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的云彩,在深宫的偏僻角落,这座庭院显得格外荒凉和孤寂,仿佛被世人遗弃在时间的尘埃里。
庭院里杂草丛生,蔓延到了台阶,宫墙斑驳,似乎连风雨都无法撼动它们的根系。门窗破旧不堪,仿佛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剥夺,只能任凭风吹雨打,无力抵抗。
阳光透过稀疏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时间的碎片,拼凑不起往昔的辉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位身着淡紫色拖地长裙的少女独自伫立,她宛如一幅静默的画卷,优雅而清秀。
她的青丝高高地束起,一根碧玉簪缨轻轻点缀其间,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她手中紧握着一淡绿色的玉笛,那是她唯一的慰藉。
她的背影挺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骄傲与倔强。
这就是被废的皇后娘娘——南宫云殇,被其妹妹苏南心和皇上萧如鸿联手陷害至此。
在册封之日,她被喂下了传说中的燃骨蚀心之毒,据说中了这种毒的人会感觉骨头像燃烧起来一样,慢慢烧到内脏随后精力急剧消耗,不出半月就会在烈焰的吞噬中消亡。
半月之期已到,她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痛苦的神情,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早已没了温度。她的舅舅,她的表哥,她一直依赖的亲人,在登基当日,便被皇上以叛国的罪名诛杀,而她也被无情的抛弃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心扶持的夫君会在功成名就时直接灭妻。
伴随着一声门响进来一位身着华丽服装,头戴凤冠的贵妇,此人正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苏南心。(她们之所以不同姓,是因为南宫云殇的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就迎娶了继母,继母联合父亲把仅仅六岁的她扔了出去,后被舅舅一家找到带回了舅舅家,自此就跟了母姓。)
“姐姐,中毒滋味不好受吧,陛下今日封我为皇后了,而且我还怀了陛下的孩子,姐姐,你知道为何如鸿哥哥跟你成亲这么久从来不碰你么,因为他从来都不爱你,娶你不过是看重你的能力还有你舅舅的兵权,权宜之计而已,他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从苏南心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现在有多么的得意。
然而南红云殇并不在意这些了,就静静的站在那,看着她的妹妹表演。
“南心,在这做什么,看见她就晦气,莫要因她冲撞了我们的孩儿。”
随着低沉的嗓音,迎面走来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直接搂上了苏南心的腰肢,他穿着丝绸编织的皇袍,这个人就是南宫云殇曾经的丈夫,也就是当今圣上。
“陛下,我就是来看看姐姐,毕竟我们姐妹一场。”
“心儿,你就是心善,不必为了她伤了自已的身子。”
南宫云殇望着眼前的男子,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回想曾经的种种,皆是权力之下的利用和算计。
”萧如鸿,你可曾爱过我?”她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掩盖不住心中的苦楚。
“不曾。”萧如鸿的回答简单而决绝,如同利刃一般,直刺她的心底。南宫云殇的手指紧紧握住玉笛,指尖泛白,仿佛要将其捏碎,一直到指甲嵌入肉里,血液顺着玉笛一滴一滴流到地面上。
然而,手上的疼不及心中的万一。
“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朕已经下令追杀萧若风。”
听到这句话,南宫云殇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单膝跪倒在地,另一边用玉笛支撑着,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萧如鸿,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么?”
“哼,笑话,他萧若风根基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一直是我和父皇的眼中钉,苦于没有机会除掉他罢了,还得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快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朕就再告诉你一件事,萧若风自小就中了寒毒--美人心,朕就是怕你救他,才一步步接近你,谁让你那一身解毒的本领那么厉害。”
闻言南宫云殇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她终于知道萧如鸿为什么费尽心机让她爱上他嫁给他而后又除掉她了,原来是怕她救萧若风啊。
可是现在她已经油尽灯枯,什么都做不了了。
随后外面便传来了打斗声,而且越来越近。
南宫云殇顺着门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铠甲战袍,手持长剑的男子,闯入了这冷宫禁地,他就是玄幽王萧若风。
他的出现,如同一道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仿佛要将这所有的黑暗驱散。
“云殇,对不起,我来迟了。”他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痛苦抚平。
“云殇,别怕,我在。”
霍然南宫云殇感觉自已的力量已经无法支撑身体了,缓缓地在萧若风的怀里滑了下去。
“怎么了,云殇?”萧若风赶忙接住她,他心跳加速,紧张的问。
“若风,我此生注定要辜负你了,我被喂下了燃骨蚀心,今天已经到期限了。”云殇嘴角牵起一个虚弱地笑,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
“云殇,有...办法的,你...放心,肯定...会...有办法的......”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他,忽然结巴起来嗫嚅着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萧如鸿,你这么做对得起云殇么?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的良心呢?”萧若风怒视着萧如鸿,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呵,笑话,她的作用结束,自然应该谢幕。”
闻言,萧若风再也忍不住了,提起剑朝萧如鸿飞去,随后两人厮激烈交锋,而萧如鸿根本不是对手,片刻间就被打瘫在地。
随后萧若风走到云殇身边,轻轻地抱起云殇,把自已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云殇体内,想让云殇多活一会儿。
“若风,不用了,我自已的身体我自已清楚,陪我说会话。”
他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格外艰难,然后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