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小星皱了皱眉,说道:“就是个误会,桐儿她爹看不上她喜欢的那个年轻人,想给她找个咱们五雷教的小公子成亲,结果桐儿就和她心上人私奔了,那天晚上正好住在玄武楼,但不幸遇到有人刺杀石堂主,她心上人被误伤,她又不敢声张,所以跟陆老板撒了谎,没想到陆老板信以为真,就把她关在这里了。”
他说这话时,有意压低声音,但也足以让桐儿听见。桐儿他们全真派或许跟石堂主之死还有什么别的关系,但薛夫子说,石堂主的致命伤是上官护法的玄雷针,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就没必要再让桐儿作为嫌疑人搅和在里面了。况且贝晓风就是冰雷堂的一个普通弟子,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他不利。
果然,贝晓风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起疑,反而安慰道:“那如此一来,桐儿和你的婚事?”
惠小星笑道:“还婚个屁,若是出去了,她找她的心上人,我找我的!”
贝晓风好奇道:“你的心上人是谁?”
惠小星神秘一笑,说道:“也是五雷教的,所以桐儿那丫头刚才诅咒五雷教的都得下地狱,我就生气!”
贝晓风笑道:“也是五雷教的?你跟人家说了吗?用不用我给你撮合?”
惠小星笑道:“你怕是连人家都不认识,怎么撮合?”
贝晓风说道:“咱们五雷教的人同出一门,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嘛!”
惠小星却道:“得了吧,要是被你打听到,你肯定要挖我的墙角!”
贝晓风呵呵一笑,说道:“那你们定亲时得请我喝喜酒!”
惠小星喜笑颜开,说道:“那是自然,到时候好叫你看看我媳妇漂不漂亮!”
年轻人的脑袋中,最不缺的就是对未来的幻想,随后二人又胡天胡地地聊了起来,越聊越起劲,越聊越精神,等最后终于把所有精力都耗尽了,才双双窝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桐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客厅了,她正站在窗前向外打探,惠小星问她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就说道:“更鼓已经敲了很久,快二更了!你不是要让我们等着瞧吗?怎么自已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惠小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伸了个懒腰,笑道:“惠爷我刚才养精神呢,现在养好了,可以开始行动了!”
桐儿问道:“怎么做?”
惠小星却问:“你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久,看到什么了?”
桐儿说道:“入夜的时候来了个小伙计,给他们送了些吃的。”
惠小星笑道:“我猜他们现在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桐儿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惠小星反道:“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每人腰上挂了个酒葫芦,你没看见吗?”
桐儿点了点头,却道:“那又如何?你要趁他们喝醉,去偷些吃的来吗?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不吃他们剩下的!”
惠小星笑道:“想得美,老子才不会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桐儿又道:“那你要做什么?难不成杀了他们?可那样咱们也逃不出去啊,而且明天他们又会派人上来。”
惠小星嘿嘿笑道:“杀人是不错,但老子不光要杀人,还要放火,要把动静闹大,等他们上来救火救人时,咱们就有机会趁乱逃走了!”
桐儿却道:“万一他们上来的人多,逃不走呢?”
惠小星说道:“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反正在这里不走,迟早也要被饿死!”
桐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贝晓风却说:“都是五雷教的,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么做未免有些残忍。”
桐儿冷哼一声,说道:“陆德勇杀死我爹的时候,怎么不说残忍?”
贝晓风无言以对。
惠小星说道:“小风,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在这里受了玄武楼这么多天的窝囊气,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在五雷教混?”
贝晓风若有所思。
惠小星补充道:“你也不必心里过不去,他们奉命行事,却喝个天昏地暗,这样的人不配做五雷教徒!”这是当时贝晓风说小卢的话,如今被惠小星用来说服他。
果然,贝晓风听闻此话,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他们的造化!不说了,这就行动!”
于是三人走出房间,桐儿先去正房打探,她一到门口,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于是回来跟惠小星他俩说,三人没了顾虑,放开手脚,惠小星和贝晓风从柴房里搬柴,桐儿在院里捡布料,然后通通堆在正房房门和窗下。一切妥当后,桐儿晃动火折,引燃布料,她要亲手为父亲报仇。
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冲天火光,便是在玄灵城外,也能看得见。烧了足有一刻钟后,突然,“当”的一声响,从屋里抛出一张椅子来,将房门砸开,跟着老郑跑了出来,只见他的头发、胳膊和背上都已经着了起来,嘴里“哇哇”地叫着。他们三人正立在当院,见老郑冲他们而来,都赶紧闪到一旁去了。
老郑逃出来后,直奔院子正中的水池而去,一到跟前,就果断跳了进去,池中没有多少水,但还足以熄灭他身上的火。
桐儿冷眼看着这一切,眼见老郑即将获救,她忽然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朝老郑走去。
惠小星快步上前拉住她,夺下棍子,说道:“让我来!”接着他走到池子边上,老郑刚好坐了起来,他的脸上也被烧伤了,面目狰狞,嘴里还在哇哇大叫,惠小星举起棍子,“咚”地敲在他头上,他便又倒了下去。
惠小星还想再补敲几棍,突然,院门被人踢开,从外面跑进来两人,桐儿和贝晓风立马躲进房中,惠小星却赶紧扔下棍子走了过去,拱手问候道:“夫子,胡哥,你们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薛夫子和胡一俊。胡一俊也是惊奇,问道:“惠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惠小星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被陆老板他们抓来的,哎,一言难尽!你们怎么才来?”
薛夫子笑道:“刚才我还跟小胡开玩笑,上面这把火十有八九就是你惠兄弟放的!长话短说,这里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