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芳眉头一皱,明显从张家兴的话里听出了怨气,于是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呀,彭老九不是咱们同乡吗?”
“还同乡呢,赚着老乡的钱他是一点不手软呀。”
张家兴越说越来劲,黄秋芳则是越听越不对劲。
“雨丫头呀,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宋桂香连忙问张思雨,她知道自已儿子这个状态,一倔起来全是气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阿婆老妈,你们不用急,没我爹说的那么严重。”
张思雨倒是不紧不慢。
“就是我们今天打鱼收获还不错,回来就找彭老九来收鱼,然后他就开价七块钱一斤。”
黄秋芳也不再理会气鼓鼓的张家兴,转头听自已女儿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思雨顿了顿继续说道。
“然后我就加了一块钱,说八块钱一斤,因为我知道我们的鱼不止这个价。”
“彭老九没给你们加价呀?”
黄秋芳有些疑惑,这不就是正常的讨价还价吗,怎么还急眼了。
“加了呀,最后我们八块钱一斤卖了彭老九一百五十斤。”
张思雨手上筷子不停,不光自已吃还给朵朵夹蔬菜,说着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哟。
“加了那怎么还不高兴了?”
黄秋芳更疑惑了,你说这没加起了矛盾,双方有争执那不乐意还有原因,这都加了价了,一百五十斤,怎么说也是一千二百块了,这也不是个小数目了,难怪今天雨丫头给自已那些钱。
“你还记得上次到县城里去卖藤壶,最后买了咱藤壶的那个袁老板吗?”
这是张家兴实在是憋不住,一股脑就给抖了出来。
“咱的鱼可都是极品鲭鱼,个头个顶个的大,人家袁老板那边给的价是十块一斤,幸好雨丫头还让留了两百斤,不然全卖给彭老九那厮,不是亏死了。”
张家兴一肚子气,张放久也是端着饭碗脸色不太好看。
“袁老板?就是那个在县城里开酒楼的那个吗?”
黄秋芳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当时张思雨这丫头还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呢,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就是那个老板,妈,我和他达成了一个长期收购的合作,他承诺我给我都是市场最高的价格。”
张思雨补充道。
黄秋芳倒不像张家兴和张放久那么一根筋,她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家兴呀,我问你个问题,是咱这镇上吃饭贵呀,还是县城里吃饭贵呀?”
黄秋芳知道自已丈夫性子倔,直接给他说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那还用说,当然是县城里贵。”
张家兴虽然有些怨气,但是对家人还是句句有回应。
“那你去县城的大酒楼吃过饭吗?那个价格怎么样?”
黄秋芳又接着问道。
“没吃过,县城的酒楼那个死贵了!不过这个彭老九有什么关系?”
张家兴还是没有转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张思雨已经明白了黄秋芳想说什么了。
“你卖给酒楼的价格,能和卖给鱼贩子手里一样吗?”
黄秋芳这个话其实已经是点明了。
“但是....”
这个时候张家兴也反应了过来,但是就是想嘴硬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想说的话。
“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卖给酒楼那也是更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