那就不说了,挂了吧。】
沈观说道:【还是你先吧。】
于是方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晚上躺在床上,她沉思良久,感到心烦意乱,越想越睡不着觉。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她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脑袋里好像有台轰炸机,“轰隆隆”的响个不停。她的心始终静不下来,直到凌晨三四点钟,她才重新回到被窝里。
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方晴感觉自已今天没什么精神,于是就不太想出门去摆摊了。她给萍姐发了条消息:『萍姐,我身体不太舒服,下午就不出摊了。』
几分钟后,萍姐回复她:『行,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到了晚上,方晴收到沈观的消息:『小曦幼儿园快放暑假了,我想把她送过来和你住,你能不能带她一段时间?』
方晴纠结得不行,她很想见女儿、很想和女儿亲近,但是她又担心自已做不好一个母亲、担心自已和女儿会相处不好。她告诉沈观:『我考虑一下吧。』
沈观给她发来了一条语音,点开却是女儿的声音:『妈咪,我想你了!我想来看你,我保证,我会很乖很乖的,我一定会听妈咪的话,不会打扰妈咪做事的。』
方晴实在无法拒绝自已的女儿,于是她就答应了沈观,同意小曦来她这儿住几天。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那么快,第二天下午,方晴正在景区摆摊,突然收到了沈观的消息:『方晴,我和小曦现在在青田机场,你能过来接我们么?』
方晴愕然,快速打字:『你们怎么说来就来?小曦不是还有几天才能放假么?』
沈观回复:『我帮女儿请假了,提前让她过暑假。』
方晴无奈道:『也用不着如此着急吧?至少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
沈观:『是我的错,我主要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方晴叹了一口气,心想:总不能让女儿去住酒店吧。
于是她只得回复道:『可是我现在脱不开身啊!这样吧,我把我家地址发给你,你先带小曦去家里。』
她把自已家的详细地址发送给了沈观,门牌号也说了。
一个小时后,方晴再次收到沈观的消息:『我和小曦已经到家门口了。』
方晴就又把自已家的门锁密码告诉了沈观。
傍晚七点多,方晴开始收摊,隔壁萍姐好奇的问道:“小方,你今天怎么收这么早啊?”
方晴回答道:“家里有点儿事。”
“那你快回去吧,路上慢点儿哈。”萍姐对她说道。
方晴急冲冲的跑回家,一进门发现客厅灯亮着,厨房灯也亮着。门口靠墙摆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粉色的小号箱子是小曦的,黑色的大号箱子则是沈观的。
“你回来了!”听到开门声,沈观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穿着件灰色短袖,腰上系着方晴的黑白格子围裙,右手上还拿着把锅铲。
“饭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沈观对她说道。
方晴一指行李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女儿和我的行李啊!”沈观回答。
“我知道是行李。”方晴说道,“我是想问你,你怎么把自已的行李也带来了?”
“我过来照顾你和女儿啊!”沈观说道。
方晴以为沈观把女儿送过来后就回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要留下来,不禁大吃一惊:“你不回去吗?小曦不上学了,你也不上班了?”
“我也放假了,给自已放了年假。”沈观说道。
方晴无言以对。
沈观转身进了厨房,接着做他的饭去了。
方晴换了鞋、洗了手,走去厨房问沈观:“女儿呢?”
“在睡觉。”沈观回答,“一下飞机就喊困。”
方晴蹑手蹑脚的走到主卧门口,轻轻推开门一看,看到女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就又闭上门,回到了厨房。
“做的什么饭?”她问沈观。
“米饭。”沈观回答,“还有最后一个菜,我很快就炒好了。”
“我来吧。”方晴说道,“把锅铲给我。”
沈观不肯,对她说道:“我可以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快出去吧,饭好了我叫你。”
方晴只好退出厨房。
过了一会儿,沈观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他把那盘番茄炒蛋放到桌上,接着又递给方晴一双筷子, “尝尝我的手艺。”
方晴接过筷子,夹了一块鸡蛋送入口中。
“怎么样?”沈观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方晴放下筷子,点了点头,“还不错。”
沈观笑道:“相比从前,我的厨艺是不是进步很大?”
方晴板着一张小脸,说道:“先不说厨艺的事,先说说你吧,你打算在我家住多久?”
沈观说道:“两个多月吧,等到女儿快开学的时候,我再带她回沅州。”
“两个多月?!”方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你放心,我和小曦不会打扰你工作的。”沈观向她保证道。
方晴正要说话,这时,卧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径直跑向了方晴,“妈咪!你回来了!”
就在方晴愣神的那一瞬间,沈南曦已经钻进了她的怀里,对着她甜甜的喊“妈咪”,叫了一声又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这是方晴和女儿分别四年半后的首次正式见面,是方晴从未预想过的那种场景。她以为女儿会对自已很陌生,母女之间感觉会特别的生疏,相处起来会很费劲。没想到实际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女儿非常黏她,好像昨天才见过她一样。
沈观在一旁对她解释道:“小曦每天都会看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