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待室」门前,赫然站立着两位截然不同的男子。
其中一位,年岁稍长,一头浓密的长发略显不羁,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沉稳与老练;
而另一位,则是年纪轻轻,头顶光溜溜,显得格外稚嫩,眼神中闪烁着对周遭环境的好奇与不解。
长毛男子手持对讲机,耳朵紧贴着它,不时点头回应着从中传来的指令,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灵活地在墙壁上镶嵌的高科技控制面板上跳跃操作:
“将房间的照明调至最暗,室温则稍微调高一些,好的,我明白了!”
小光头目睹这一切变化,脸上写满了困惑,显然对于这样的安排感到莫名其妙。
长毛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不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主动搭话道:
“看来,你还是第一次进入我们这个组织,对吧?”
“是的,前辈。”
小光头连忙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与紧张。
长毛男子耐心地解释道:
“室内光线暗一点,人就会衰弱的快一点。”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撞击声猛然响起,
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门外疯狂地试图挣脱束缚,将门板砸得哐哐作响。
长毛男子非但不惊,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注意到自已被关在里面,正在发狂了呢!”
小光头闻言,他试探性地问道:
“那......他被饿死的话......需要几天呢?”
长毛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冷酷,对小光头说道:
“你刚才应该看到我送进去的那杯茶了吧?
嘿嘿,我得提醒你,那可不是什么解渴的良品,而是含有致命毒素的‘死亡之饮’哦~!
由于我特意调高了房间内的室温,加上这里封闭且光线昏暗,
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快就会因为高温和缺乏光照而感到极度口渴。
那种干渴感,会驱使着他像野兽一般盲目摸索,
直到找到那杯看似希望实则绝望的茶,然后不顾一切地、拼了命地喝下去。
当然,也存在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因为某种原因并未喝下那杯茶。
但即便如此,他也难逃一死。
五天,仅仅五天的时间,他就会因为严重的脱水和饥饿而变得虚弱无力,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而我们家少爷,那可是出了名的谨慎,即便里面的人已经奄奄一息,痛苦地挣扎了好几天,他也绝不会轻易打开那扇门。
他会一直等到里面的人彻底断气,死的透透的,才会有所行动。
你知道吗?这样的操作,在我们这里已经上演了几百次,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死亡。无一例外。”
说到这里,长毛故意拉长了语调,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
他停顿了一下,让小光头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信息,感受那份压抑与恐惧。
然后,他接着说道:
“从这个房间里活着走出来的......
迄今为止,一个都没有。”
。。。。。。
【监禁的第三天】
长毛和小光头静静地坐在接待室的门口,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此刻,房间内砸门的声音已经变得异常微弱,仿佛是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长毛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小光头则是一脸淡然,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等待与观察。
他轻轻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还在砸门吗?可是力气小了不少呢!看来,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小光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对被困者命运的同情,也有对这场残酷游戏的冷漠。
他继续说道:
“还没喝那杯有毒的茶吗?明明喝下去可以死得舒服一点,至少不用像这样痛苦地挣扎......”
。。。。。。
【监禁的第四天】
随着监禁进入第四天,「接待室」前的氛围变得异常静默。
长毛和小光头依旧坐在门口,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因为此刻,房间内那曾经激烈的砸门声已经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小光头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疑惑:
“好像已经不再砸门了?难道......他已经......”
他的话语未尽,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长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吗?”
小光头接着问道。
长毛解释道:
“因为里面一片漆黑,加上房间独特的构造,使得我们无法直接使用带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来观察里面的情况。
但是,我们并不需要亲眼看到,因为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了高灵敏度的监听器。
通过这些监听器,我们可以大致了解里面的动向。”
。。。。。。
在昏暗而狭小的监听室内,陈炀丰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
他站在一张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和监听器材的桌子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消息做着某种节奏上的铺垫。
“里面的小鬼怎么样了?!”
陈炀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威严。
他深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将直接关系到他接下来的计划和行动。
负责监听的大胡子坐在一张转椅上,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戴着监听耳机,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从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房间中传来的声音。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微弱而模糊,但大胡子却仿佛能够从中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大胡子缓缓地摘掉了耳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汇报做着心理准备。
“还能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
大胡子开始汇报,
“还有慢悠悠走路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微弱......”
。。。。。。
【监禁的第五天】
陈炀丰站在梁少雄的对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向他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少爷,「接待室」里已经完全没有声音了!所有的挣扎、呼喊,甚至是微弱的呼吸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少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钢笔,正专注地在一本厚重的笔记本上勾画着什么。
听到陈炀丰的汇报,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摘下眼镜,用衣袖的一角轻轻擦拭着镜片。
“已经关了......五天了吗......”
梁少雄沉声道,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到目前为止,在里面的所有人,在发不出声音后的七天,都会死的透透的......”
梁少雄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仿佛这是经过无数次实验验证的真理。
他接着说道:
“所以,就这样一周内不要开门......”
陈炀丰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是!”
陈炀丰低声回应,然后转身离开。
。。。。。。
<关押欧阳可心的房间>
在天武联盟总部深处,一间被厚重铁门紧锁、密不透光的房间内,欧阳可心孤独地蜷缩在角落。
这间房间,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除了偶尔从门下送餐口投进来的食物和水,以及外面传来的模糊声响,她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存在。
这一天,铁门下的送餐口再次被缓缓打开,一个小弟的身影在门外若隐若现。
他手中提着一份简陋的食物和一壶清水,面无表情地将它们通过狭窄的缝隙扔了进来。
食物在地板上滚落,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吃吧!”
小弟的声音透过门缝,带着一丝冷漠与不屑,仿佛是在对一只被困的野兽发出施舍的指令。
欧阳可心闻声,艰难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已布满了疲惫与绝望。
她缓缓爬向地上的食物,双手颤抖地捧起,却无心品尝。
她的心中,始终挂念着另一个人的安危。
“小夜他......怎么样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用沙哑而微弱的声音问道。
这句话,仿佛是她在这绝望境地中唯一的寄托。
小弟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他淡淡地回答道:
“死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在这里看到他的尸体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欧阳可心的胸膛。
她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瞬间瘫倒在地。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角滑落,打湿了衣襟。
“呜呜呜呜呜~!!!!”
她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趴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这幽暗的房间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与无助。
她想起了与小夜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想起了他温暖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
如今,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而她,却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等待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