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内心的担忧一闪而过,“这款酒名不见经传,确实是靠品质打出的口碑,就像人一样,踏踏实实做事方得始终。”
一语双关的话黑子怎能听不出来,借着酒劲黑子问出了核心问题,“会长,您的生意具体是做什么的啊?”
周建军笑而不语的盯着黑子,迷醉的眼神让黑子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黑子见周建军不说话便解释道,“我就是感觉您的生意涉足的范围很广,有点好奇。”
周建军还是不说话,黑子心里有些发虚。沉吟一会后,“会长,看来是我说错话了,今天酒喝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黑子作势要起身离开,周建军终于开口,“哎呀,岁数大了反应就慢,你刚问我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我是C市商会会长这你知道,我主要是做房地产的,还有不少房地产衍生产业,比如你住院的私人医院,还有酒店、度假山庄、餐饮等等。”
“你现在能回复我刚才说的事吗?愿不愿意给我当一次保镖?”周建军单刀直入,他能如此客气都是因为女儿周然。黑子说:“没问题,我等您电话,不过酬劳等回来您再定吧!”
周建军大喜,“好,没问题,回来再论功行赏。”周建军也起身和黑子一起下楼,胡凯已经返回来在车里等候。
临别前,周建军第一次主动与黑子握手,“一言为定,你等我通知,然然那不要说太多。”黑子点头表示明白。
看着奔驰商务车走远,黑子也坐上路虎车调头往家里走。路上先是把电话打给了周然,“周然,我刚和周会长分开,胡凯送他回去了,我现在也往家走了。”
黑子一边打电话一边不停的看着后视镜,他已经作病了。周然说:“那你慢点开,到家了再给我发条信息。”
周然挂了电话后,黑子伸手从座椅下面扣下来那部备用手机,拨通那个神秘电话,“一周后和周建军出国”。
对方回:“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黑子说:“无大碍!”对方回:“注意安全。”回到家后黑子把备用手机藏到家中。
有些时候黑子也会产生倦意,有些时候面对声色犬马时也会动摇,因为他也是人,不是神。即将远行,他竟然有一些不舍。
接下来几天黑子像往常一样给周然当司机,陪她去上课,陪她在巴蜀印象呆着,周然已经完全不避讳他人的眼光和黑子像情侣一样亲昵,只是黑子还有些放不开。
这一天早上去接周然时,周然在车里问黑子,“我爸爸说你要跟他出差啊?”黑子知道这是周建军跟她打招呼了。
黑子淡定的说:“对,上次咱们吃饭会长和我说过了,他会临时给你安排一个司机,他让我保护他。”
周然失落的说:“这次会有危险吗?不然爸爸不会让你跟去。”黑子解释说:“会长和我解释过,要我跟着主要是信得过我,否则比我厉害的人有的是。”
“黑子,你能不能别去啊?我不想你有危险,我也不想爸爸有危险。”周然越说越难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黑子看的心里也很难受,他想安慰周然但不知从何说起。
“周然,你放心,首先我会保证会长的安全的,我自已也会注意安全,而且不止我一个保镖。”
周然这一天都六神无主,下午的时候黑子接到胡凯的电话,让他准备一下第二天出发,“明天开上车到城东高速口集合。”
黑子心里纳闷不是说出国吗?怎么还开车走啊?一切只有明天才能知道了。晚上送周然回家时黑子向她暂时告别。
周然一听就哭了,让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一下扑进黑子怀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两人吻到了一起。
回去时黑子给车加满油,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就拿了一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装进一个背包,第二天按照约定时间赶到城东高速口。
黑子先到一步,打开双闪后下车靠在车上抽烟,二十分钟后远处灯光一闪,一辆奔驰商务和两辆5700呼啸而至。
奔驰商务后排车窗落下,周建军对黑子说:“黑子,跟上我的车。”黑子点头回到车上。
两台5700在前面开路,黑子垫后把奔驰商务夹在中间。车队上了高速后朝着东南方向开,黑子纳闷这个方向应该在南城的高速口上更方便啊!
