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闫小海再次来到关押孙强的房间时,这厮却一反常态,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看到闫小海到来只是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也不搭理进来的闫小海,就又低着头仿似在思考人生。
闫小海心中一凛,察觉到了孙强态度的巨大转变。之前见到自已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惧怕,如今却对自已忽视不理。怎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闫小海又如何知道,别看孙强这厮长得凶恶,疤痕遮面,但他有一个先天加上后天训练的强大听力。先前那队员对闫小海说‘毒蛇’林泽教授昏迷之事,都被孙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应该是孙强和文物贩子之间有约定吧,某人出现意外情况,得知一方就得想法拖延时间。
闫小海走上前,冷冷地说道:“孙强,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逃避审问。”
孙强冷哼一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闫队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闫小海怒目而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老实交代,‘老k’是谁?又是哪所大学的教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孙强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爱信不信。”
闫小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孙强,我告诉你,你的罪行可不小,你要是不配合,后果自负!”
孙强沉默了片刻,随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后果?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
闫小海盯着孙强,缓缓说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的背后肯定还有指使之人,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会考虑从轻处理。”
孙强咬了咬嘴唇,似乎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闫队长,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不敢说。他们的手段太狠了,如果我说了,我的家人就会有危险。”
闫小海目光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家人。只要你配合,将功赎罪,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孙强低下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闫小海在静静等待的同时,内心也在想着这孙强为何前后判若两人,形象大变?是什么因素或者说原因让他有如此大的转变?跟‘毒蛇’林泽教授的突然昏迷有没有内在的联系?可孙强一直都在关押着,他又是如何得知林泽教授昏迷的?种种疑团犹如乱麻一般,让闫小海一时之间找不到有效的破解方法。
闫小海揉了揉自已的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已有些焦躁的情绪。看着孙强那紧闭双唇、一脸执拗的样子,他遂说道:“孙强,你真的要负隅顽抗吗?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继续顽抗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就算你不说,也能给你定罪。但如果你能主动配合,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些背后的人,把自已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你的家人又该怎么办?他们难道愿意看到你这样执迷不悟?”
孙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他别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闫队长,你别拿我的家人来压我,我心里有数。”
闫小海目光紧紧地盯着孙强,继续说道:“孙强,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害怕,害怕那些人的报复。但你要明白,只有和我们合作,把他们一网打尽,才能真正消除这个威胁。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让你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你好好想想,是继续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是抓住这个机会,重新开始?”
孙强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看着闫小海,缓缓说道:“闫队长,你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闫小海听到孙强说要考虑考虑,紧绷的神情略微舒缓了一些,但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警惕。
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孙强,我给你时间考虑,但希望你能尽快想清楚,不要错过这个为自已争取从轻处罚的机会。”
孙强错开闫小海的视线,回应道:“闫队长放心,我会认真思考的。”
闫小海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几步,又停在孙强面前,郑重地说道:“我相信你内心还是有良知的,不要被一时的恐惧和错误的想法蒙蔽了双眼。”
说完,闫小海深深地看了孙强一眼,然后毅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离去后的闫小海也不急于去审问那高大男人,他直接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与忧虑。闫小海轻轻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与孙强的对话,试图从中找出能够突破的关键点。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闫小海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心中暗自思忖:孙强的态度虽然有所松动,但他究竟在顾虑什么?是真的害怕背后势力的报复,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而那个高大男人又与这一切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林泽教授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昏迷,又有何玄机呢?难道说龙影机密署内有他们的人?
想到此,闫小海不由得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脊背迅速蔓延开来,整个人都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理智又让他试图将这些可怕的念头强行驱赶出脑海。“不会的,不会的,龙影机密署挑选队员的流程何其严格,每一个入选的都是家世清白,对国家忠心耿耿之人,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可怕的情况?”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着。
闫小海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好的猜测彻底甩掉。他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但愿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可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太过扑朔迷离,由不得我不多往坏处想想啊。”
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可眼睛虽然盯着上面的文字,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不行,绝对不能这样被动地干等着孙强的回复,时间不等人,必须得另辟蹊径,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加快调查的进度。看来对高大男人的审问势在必行了。”闫小海眉头紧锁,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