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中的谋划从苏州城内悄悄蔓延开来。不到几天的时间,关于李寻味和王安石、周自成之间关系的流言蜚语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甚至在一些官员和商贾的圈子中,也开始有了关于他们利益分配不均、暗中不和的传言。
“听说了吗?王大人似乎对李掌厨最近的决定很不满呢。”
“可不是么?这李寻味毕竟是个商人出身,王大人可是在朝为官的正经大人物,肯定看不上他的手段。”
“呵呵,听说周自成也已经在和李掌厨渐行渐远了。利益斗争,迟早内乱。”
这些低语在茶馆、酒楼、甚至街头巷尾悄然流传,仿佛无形的毒药,慢慢浸透了苏州的空气。许多人开始猜测,李寻味和他的盟友们是否已经出现了裂痕,而这些谣言恰恰是程大中背后精心策划的结果。
程大中的得力心腹亲自负责将这些谣言散布在关键场合,尤其是在那些商贾和朝廷官员的圈子中制造声势。让外界相信,李寻味的联盟已经不堪一击,王安石和周自成对他心生猜疑,合作关系岌岌可危。
与此同时,在瑞园楼内,李寻味、王安石和周自成三人正在商讨接下来的行动。尽管他们已经成功反击了程大中的刺杀行动,但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苏州城内的舆论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铁子,最近城中流言四起,说我们内部产生了不和,甚至有人说我和周兄已经对你心生疑虑。”王安石眉头紧皱,神情中带着几分担忧。
周自成也点头附和:“不错,我在一些商贾那里听到了类似的谣言。显然,这些流言是有人故意散布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李寻味面色平静,他早已料到程大中不会轻易放弃。他轻轻端起茶杯,语气沉稳:“这些流言正是程大中背后的手段。他明白,硬碰硬我们未必会输,便采取了更隐蔽的手法。他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王安石点了点头,冷笑道:“看来程大中这条老狐狸确实有些手段,想用这些小计谋来分化我们。只不过,他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周自成神色凝重:“虽然我们知道这是挑拨离间,但外界这些流言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让更多人误会,影响我们的盟友关系。”
李寻味深思片刻,缓缓说道:“确实,谣言虽然无根,但传播快、影响大。如果我们放任不管,程大中的目的很可能会达成。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扭转外界的误解。”
李寻味知道,单纯解释和否认谣言不足以扭转局势,反而可能落入程大中的圈套。他决定利用这次危机反将一军,用谣言制造更大的舆论声势,从而将程大中彻底陷入漩涡。
“既然程大中利用谣言挑拨,那我们就利用谣言反击。”李寻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要让这些流言成为我们打击程大中的武器。”
王安石眉头一挑,问道:“铁子,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必直接辟谣,反而可以在流言基础上,放出更多模糊的信息,让程大中误以为我们的联盟真的开始松动。”李寻味解释道,“这样一来,他必然会自认为计谋得逞,进而露出破绽。”
周自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想让他相信我们内部有矛盾,从而迫使他做出错误的行动,甚至主动暴露自已的下一步计划?”