四车相距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压着一百二的限速疾驰在快车道,每隔二百公里左右就到服务区休整。
后来前面5700上的两个随行人员被派到黑子车上跟他换着开,路上周然多次打来电话,直到后来周建军亲自给周然打了电话才暂时作罢。
吃饭居然把四辆车围在中间自已起火,晚上睡觉搭起了行军帐篷,还有人在车里值班站岗。
黑子立刻分析出周建军这是在隐藏自已的行踪,此行恐怕是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黑子心里激动之余又开始陷入矛盾、挣扎。
就这样,车队整整跑了两天半才从高速上下来进入省道,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又进入了乡道,黑子心说差不多快到地方了。
车队在经过一个小镇时进行了补给,车子加满油又买了些生活用品,然后继续向前开一直到了江边。
此时已经日头西落,水面上波光粼粼,微风习习吹到身上舒服极了。
随行人员又开始搭帐篷、生火做饭,胡凯拿出渔具叫上黑子,陪着周建军到江边钓鱼,俨然是一副江边露营的场景。
黑子爱钓鱼也会钓鱼,自已从竿包里挑了一根八米一的长杆,组装调试一番后就坐在一边开钓。
周建军只选了一款短杆,杆架也不用就用手端着。胡凯则选了个海竿,在海边不停的游走,眼睛还扫描着四周。
直到黄昏日落,三人中只有黑子钓了三条巴掌大的鱼,周建军说:“我们这么多人也不够吃,放了吧!”
三人回到人群中,其他的十二个人已经做好了饭,胡凯说:“一会吃完饭大伙抓紧时间休息,留下两个人站岗,一小时一换。”
这过程中周建军基本没说过话,都是胡凯在安排事情。吃完饭黑子走到江边抽着烟,不一会胡凯也走过来。
“黑子兄弟,怎么不抓紧休息啊?”胡凯给自已点上一支烟。黑子说:“刚吃的有点多站一会,这江边待着还挺舒服的。”
胡凯一笑,“兄弟,这次突然被叫来是不是心里有很多问号啊?”黑子扭头看看他,“有也没有,我想知道就有,我不想知道就没有了。”
“那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胡凯盯着黑子问。黑子抬头看向江对面,“对岸就是CX吧?听说他们还过着我们七八十年代的生活,真想游过去看看。”
黑子转头看向胡凯,胡凯眼睛里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兄弟,你还真不简单!”黑子赶紧说:“别把我想的太复杂,我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两人相视一笑。
黑子问:“你在会长身边多久了?”胡凯感叹地说:'十年了,时间真快啊,那时候我刚复原回来。“
黑子心里一惊,胡凯也当过兵?不过从身形上看不太出来啊?胡凯看出黑子的疑惑,“怎么?看着不像吧,瘦不拉几的是不是?”黑子尴尬一笑。
胡凯叼着烟走到江边用手试了试水温,转身就开始脱衣服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好些年都没下过河了,一起扑腾一会?”
