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已刚刚竟然盯着他的脸一阵发呆后,林一菡的脸爬上一丝红晕。
太丢脸了!她刚刚在干嘛啊,这没出息的样子被他看到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尴尬之际,她磕磕绊绊解释:“额,我,只是出来,嗯,看看。”
说完,她又转身跨了两步走回房间。
房间内的景瑜正在拼一个彩色娃娃积木,见她回来了有些惊讶:
“这么快?”
林一菡这才意识到自已刚刚慌乱之下竟然忘了是去上厕所的,又打道回来了,现在出去也许还会碰到,还是等会吧。
她说了句:“厕所有人,我等会再去。”然后干脆和景瑜一起研究起了这个积木。
站在门外的景峤看到落荒而逃的林一菡:“......”
两人见过多次了,自已的穿着也算正常吧,她那副样子是何故?
他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似乎也是这个反应。
那时,在讲台上弹奏的他似乎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格外不同,他随意地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清丽,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女孩,正站在后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带着惊艳和欣赏。
被他发现后,她很快就跑了,如同一只受惊地小鹿。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后来会和她分到一组,慢慢与她熟悉,甚至,慢慢,被她吸引。
他从小就因为长相出众备受女生青睐,不论他在哪,明里暗里都会有打量他的目光,慢慢地,总有女生主动找她说话,他疲于应付,慢慢学会端着一张臭脸,这样能阻挡大部分人的莫名搭讪。
后来,受母亲影响,她对女生充满了不信任,甚至到达了排斥的程度,凡是主动向他表达示好的,都会被他无情拒绝。
因此,他始终是一个人,只是孤独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她是鲜活的,纯洁的,温暖的,开朗的,她是不同的。
也许他应该试着去改变自已,比如尝试一段感情?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萌芽,这个女孩却不告而别,抹杀掉与他所有的联系。
她为什么也会轻易就放弃他,明明,他感觉到了她的情意。
他想不通,那就一起遗忘吧,在还没开始的时候。
这个世界离了谁不能转?
可恨的是,她又出现了,她还是从前的样子。温柔的眉眼,真诚的笑容,好像从未改变。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次被她迷惑了。
林一菡正陪着景瑜拼积木,房间门口传来三声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景瑜低着头开口:“进来吧,哥哥。”
景峤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林一菡转头望去,就看到景峤看了眼忙碌的两人,接着又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林一菡立刻有些心虚,尽管他未发一言,她却似乎听到他在问:“这就是你的付费教课?”
景瑜的表情没有变化,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却没忍住解释道:“刚刚小瑜学累了,我让她休息一下。”
景峤挑了挑眉:“怎么安排课程是林老师的事,不必向我解释,我只关心结果。”
林一菡:“......”那你刚刚为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看我。
景峤含笑看她:“我只是来问问你,这是不是你的手表。”
景峤摊开手心,林一菡一眼看出,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她的手表,洗碗时她摘下来,放在厨房忘拿了。
她连忙伸手接过,诚挚地道谢。
景峤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林一菡这才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还充斥着一股蒙蒙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置身其中,不知为何,林一菡又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幕。
她制止住脑子里的遐想,感叹道,美色误人啊。
看来以后她去卫生间要小心一点了,毕竟这里还有个成年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她背着一个包坐高铁回了家。
到家时快到中午了,她打开门,母亲果然在厨房忙活,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杨依兰手都没洗就跑出来高兴地笑道:
“总算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我看看,怎么又瘦了些,你啊,别只管着教书,也要多花点心思照顾自已嘛。”
林一菡听着母亲的碎碎念,只觉得温暖又怀念。
她洗了洗手,和母亲一起去厨房忙活,两人亲热地说着话,吃了饭。
收拾一下,她们就出发前往父亲的墓园。每年的清明,春节和10月2号,她和母亲都会去给父亲扫墓,看看他。
她还记得父亲刚走那两年,每次两人去了墓前,话还没说,泪就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才会陪着故去的父亲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