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小海面带歉意地对林泽教授说道:“林泽教授,不好意思,稍微等下,我接个电话。”说罢,闫小海快步走出病房,不忘嘱咐门口的队员一定要注意看守,随后便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孙明急切的声音:“教官,有新线索了!我们查到林泽教授的家人最近行踪有些异常。他的妻子这几天频繁出入一家陌生的诊所,神情紧张。还有他的表弟,最近跟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接触频繁。”
闫小海皱起眉头,“能查到具体原因吗?”
“暂时还不清楚,但感觉不太对劲,我们正在进一步调查。”孙明说道。
闫小海思索片刻,回应道:“好,继续跟进,有新情况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闫小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转身向病房走去。他心里明白,林泽教授的案子似乎远比想象中更加错综复杂。
当闫小海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疑惑再次来到“毒蛇”林泽教授的病房时,却惊诧地看到此时的林泽教授已全然非之前那副欲要交代些什么的模样。之前的他,眼神中还流露出些许动摇和纠结,而此刻,他目光呆滞,面如死灰,仿佛灵魂已被抽离,整个人如同一座失去生机的雕塑,静静地靠在病床上,对闫小海的再次到来毫无反应。
闫小海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不禁暗道:“坏了!”
果然,当闫小海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教授,林泽教授?”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回荡,然而林泽教授却毫无反应,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仿佛闫小海的声音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吹过却未留下任何痕迹。
闫小海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缓缓走近病床,再次提高音量说道:“林泽教授,您醒醒,我是闫小海啊。”可林泽教授依旧如同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闫小海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林泽教授的肩膀,“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的闫小海,焦急得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林泽教授才好似回过神一般,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闫警官,你来了!”
看到‘毒蛇’林泽教授呆滞的表情慢慢缓和,闫小海焦急的心也跟着慢慢静了下来,轻轻问道:“教授,你没事吧?在我接个电话的短短几分钟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林泽教授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虚弱:“闫警官很感谢你给我机会,可,我……我不能说。”
闫小海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教授,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在隐瞒什么?您不说出来,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林泽教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敢透露半个字,我的家人就会有危险。”
闫小海握住林泽教授的手,坚定地说:“教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您和您的家人。但您必须和我们合作,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林泽教授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满脸痛苦地说道:“闫警官,对不起!我实在不敢拿我的家人去赌,那些人穷凶极恶,我害怕稍有不慎,我的家人就会遭遇不测。”
闫小海皱起眉头,目光中透着理解与焦急:“教授,我明白您的顾虑,可如果您一直保持沉默,不仅您的家人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那些珍贵的文物也会不断流失,我们的国家会遭受巨大的损失。您想想,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被那些人察觉的情况下,给我们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
林泽教授低垂着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闫警官,让我再想想,也许……我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罢,又缓缓闭上眼睛,对闫小海挥了挥手,摆出一副不想再说什么的模样。
闫小海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好,教授,我等您的消息。但请您抓紧时间,每多耽搁一刻,危险就多一分。”
而‘毒蛇’林泽教授却连回应都没有,闫小海只能无奈退出林泽教授的病房。
闫小海急匆匆地来到病房外,神色严峻地对守候在外看守的队员问道:“我刚才出去那会,是不是有人进入过林泽教授的病房?”
“闫队,没有什么外人啊!就是一个小护士说是来给林泽教授测心率的,其他就没有别人进入林泽教授房间了。”队员一脸笃定地回应着说道。
“小护士?”闫小海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这个小护士有问题?会不会是那些文物贩子的同伙伪装的?进来特意警官‘毒蛇’林泽教授不要乱说话?但如果是伪装的,又为何要挑这个时候出现?还是说只是正常的医护操作?
他追问道:“那个小护士长什么样?是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队员努力回忆着:“小护士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貌。不过看起来挺正常的,就是正常地操作仪器,测完就离开了。”
闫小海接着问道:“那个小护士测试心率的时候,你有没有跟着进入病房?”
队员说道:“闫队,之前你教导说离犯罪分子远一些,以防万一。所以我只是进入房间,在门口待着,但对他们的对话却能听的一清二楚。那个小护士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心率测量仪,脚步匆匆,还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护士服。她先跟林泽教授打了声招呼,声音倒是挺温柔的。然后就开始熟练地准备仪器,动作挺麻利的。期间她的眼神一直专注在仪器和林泽教授身上,没什么多余的举动,看起来一切都挺正常的。偶尔询问几句林泽教授的日常状态,没听到别的什么话语。”
闫小海紧接着问道:“那小护士离开时,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神色慌张,或者匆忙之中落下了什么东西?”
此时,病房外的走廊灯光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的神经不自觉地紧绷起来。队员皱着眉头,眼睛微眯,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闫队,小护士离开的时候,面上看起来确实挺平静的,步伐也很稳。她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仪器,动作干净利落。走的时候,她还顺手把床尾的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当时就站在门口,一直盯着她,没发现她神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没看到她匆忙之中落下什么东西。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她的眼神似乎有点躲闪,可当时又觉得可能是自已多心了。现在在这安静又有些压抑的环境中仔细琢磨,就是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不对劲。”
闫小海沉思片刻,说道:“去把医院这段时间的监控调出来,仔细查看一下这个小护士的行踪。”
队员立刻领命而去。闫小海则再次走进病房,目光犀利地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任何可能被遗漏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