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讨不了什么好,沈氏只得气呼呼的坐到了位置上,此时,厅堂里响起洛文言的声音,“沈管事,你说大小姐打你,原因是什么?” 沈管事看到自已主子也来了,定了定神,回答道“回禀老爷,事情的起因还要从秋白和张老爷子起争执说起”便把两人的争执说了一遍,随后又把受伤的张老婆子叫到了旁边,将她手臂上的伤口漏了出来,又语带哽咽道“老爷,奴才虽然是下人,但也是夫人的娘家人,大小姐如此折辱奴才,奴才心寒呀,求老爷给奴才做主”言罢,沈管事和张老婆子抱头痛哭。
洛父看到两人的伤口,有些迟疑,这时一旁的沈氏说道“老爷,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沈管事是妾身的娘家人,大小姐行事未免太不给我这个母亲面子了,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来。看着爱妻这么伤心,洛父当即勃然大怒,指着洛瑶道“孽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此时的洛瑶看到门边的秋白回来,两人刚点头示意,猝不及防听到便宜爹的责骂,洛瑶不干了,将纱布扯了下来,跪倒了大厅正中的位置“敢问父亲,母亲,可还记得瑶儿额头的伤”沈氏看着洛瑶额头的伤口,有一瞬间的心虚,移开眼神为搭话,倒是洛父看着洛瑶头顶的伤口,没好气道“这不是你自已磕到的吗”洛瑶讥笑道“这是女儿被三妹妹推到留的,如此大的伤口,一般来说,女儿应该好好修养才对,可有些人很不得女儿早夭”说罢,意有所指的看向沈氏,沈氏大怒,还不待她说什么,沈管事大呼冤枉,只坚持是两人之间的争执,洛瑶质问道““争执?张老婆子,沈管事,只是争执吗?满府里,谁不知道我被三妹妹推到桌角撞到额头,你们明明知道我受了伤,我的丫鬟需要给我煎药,你不仅打翻了药罐子,还言语侮辱与我,我的丫鬟气不过,和你争辩了几句,你却纠结帮手,对我的丫鬟拳打脚踢,我说的可对?”
沈管事还要再辩,洛瑶转身喊来了秋白,此时,坐在堂上的洛父定睛看了过去,好家伙,只见秋白衣服凌乱,身上还有好几个脚印,脖颈上一片淤青,最恐怖的还是脸,青青紫紫的,要不是长女叫她秋白,洛父还险些没认出来。秋白被小姐叫进来后,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沈管事一干人等对自已的暴行,顺便将自家小姐打了沈管事和张老婆子的缘由也说了出来。话落,前厅一片寂静,洛父恨恨咬牙,当即对着沈管事一顿大骂,虽然自已的嫡女并不讨自已喜欢,那也是主子,这群狗奴才竟然这般折辱她,这和打自已脸有什么区别。当即,便吩咐管家将这群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了出去重打五十打板发卖,什么,五十大板人还有命活吗,这自已可管不着,府里主子就是对他们太宽容了,才会出现一群背主的奴才。
一群人直接傻眼了,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欺负过大小姐,怎么这次这么严重,殊不知,以前那是原身不计较,但穿越过来的洛瑶可不是软柿子。当即,所有人吓得跪地求饶,而这次的祸端张老婆子更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呼冤枉,声称自已不过是和大小姐的丫鬟起了争执,自已还被大小姐捅伤,到头来,自已却要被发卖了,还扬言要去报官,看着厅中冥顽不灵的张老婆子,管家直接上手将人拖了出去。
为首的沈管事看着被带下去的张老婆子,在护院想拉扯她的时候,她疯了一般挣脱护卫的钳制。连滚带爬的跪行到沈氏面前,慌不择言道,“夫人,老奴是按照夫人的指示做的呀,夫人救救老奴呀”沈氏大惊失色,怒斥道“大胆奴才,本夫人何时让你这么做过,休要污蔑我。”说完,人慌张的看着洛父解释道“老爷,妾身从未这么说过,是这个刁奴诬陷妾身的,您要相信妾身啊”洛父当然也不是蠢人,狠狠瞪了一眼沈氏,但到底是为自已生儿育女的女人,自是不能让她背负骂名,摆摆手让护卫将沈管事拖了出去。
洛瑶看着偏心眼的父亲,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沈氏深受洛父宠爱,又有一儿一女傍身,娘家后台也硬,她也没打算因为这次的事就扳倒沈氏,来日方长,自已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正当洛瑶暗暗给自已打气的时候,全程充当背景板的裴铭站了起来,洛文言和沈氏见此,急忙站了起来,只听清冷如寒泉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响了起来“洛尚书,既然此间事了,我等就告退了,多谢款待”说罢,便带着人往府外走去,路过洛瑶时,裴铭不由得轻笑一声,笑的洛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到洛父他们将人送走后,洛瑶也悠哉的回了自已的汀兰苑。还未等秋白带来的张大夫把脉,院门被叩响,说是洛父在书房,请她过去一趟,洛瑶转身和秋白交代了一声,便跟着人往书房走去。
等到洛瑶进了书房后,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洛瑶挑了挑眉,随即,一道淡漠威严的声音响起,是洛父的声音,此时,洛父看着走进来的大女儿,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审视和怀疑,洛瑶也不害怕,静静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打量,片刻后,洛父终是打破了平静,开口道“你认识裴铭?”洛瑶轻笑一声,“父亲认为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会认识这种大人物吗”
想到裴铭临走时对自已说的话,洛父还是有怀疑,”洛瑶继续道“女儿要是有这么硬的后台,怎会活的如此狼狈,父母不亲,奴才轻视,姐妹陷害”说罢,看着洛父瞬间尴尬的表情,觉得没意思极了。正要行礼告退时。洛父开口道“柔柔小孩子心性,你当大姐的要照顾弟弟妹妹,昨天推你,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那么斤斤计较”这话当即拱起了洛瑶的怒火,冷声讥笑道“是不是故意的,相信父亲比谁都清楚,何必说出来如此膈应女儿”看着洛父还要发怒,洛瑶继续道“若是瑶儿的生身母亲还在世,瑶儿会过得这般艰难吗”也许是这句话说到了洛父的痛处,两人之间沉默了良久,洛父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你走吧”,洛瑶行礼正打算拉开房门的时候,洛父的声音再度响起“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书房找我”见目的已达到,洛瑶嘴角轻笑,背对着洛父点头后,离开了书房。
此时,离开的裴铭主仆俩正在回镇抚司的路上,红方看着今日的主子,想到他临出洛府门前对洛尚书的话语,挠了挠头,还是不怕死的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帮洛小姐呀?”,得到的是自家主子的一记冷眼,瞪了自已这不怎么聪明的下属后,裴铭直接转身离开,看着快步离开的主子,红方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汀兰苑后,张大夫早已离开,在秋白的帮助下上完药后,主仆两便各自回屋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