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黑之前,她的人就已经在小竹院守着了,即便里边的人飞天遁地,也逃不出她布置的天罗地网。
苏寻月笑了笑,“臣妾没有拖延时间。”
“那你为何迟迟不敲门?”
苏寻月只是看着她,“公主大晚上如此兴师动众带将军、母亲、臣妾一同前来,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公主又当如何?”
方才那个在鸾车上瑟瑟发抖的苏寻月不见了,转而变得牙尖嘴利。
端静公主皱眉,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顿时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里边什么都没有?若不然,为何苏寻月如此淡定?
还敢跟她谈条件?
一时间,端静公主不说话了,她在思考。
若是里边真的什么都没有,苏寻月方才在马车上的时候,为何这般慌张?
总不能是演的吧?
何况,她已经把沈老夫人和沈知行带到了小竹院,就这样打道回府,岂不是有损她颜面?
她怀疑苏寻月是故意的,或许里边真的有什么,眼下的苏寻月才是在演戏,她想让自已误以为里边什么都没有。
呵,苏寻月怎会如此天真?以为她真的相信吗?
苏寻月看到端静公主的表情,心中暗喜,面上不显,只是继续道:“不过是一处歇息的小院,公主既然觉得没什么,那臣妇还是回去吧。”
话落,她就要抬脚离开。
只是她刚踏出一步,就被端静公主拦住,“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她知道苏寻月这是激将法,可戏已经唱到这里了,若是她就这样放苏寻月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端静公主不想让苏寻月得逞,所以决定继续硬撑下去。
苏寻月停下来,脸色依旧淡淡的,“那公主想如何?”
端静公主一咬牙,“夫人想如何?本宫今日倒是要瞧一瞧,里边究竟有什么令夫人害怕的东西。”
听到端静公主的回答,苏寻月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她道:“不如何,臣妇只想向公主讨个恩典,若是里边没有公主想要的东西,还请公主日后莫要为难臣妇跟将军府。”
苏寻月直接把这件人人皆知的事说了一口。
当事人端静公主却不承认,“笑话,本宫何时针对过你跟将军府了?”
她这番话说完,苏寻月便轻声笑了起来,“若非如此,公主为何要强留臣妇?”
端静公主被她的噎住了。
好一会儿,端静公主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宫愿意留你吗?本宫只是不想将军府的人蒙在鼓里而已。”
话落,她看向沈知行。
沈知行却不看她一眼,而是道:“将军府的事不劳公主挂心,公主还是多多约束自已吧。”
这是在说她多管闲事的意思,端静公主只觉得脸上一热,但她娇纵惯了,又被沈知行拒绝太多次,如今又信誓旦旦以为自已抓住了苏寻月的把柄。
此时无论沈知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她也觉得无所谓。
端静公主说的确实是实话,可惜苏寻月早就习惯了,只是轻描淡写地问:“那公主答不答应?”
她没有拒绝:“好,本宫答应你,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本宫绝不和你们将军府计较。”
“公主金口玉言。”苏寻月笑道,“既然如此,那臣妇就先谢过公主了。”
柳氏也跟着大声道,生怕别人听不清一样,“老身谢公主恩典,将军府就有劳公主照顾了。”
端静公主皱眉,可她已经答应苏寻月了,现下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看着苏寻月,“若是里边有什么呢?夫人又该如何?”
端静公主向来不吃亏,她当然要拿好处。
苏寻月也不怕,”公主尽管开口,只要臣妇能做到。”
见她如此爽快,端静公主觉得有诈,但又觉得不可能,于是道:“若是里边有什么,你就跟沈将军和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只有苏寻月恨不得立马就答应,然后跟沈知行和离,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
与沈知行和离的事,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于是她点头,“臣妇答应公主。”
“现在可以开门了吧?”端静公主迫不及待想看到苏寻月跟沈知行和离。
里边一定有什么!若不然,她今日就丢脸了。
苏寻月却顿了一下,重复一遍,“公主当真要看?”
这在端静公主看来,苏寻月这是心虚了,她也不想再磨蹭下去,只想立马看到苏寻月跪地求饶的模样。
到时候,沈知行会不会后悔当初拒绝自已?
想到这里,端静公主再也不能平静,她直接挥手叫人,“你们来开门!”
苏寻月磨磨蹭蹭的,她已经等不及了。
端静公主的人很快就上前,还把苏寻月挤到一旁。
苏寻月紧了紧手,端静公主看在眼里,得意地道:“夫人要忍住,别等本宫找到东西的时候,你就哭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
端静公主边说着话边看着侍卫撞开了门。
“沈将军,老夫人请随本宫一起进去。”
端静公主怕苏寻月跑掉,还拽着她的手腕不放,“夫人也一起。”
一行人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里边有几个缸,其余什么都没有。
端静公主皱起眉头,“怎会如此?”
她似乎不死心,又让人去搜,结果一无所获。
端静公主再也站不住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苏寻月,是不是你在搞鬼?”
苏寻月表示自已很无辜,“公主在说什么?臣妇听不懂。”
看着苏寻月那张娇滴滴的小脸,端静公主恨不得撕烂她,可是又想到她刚才的话,只能压抑着火气。
“你不用装了,你刚才分明就是在诓本宫!”
“公主何出此言?”
苏寻月笑眯眯地反驳她,“不是公主带臣妇过来的么?”
“本宫说有便有,本宫说没有便没有!”端静公主快要被苏寻月气疯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还有那几个缸,顿时想到了什么,忙道:“定然是藏在缸里头了,你们快搜!”
侍卫不敢耽搁,苏寻月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搜缸。
直到侍卫把缸打开,里边飘出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味道。
柳氏不由得捂着鼻子,“这是什么?怎么这般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