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面安静下来,洛瑶将清醒过来的秋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院子一边的躺椅上,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转身,走到为首的奴仆,也就是欺负秋白的婆子面前,厉声呵斥道“你们堵在汀兰苑,还殴打我的贴身丫鬟,对我不敬,如此没有规矩,是想被发卖出去吗?”此话一出,众奴仆确实不以为意,看着色厉荏苒的洛瑶,平时以欺负洛瑶主仆为乐的仆役,听着这威胁的话语,人群中一个婆子撇嘴道“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只不过是秋白先挑事,欺负张老婆子。大家看不过去,帮了一把而已,大小姐冲出来,直接伤了张老婆子,不分青红青红皂白又说我等不敬你,大家来评评理,大小姐做的对吗”,说罢,回过神来的众人点头附和,更有甚者语气嘲讽道“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个克人的灾星罢了”人群中,不少人附和着这句话。为首的张老婆子看到大家为自已说话,不由得得意的看着洛瑶,竟是连自已受伤的手都顾不得了。
洛瑶看着说话的人,并未生气,而是来到对方面前,直视对方道,倒是不知你又是哪位,只见刚开始搭话的婆子倨傲道“老身姓沈,大小姐可以叫我沈管事,我是负责厨房膳食的”说罢,或许觉得自已高人一等,在洛瑶这个大小姐面前也有身份,继续絮叨责问道“大小姐,不是老身说你,秋白这丫头挨揍了也是活该,张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她还和人家争执打架,哪有这样的道理”
坐在一边的秋白看着颠倒黑白的沈管事,气愤道“要不是张老婆子故意打碎了我家小姐的药罐子,我会和她争吵吗。”缓了口气,秋白继续道“明明是你们说不过我才先动手的”听双方的话语,洛瑶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摆着刁奴找茬,欺软怕硬,今正好拿这些人在府上立个威,想罢,洛瑶当即看向沈管事,“秋白说的可对,沈管事,你不主持公道,倒是一味偏帮你的人,随意处置我的贴身丫鬟,你是以为我脾气太好了吗?此事我定要禀告给母亲,让母亲主持公道。”谁知此话一出,对方不仅不害怕,还理直气壮道“大小姐,不过是个贱婢,你又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哟,主母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小事啊,就算夫人知道了,觉得大小姐为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怕是得生气了”言罢,有恃无恐的眼神得意的看着洛瑶,反正自已是夫人陪嫁,就算是老爷也得给三分薄面,更不要说这个府上的大小姐了。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洛瑶,沈管事觉得她应该是怕了,倨傲道“大小姐,老身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在夫人身边也有些脸面,老身今日就拖个大,主持一下公道吧”言罢,觑了一眼洛瑶的脸色,看她没反对,继续说道“只要今日你能给张老婆子道个歉顺便赔付一下她的医药费,我们就将此事揭过去,你看怎么样?”说着,还不待洛洛瑶回答,就将张老婆子从叫到了洛瑶跟前。
张老婆子听到沈管事的话,得意不屑的眼神扫过秋白,雄赳赳的跑到洛瑶跟前,想到这个府里的主子要给自已赔礼道歉,瞬间腰也不酸,手也不痛了,眼巴巴的看着洛瑶,等着对方道歉。
谁知洛瑶轻声一笑,旋即直接给了张老婆子几巴掌,这一变故惊呆了沈管事,对方竟然不接受和解,还把张老婆子再一次打了,自觉被驳了面子的沈管事当即“嗷”的一声冲了上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语,洛瑶也不惯着,一视同仁的也给了对方啪啪几巴掌,只把人打的晕头转向的。后面沈管事的随从看到沈管事被打,几人对视一眼,旋即冲上前来就要帮忙,洛瑶也不惯着,直接抬脚将帮忙的几人踹倒在地,霎时,整个院子中,响起了几道鬼哭狼嚎的声音,大家抬眼一看,只见平时畏畏缩缩的大小姐,竟然一脚放倒了几个婆子,一些和沈管事沾亲带故的奴仆当即冲了上来帮忙,也有一些胆子小的,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当即贴着院门偷偷溜了。
眼看着扑向自已的奴仆越来越多,洛瑶向秋白使了个眼色,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知道今日有客人上门,洛父也在家中,秋白悄悄离开了汀兰苑,洛瑶也转身向着前院方向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喊着“救命啊,尚书府的奴才杀人啦”,而扑过来被洛瑶躲开的奴仆,则是面面相觑,在被打的沈管事带头下,又一窝蜂的跑出去追洛瑶,沈管事作为现任洛府主母跟前的红人,还未被人如此折辱过,心下按按发誓,势必要将洛瑶捉住,狠狠打几巴掌解气。
一群人穿过府中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围追堵截洛瑶,眼看着即将捉住对方时,沈管事也不再藏着掖着,摸着自已肿胀的脸颊狞笑道“小贱皮子,真当自已是大小姐了,呸,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今日,就让老身教教大小姐什么是规矩”说着,往后一挥手,就准备让人上去捉住洛瑶。
被吩咐的几人全是身强力壮的家丁,几人猥琐的笑着就要抓住洛瑶,却在此时,前方转来几道人影,为首男子猿臂蜂腰,剑眉星目,一身玄墨色麒麟服,腰挎绣春刀,威风凛凛。他的旁边,身穿鸦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洛尚书,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满院子的奴仆,奴仆中一个身穿烟青色绣花长裙的女子,貌似是自已的大女儿。他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