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在继续。
夜,深沉如墨,月光稀薄,仅能勉强勾勒出皇帝寝宫的轮廓。寝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在老皇帝苍老而忧虑的面容上。他缓缓起身,步至一古朴木柜前,轻抚其上繁复的雕纹,仿佛每一次触摸都能唤醒尘封的记忆。最终,他抽出一个精致的玉壶,壶身流转着淡淡的蓝光,透着几分神秘。“苍天保佑,不要是公主啊。难道要霍乱我朝纲,变我人心。”
白衣皇帝哥哥转身,凝视着陈凡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温柔:“凡水,我的妹妹,你在梦中可曾听见我的呼唤?你想知道那紫雷轰鸣背后的真相吗?喝下它。”凡水迷迷糊糊地喝下了不知名液体。
陈凡水呱呱坠地之夜,天际骤变,紫雷轰鸣,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震颤。产房内,稳婆的手微微颤抖,将这不同寻常的女婴包裹在襁褓之中,眼中满是敬畏。窗外,风卷残云,星辰隐没,一股莫名的压抑笼罩皇城。
次日清晨,皇城内外议论纷纷,关于“天降异象,女婴不祥”的流言四起。御书房内,黄色龙袍加身的皇帝紧锁眉头,凝视着案上那道预言卷轴,字字如针,刺痛心扉。他深知,自已年事已高,子嗣稀薄,这本应是帝国未来的希望,却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皇帝神色凝重,挥手召来心腹太监,低声耳语几句。太监闻言,脸色骤变,却迅速恢复镇定,躬身退下,步伐匆匆穿梭于宫墙之间,传达着那不可言喻的秘密指令。
随即,皇城内外,一场无声的风暴悄然酝酿。宫门紧闭,守卫森严,任何试图接近产房或询问昨夜异象的言论都被无情地压制下去。御医们被紧急召集,却无人知晓真正的缘由,只是奉命匆匆进出,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表情。
午后的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空旷的宫道上,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宫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过,皆是低头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诡异的宁静。公告栏上,一道新的旨意赫然在目,宣告着“皇家添丁之喜,然天妒英才,小皇子不幸夭折,举国同哀”。字迹工整,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悲凉,仿佛连文字都在为这未露面的生命默哀。
夜,再次深沉,却比先前更添了几分急促与不安。寝宫内,烛光骤然摇曳,似乎连空气都沉重得让人窒息。老皇帝踉跄几步,手抚胸口,脸色苍白如纸,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滴落在古朴的地砖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他喘息着,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未尽的忧虑,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却又无力开口。
四周,侍从们惊慌失措,有的急呼太医,有的试图搀扶,但老皇帝的身体却如同被无形之力束缚,每动一分都显得异常艰难。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望向窗外那轮朦胧的月,心中或许在默念着对江山社稷的最后牵挂,对未竟之事的无限遗憾。终于,一声沉重的叹息后,老皇帝的身躯轰然倒下,如同巍峨的山峰崩塌,寝宫内瞬间陷入死寂,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呜咽,似乎也在为这位帝王的逝去而哀悼。
有人说,是夭折的皇子带走了皇帝。
寝宫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幅幅光影交错的画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老皇帝倒下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离,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在回荡。御医们匆匆而入,却只见皇帝紧闭双眼,面容安详,却再无生气。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过,寝宫内的烛火齐齐熄灭,只留下窗外一抹淡淡的月光,勉强照亮这沉重的空间。就在这时,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哭声隐隐传来,不似人间之音,却带着无尽的哀怨与不舍,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