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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喜一进殿内,快步朝沈思思走去,恭敬向沈思思行了礼后才开口说道,“娘娘,陛下让奴才先带您回去”
沈思思转向他,“他人呢”
高长喜斟酌了一下 小心的回答道,“陛下现在在贤妃娘娘那边”,他说完之后一直关注着沈思思的神情,担忧要是贵妃生气他该怎么处理。
她眸光暗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心中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地的感觉,她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师傅,师傅,贵妃娘娘都走了”这还是小邓子第一次见他师傅发愣,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他。
高长喜回过神来不敢耽搁赶紧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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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秦纤把完脉后,陈太医脸上的汗一直流个不停,他定了定心神,抬起衣袖在脸上擦了擦,走出内殿。
他跪在萧擢和秦太后面前,“臣无能,贤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恐怕保不住”,说完他就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秦太后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呵道,“废物,周崇呢,还没到”
周崇是太医院里最擅长妇科类疾病,号称妇科圣手,今日他不值班,一听见秦纤出事,赵嬷嬷景赶紧派人将人请进宫来,只是进宫也需要时间。
话音刚落,就听见宫人禀告,说是周太医来了,周崇来了正准备向陛下和太秦后行礼,就听见太后说,“不用多礼,周太医赶紧进去看看贤妃怎么样”,她想说的是赶紧进去看看贤妃腹中的孩子。
周崇不敢再耽搁,进去给秦纤看诊。
这是他第一次给有孕之后的秦纤看诊,摸着这脉相他感觉有些奇异,但的却是流产的脉相,他眉头紧皱正准备在细细探查一番,秦纤却收回了手,她眼角含泪,看向周崇,“周太医本宫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吗”
见秦纤收回手,周崇心中疑惑未解,但面向确实又是流产的脉象,叹了口气他回答道,“娘娘气血虚弱,臣去开几幅调理身子的药”,他走到旁边的桌案上坐下提笔正准备落笔,就听见贤妃身边的大宫女在大声的叫着,“娘娘,娘娘...周太医您快来看看我家娘娘”
他赶紧拿起药箱走到床边。
红屏是看见沈思思流的血将被子都染红了,脸色惨白,一下变得不知所措,连忙大声叫人。
外间的人自然也听见了红屏叫人的声音,陈太医也赶紧跑进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太后身边的赵嬷嬷。
周崇正在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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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除了沈思思基本上后宫中所有的妃子都前来了,连皇后收到消息之后也急忙赶来了。
“贤妃姐姐可期待这个孩子了,现如今孩子没保住可不是要了她的命吗,陛下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贤妃姐姐做主啊”太医离开以后,曹月最先跳出来打破平静。殿中的其他人想着陛下对沈贵妃的宠爱,都不敢跳出来做那个出头鸟,担心被之后被沈贵妃记恨。
但她知道,沈贵妃会被打入冷宫,沈家也会随之覆灭,在没有出头之日。
“派人去将沈氏给哀家带过来”,秦太后咬着牙说道。
殿中的宫人偷偷向陛下看去,陛下不发话,无人敢动。
秦太后见无人敢动更是气急。
赵嬷嬷趁着声音说道,“都放肆,连太后娘娘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秦太后阴沉着脸,转向萧擢到,“皇帝,到现如今还想着要包庇沈思思吗,纤儿失去的也是你的孩子啊”
萧擢先是看了一眼赵嬷嬷,才转向太后说道,“当然不是,高长喜你去将贵妃请过来”
那一眼让赵嬷嬷产生巨大的恐惧感,双腿忍不住打颤,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这些年陛下的性子越发温和以至于让她忘记了他曾经的手段。
高长喜来到长宁宫时,沈思思正在用膳。
从福安宫回来后她立马就沐浴去了,洗完澡之后感觉身子都舒服不少,想着今夜可能平静不了,准备垫垫肚子。
可能因为担心她因为今日的事坏了心情,白秋居然让膳房给她做她最爱的大肘子,沈思思不再哼唧了,也不说什么晚膳不宜用的太油腻,走到餐桌前坐下。
沈思思用完膳,白秋将漱口茶递上,等着她漱完口后,高长喜才表明来意。
她站起身,“走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高长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处开口,叹了口气赶紧追上。
“给陛下太后请安,陛下太后万安”,沈思思一进殿,众人的视线立马转移到她身上,她不疾不徐的走到萧擢和秦太后面前请安。
“沈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皇嗣,还不赶紧认罪”,看着沈思思这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她更是来气。
高长喜让人将贵妃的座椅摆放在陛下的下方,白秋扶着沈思思坐下后她不疾不徐回道,“太后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谋害皇嗣这样大的罪,不是臣妾做的为何要认”
“贵妃娘娘,当时和贤妃娘娘待在一起的就只有你,你前脚刚离开后脚福安宫的人就跑去叫太医,贤妃娘娘就是因为肚子撞到在桌角才保不住皇嗣的,所以贵妃娘娘能告诉我们贤妃娘娘是怎么撞上去的吗”曹月最先坐不住,跳出来指着道。
“贤妃娘娘平日里那么好的一个人,就算贵妃嫉妒贤妃娘娘身怀皇嗣,也不应该对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啊,着实心狠”徐雨薇小声的嘀咕着,只是殿中十分安静,即便是小声嘀咕,众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思思扬唇一笑,“看来本宫曾经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是需要本宫在重复一遍给你们长长记性吗”
曹月想起自已中了大半个月的脸和禁足那段时间生不如死的日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有点后悔自已当这个出头鸟了,徐雨薇想着沈思思的手段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看着殿中无人再敢言,秦太后哼了一声,“沈氏,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是死性不改,之前仗着皇帝的恩宠,在后宫横行霸道,欺压妃嫔,现如今都敢伸手对未出世的皇嗣下手,现如今是留你不得”
“如果非要说横气霸道、欺压妃嫔本宫认了,只是这对皇嗣下手,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方才和秦纤待在一起,本宫可是碰都没碰她一下”她伸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还在狡辩,当时福安宫的宫女,还有你沈贵妃身边的宫女可都是看见的,是你将怀有身孕的贤妃推到在桌角,你不是要证据吗,将人带上来”秦太后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说道,“福安宫的人可能会说谎,但是你长宁宫的人总不会帮着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