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两栋吧,前边是酒楼,后面是制酒的作坊。”
“嗯,当下大多数酒楼都是这样的布局,前店后厂,前边卖酒后面酿酒……其实,李姐,我们酿的寿眉酒已经达到了极限,再发展下去,没有多大的空间了,寿眉酒的市场占有量也达到了极限。”
“是,我也知道,但是……”
“要想让业务更上层楼,就得保留现在的业务,开拓新的业务。”
“你说得极是,但是开拓新的业务,很难的。”
李问柳的眉头微皱,在聂云飞看来,却是那样的可爱和美。
“酒楼就是极好的新业务。”
“投入太大了。”李问柳无奈地说道。
“投入大没关系,我们去拉人入股。”
“拉什么人!”
“当然是有权有势的人了。”
“比如……”
“比如开封尹蔡京蔡知府。”
“这人可是地地道道的汴梁地头蛇。”对聂云飞的建议,李问柳深以为然,“如果有蔡知府的加入,肯定能助力不少,只是这样的大人物不缺少进钱的项目,我们怎样才能怎么才能让他心动,让他入股呢?”
“酒楼的收入总比他们那些赌场收入更正当吧!”聂云飞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而且酒楼的收入也能让他受贿所得有一个正常洗白机会。”
李问柳与梁总管听了,都是会心地一笑。
聂云飞的理由让李问柳颇为心动,她对蔡京的家底了解不多,但是东京很多高官都是以开赌坊为收入来源,这她是知道的,蔡家有赌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丰乐楼现在也没有余钱投入,这样下来,丰乐楼能得什么好处?”
“这块地寸土寸金,丰乐楼以地入股,不用投钱。”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文柳十分好奇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小狐狸,必定有自已的打算,否则他不会如此热心。
“我也是想开拓新的业务,而且我和芸娘也可以入个小股,有分红可拿,除晓风快递以外,增加点收入,生活更有保障!”
“没有别的?”李问柳不太相信。
“如果有别的,那就是……李姐不用每天一身酒气了,可以穿光鲜的衣服,可以体体面面地做酒楼的掌柜了。”
李问柳和梁总管笑了起来,确实,李问柳每天在这样的酿酒作坊里,身上的酒味是扑鼻的。
作为一个女人,每天与一帮粗汉厮混,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酒糟味,确实让人窝心。
李问柳笑得春光灿烂,显然她动心了。
聂云飞趁热打铁,说道:
“李姐,把丰乐楼制酒的作坊,全部迁到城外去,就在这个地方,起五座楼,东西南北中各一栋,每栋楼高三层,然后用连廊把它们全部连接起来。这样的规模,在东京汴梁城只怕也是第一家。”
这么大的规模!
李问柳和梁总管有点震撼了。
“李姐,我听说丰乐楼最初是靠贩卖白矾起家的。”
“是,那时候我和梁总管一起创业,自已拉着板车进货出货,一天下来,身上白蒙蒙的。”
谈起以往的创业史,梁总管与有荣焉。
“酒楼建成以后,就叫矾楼,以怀念李姐与梁总管的艰辛创业。”
“好好。”梁总管激动了,“这名字好!”
具体好在哪里他也说不清,反正“矾楼”这个名字就是很对他的胃口。
两人对聂云飞口中描述的未来的“矾楼”颇为心动。
“原来云飞早有筹划,早已经把蓝图描绘好了。”
“五栋楼加连廊,这么大的规模,需要的资金缺口更大!”
李问柳与梁总管惊喜之后沉默了。
“是啊,这么大的手笔!”梁总管喃喃说道,“完全打破了前店后厂的模式,规模空前啊……不过后期的投入也是惊人啊,成为全汴梁第一景观,确实诱人,只可惜投入太高,我们根本无法承受。”
“梁总管,建1栋3层的楼需要多少钱?”
李问柳问道。
“建一栋楼大约需要两年,人工钱、木料钱、灰米钱……大概需要5万贯,如果一下子建造5栋楼的话,那么就大约需要25万贯,折合成白银约25万两。”
“嘶”,这一次,聂云飞吸一口凉气。
20万两白银,谁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银子。
“建好楼只是第一步,后期的装饰、人员招聘和培训,上下关系的打点和疏通,这些费用还要翻上数倍,总投入大约在100万贯。”
“嗯,差不多。”李问柳点头,深以为然。
三个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入股的话,你能出多少?”李问柳突然问道。
“我……我的不多,我和芸娘一起,也就是三五万贯吧。”
在那一百万贯的对比下,聂云飞有点不好意思了。
“也不少了,你们兄妹短短二年,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不少了。”梁总管由衷地称赞道。
“哼,不止三五万贯吧,卖马市那一套院子,现在怎么也价值十万贯,你们兄妹有钱得很啊!”
李问柳不阴不阳的一番话,暗讽聂芸娘用技术换院子的套路,让聂云飞有几分尴尬。
好在他早就脸皮厚如城墙,立即把话题扯开。
“李姐,这么大的资金缺口,凭我们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不要拉一些官员进来,第一可以依仗他们的权势,省下许多上下打点的钱;第二可以利用他们手中的资源和资金。”
李问柳瞟了聂云飞一眼,“这个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问题是拉谁进来呢?”
“李姐,我建议拉蔡太师蔡京入股。”
“嗯,100万贯,只怕蔡太师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那就通过‘他’拉更多的人入股。”
“他!”
梁总管当然知道聂云飞说的“他”是谁,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李问柳的脸色,很为聂云飞的大胆着急。
李问柳脸上嘲讽之色渐去不少,正色道,“这么大的事儿,当然得‘他’同意,需要‘他’出头了。”
李问柳凝着眉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聂云飞,问道:
“不过,我不太明白,在这件事的运作之中,你好像没有什么收益,仅仅为了入股分红吗,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很热心这件事?”
李问柳一句也勾起了梁总管好奇心,其实他内心也十分困惑,聂云飞究竟是图什么,只是看两人所说内容越来越机密,奸猾如油的梁总管,借口下面还有工作要做,起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空气有点沉闷,李问柳紧盯聂云飞的眸子泛着精光。
“晓风快递虽然收入稳定,但是终究挣不了多少钱,要想更上台阶,还需要转型开拓新业务,做酒楼就是我认为最稳妥的营生。”
迎着李问柳的目光,聂云飞微笑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