黑子盯着胡凯的身体愣住了,平时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的胡凯,脱了衣服确是个精壮的汉子,只是和黑子比起来要小了两号。但是肌肉线条明显,特别是左胸上的一道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
“别愣着了,咱俩比一比,看谁先游到对岸。”胡凯催促着。黑子说:“这不合适吧,别被对岸打了黑枪。”
黑子的担心不无道理,对岸可能会有士兵监视着。胡凯说:“你看这里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黑子往对岸仔细瞧了瞧,还真在对岸发现了一排铁丝网。
话已至此黑子也不会退缩,看了眼江面,这一段水域很浅,一米多深清澈见底,上游的胳膊肘弯大大减缓了流速。
黑子扔掉烟头开始脱衣服,胡凯在一边活动着四肢,两人就穿着个内裤站到了岸边。胡凯指着对岸的一处裸露的大树根说:“看到那个树根了吗?咱们俩就往那游,然后再游回来,要是抽筋了就赶紧喊一声。”
黑子目测一下到树根那恐怕有二三百米,他也蹲下去试了下水温,这条江的发源地是在远处的一座五千米高山,江水属实有些凉。
“成不成啊?水确实有点凉!”胡凯有些挑衅的说,黑子干脆用手捧起水来往身上浇,打了个激灵后又使劲的浇了一阵,“开始吧。”
胡凯和黑子先后跳进了江水里,入水的那一刻寒意还是从头过到脚,黑子提高划水频率试图让身体尽快热起来。
胡凯那边则不停的变换着三种泳姿,一百米之后胡凯的身位超过黑子。黑子左边的臂膀受凉后酸胀的厉害,后来有些抬不起来。
“胡凯,胡凯”,黑子双手压水,脚底下往前一伸站了起来,黑子身高一米八五,此时水深已经到了胸口。
胡凯听到黑子的喊声赶紧也停下来,“怎么了?”黑子不好意思的说:“不行了,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了,”说着指了指受伤的左肩。
胡凯有些自责,他赶紧趟水过来扶助黑子往回走,胡凯的身高比黑子矮了半头,站在水中只剩个脑袋露在水面。
黑子一看这不行,“你不用扶我,我能游回去,你在后面看着点就行。”黑子奋力的往回游。
终于艰难的回到岸上,黑子已经气喘吁吁,胡凯紧接着上岸,“兄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伤还没痊愈。”
黑子一笑说:“痊愈了,这算留下后遗症了吧,不能着凉。”两人赶紧穿好衣服回到帐篷,胡凯弄来热毛巾敷在黑子的肩膀上,换了三条毛巾后稍微缓解一些。
后来胡凯又拿来祛风湿的膏药给黑子贴上,黑子惊讶的问:“你怎么有这个啊?”胡凯笑着说:“会长偶尔会用,我都准备着。”
这贴膏药起了关键作用,一个小时后酸胀的感觉消失,黑子也沉沉睡去。
许久后黑子被胡凯叫醒,“黑子,醒醒!”黑子揉揉眼睛见外面一片漆黑,除了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怎么了?”黑子不解的问道。“咱们要出发了,赶紧起来吧。”黑子一骨碌身起来穿好衣服。
胡凯问:“你的肩膀没事了吧?”黑子说:“不疼了,膏药管用,咱们现在去哪啊?”胡凯说:“过江。”
等黑子钻出帐篷时,外面已经准备了两艘充气艇,地上还放着几个鼓鼓的背包。
周建军终于开始发号施令,“留下四个人看车,必须保证有人始终盯着对面。剩下的人过江。”
胡凯指定了四个人留下来,其余人背起背包将充气艇拖下水,黑子和胡凯在周建军两侧。
十一个人分坐在两艘艇上,电动马达发出很轻的声音推动着充气艇快速前行驶向对岸。
这可比黑子游泳快多了,一分多钟两艘充气艇就到了江对岸,黑子和胡凯保护着周建军上岸,其余人将充气艇拖到岸上就绑在那个大树根上,然后有人拿激光笔向对岸闪了三下。
一行人在夜色中快速钻进了树林,胡凯对黑子说:“兄弟,你留在会长身边,我带人前面去探路,”黑子点点头。
胡凯带着四个人快速往前,没有人敢用照明设备,朝鲜那边的边防军是真的会开枪。
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土路,胡凯回到周建军身边小声说;“会长,差不多是这里了,您在树林里休息,我带人在前面等。”
周建军点点头,“机灵点。”胡凯带人站在小路上来回踱步,树林中有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行军椅给周建军坐。
黑子抬手看看手表,夜视功能下看清时间已经到了零点五十五分。没有人说话,都在警惕的盯着四周。
凌晨一点整,一道灯光闪过,周建军’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