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辰不知道林许做了什么。
他也没有问。
只知道林许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好几天心情都异常好。
也是从那天开始。
那几个跳得最欢快,并且喜欢用辈分压人的长辈都安分了不少。
像是被打怕了的羔羊,变得温顺起来。
甚至看到林许都会下意识发抖。
这群人都不是小孩,不会轻易被吓到,还被吓成这样。
可想而知林许给他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心理阴影。
解雨辰本来不想问的。
见这群人看到林许就跟看到猫的老鼠一样,又实在是好奇,便问了下林许。
林许正在和霍绣绣玩五子棋。
林许用黑棋,霍绣绣用白棋。
棋盘上黑棋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
霍绣绣撒着娇让林许让让她。
林许已经赢了好几次了,她想试试看这次能不能赢。
霍绣绣比解雨辰小六岁,现在才十一岁。
撒娇信手拈来。
她知道林许就吃这一套,一哄一个准。
果不其然。
霍绣绣拉着他衣袖,娇声娇气,“林许哥哥,你就让让我嘛。就这一次好不好,让我这一次。”
她伸出手指,强调只有这一次。
林许任由霍绣绣拽着自已衣袖,脸上的笑就没有下去过。
看够了小姑娘讨巧卖乖的样子,这才松口。
“你说的,就这一次。”
“我保证,就这一次。”
听到林许松口,霍绣绣当即举手做发誓状。坐回自已的位置,替林许将黑棋撤了一颗下去。
“玉做的棋子,你们就用来下五子棋,也不怕爱棋的人看到了,说你们暴殄天物。”
解雨辰站在旁边看两人下棋。
嘴上这么说,手上没有丝毫阻拦的动作。
“棋就是用来下的,怎么还规定下法。”
霍绣绣低着脑袋研究下一步棋该怎么下。
她这一次不想再输了。
“我们绣绣说得对,棋是我们的,想怎么下是我们的自由,谁敢胡说八道。”
见霍绣绣半天都无法决定下在哪儿,林许也没催促。
就这么任由霍绣绣研究。
黑棋被他拿着把玩,衬得那只手越发白皙如玉。
“你怎么过来了,前面的事完了?”
解九爷的葬礼结束了。
按理说解雨辰现在应该要在前面忙,怎么还有时间跑到这儿来看他们俩下棋。
“才把人送走。三叔公他们走之前还让我小心你。老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那么怕你?”
解雨辰在桌前坐了下来。
才坐下,林许手上的棋子就落了下去,顺着衣服滑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棋子离解雨辰很近。
他弯腰,顺手将棋子捡了起来,放回了林许手里。
“也没做什么,就让他们安静点,少在这种时候搞事情。”
林许将棋子放到棋罐里,“他们还是挺听劝的,我看这几天他们就很听话。”
“谁啊?”
霍绣绣研究了半天,总算决定好了要把棋子放在哪儿。
才放下棋子,就听到两人说谁很乖。
“没谁,你确定就放在这儿,放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林许准备落子。
“等等,林许哥哥再等等,我再想一下。”
霍绣绣本来都决定好了。
听林许这么说,又不太确定了。
“行,看你年纪小,再给你一次机会。”
林许决定再给霍绣绣一个机会。
“我就是有点好奇老师怎么做到的。”
“我一会儿给你说,先等我把这小家伙赢了。”
林许朝冥思苦想的霍绣绣扬了扬下巴。
“这儿。”
解雨辰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某个方向。
霍绣绣恍然大悟。
“你这算是请外援了。”
“林许哥哥就当看不到呗,你都赢那么多把了。”
霍绣绣可怜巴巴。
“行。”
就算有解雨辰做外援。
霍绣绣之前的局面也改不了。
见小姑娘扁着嘴,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到自已之前赢了她那么多把。
林许还是大发慈悲,将这一把让给了霍绣绣。
赢了一把,霍绣绣总算高兴了。
看了眼时间,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
她匆忙和两人告别,就回了家。
“路上小心点。”
解雨辰让一旁的手下送霍绣绣。
“我知道。”
小姑娘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真是小孩,做事风风火火的。”
林许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进棋罐里。
解雨辰坐到了林许对面帮忙,“老师,我们来一局?”
“行啊。”
和解雨辰下棋,林许没有下五子棋,转而下围棋。
“俗话说得好,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在他们眼里,我应该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落下一字,林许开始给解雨辰解答刚才的问题。
林许其实也没有做什么。
就是带着那几个人去见了他们的老板。
深更半夜。
除了夜猫子,没有人醒着。
那几个人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自然也睡了。
林许就摸进了他们的卧室,把自已带去的人吊在他们床头。
割开手腕,让血落到那些老头子的额头。
林许也不记得自已在哪儿看到的这种诡异刑法。
不过书上用的是水,他懒得去找水,就就地取材了。
他也很尊老爱幼。
受罚的人一般都不能睡着,强制性保持清醒。
林许见这几个老头年纪也不小了,都没有把他们叫醒。
谁看了不说一句贴心。
就是老头们醒来,摸到自已满脸是血,看到头顶吊着个死人,床边坐着个他,表情都跟见鬼了一样,直接大叫起来。
林许担心吓到其他人,特意准备了毛巾。
老头们张嘴时,他就给堵住了。
防止扰民。
林许告诉他们,自已没解雨辰那么好讲话。
他们是解雨辰的亲戚,不是他的。
解雨辰会顾念亲情。
他这人狼心狗肺,最喜欢痛下杀手。
再动解雨辰一根汗毛。
下一次吊在床头的就不是手下,是他们的后辈。
或者他们本人。
林许表示自已不挑。
说来也奇怪。
解九爷这一脉子孙凋零,其他解家人倒是人丁兴旺。
这几个老头,随便拉一个出来,最少都有三五个孙儿。
看到被鲜血染透的枕头。
没有人敢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
可不就乖巧起来了。
解雨辰嘴唇微张,显然没想到林许那么直接。
“老师不怕他们在背后议论你吗?他们要是联手对你下手该怎么办?”
一个老头危害不了林许,几个人联合在一起就不一定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
林许靠在桌上,慢悠悠地落下一子。
解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