“正是如此。”李寻味微笑道,“只要我们制造出足够的假象,让程大中误以为他的阴谋得逞,他就会露出更多马脚。而我们则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反击。”
王安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妙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程大中这次恐怕要自食其果。”
周自成也露出笑意:“我们可以在暗中传播一些假消息,让外界认为我们已经开始为利益争斗,从而引诱程大中进一步行动。”
很快,李寻味的反击行动展开了。他故意在一些公开场合与王安石、周自成保持“冷淡”关系,甚至在一些小宴会上,刻意表现出三人之间的矛盾。在苏州城内,新的谣言开始流传,内容更加详尽,甚至具体到李寻味与王安石在生意上的分歧和利益冲突。
“听说了吗?李掌厨和王大人最近在合作上出现了裂痕。”
“呵呵,没错,我还听说周自成已经打算退出他们的合作了,怕是早就看不惯李掌厨的行事风格。”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要破裂了。”
这些谣言不仅在江湖中流传,甚至传到了程大中的耳朵里。程大中得知这些消息后,冷笑不已,心中大喜。他本以为自已还需要更长时间才能离间李寻味和他的盟友,却没想到谣言传播得如此顺利,李寻味的联盟竟然看似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很好,看来他们自已已经乱了阵脚。”程大中在书房内踱步,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李寻味,看来你这次要栽在我手里了。”
他召集手下,开始部署新的行动。他决定趁李寻味联盟看似动摇之际,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打击,不仅要彻底压垮李寻味,还要将苏州的商道重新掌控在自已手中。
天刚蒙蒙亮,一支装扮低调的商队悄然离开苏州,沿着运河水路直奔京城而去。船上载着揭露程大中罪行的关键证据,连同扬州盐商们联名上书的奏折。宋锦瑟安排了自已最为信任的护卫亲自护送,以确保这批重要证据安全送达。
在瑞园楼的暗室中,李寻味与王安石、周自成密切关注着商队的出发情况。尽管他们都知道程大中的势力已经开始萎缩,但此时的任何一丝差池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只要这批证据能顺利抵达京城,朝廷便无可辩驳,程大中的势力必将土崩瓦解。”周自成沉声说道,眉头依然紧锁。
李寻味点了点头,虽然他内心清楚,这段路途绝不会轻松,但宋锦瑟早有准备,应该不会轻易失手。王安石则沉着脸,看着窗外的阳光渐渐洒满大地,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期待。
“铁子,接下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程大中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但我们已经占得了先机。”王安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
李寻味微微一笑:“石头说得不错,不过我们仍需小心提防程大中最后的挣扎。他若动用江湖势力或其他极端手段,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果然,正如李寻味预料的那样,程大中在得知证据已经秘密运往京城的消息后,顿时慌了神。他深知,一旦这些证据呈递到皇上面前,他过去多年积累的权势将瞬间化为乌有。
于是,程大中孤注一掷,急召他在江南的所有手下,企图发动一次最后的暴力行动。他派遣一批江湖好手,意图半路截杀护送证据的商队,彻底销毁李寻味的计划。
与此同时,程大中还向他在朝中的靠山递交了紧急书信,试图借朝廷中的关系网施压,阻止弹劾奏章的递交。但此时,朝中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寻味与王安石的布局早已渗透其中,程大中的靠山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信心。
船队缓缓行驶在运河上,风平浪静,船上的护卫们却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宋锦瑟的心腹手下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水域,生怕出现任何异常。
果然,傍晚时分,远处的河道突然出现了一批陌生船只,黑压压地朝着他们驶来。护卫们顿时警觉,迅速集结准备迎战。
“快!所有人准备迎敌!”宋锦瑟的手下低声指挥道,神色紧张。
眼看那些船只靠近,突然间,一阵箭雨从对方的船上倾泻而来,打破了河面的宁静。护卫们迅速用盾牌遮挡,开始还击。然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截杀这支护送证据的商队。
“保护证据!不能让他们靠近!”宋锦瑟的心腹高声喊道,指挥护卫们全力反击。
船上的战斗激烈而残酷,双方你来我往,激烈交锋。尽管对方人数众多,但宋锦瑟的护卫经过精心挑选,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那批江湖刺客最终被击退,证据得以保全。
几日后,证据终于安全送达京城,扬州盐商们的联名奏折也递交到了皇上手中。朝廷内外顿时一片哗然,程大中的罪行被一一揭发,不仅涉及盐道的垄断,还包括贪污腐败、勾结江湖势力等恶行。
皇帝收到奏折,先是眉头微皱,紧接着双目怒睁,手中的折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这程大中简直胆大包天!当我大宋律法是摆设不成?”立即下令彻查此案。
内侍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心里默念:“这下老程有大麻烦了。”程大中的靠山见大势已去,纷纷与之割席断交,无人再敢为他开脱。皇上随即龙颜大怒,御史台连夜接到密旨,迅速行动起来。像一群嗅到腥味的猫,御史们简直兴奋得摩拳擦掌,仿佛捧到了年度最劲爆的热闹案子——这可是整治权贵的大好时机,怎能错过!
御史大夫眉头紧锁,严肃得像一座山:“彻查!一个小小的盐道竟然成了他的私人提款机,这等恶行岂能饶恕?”
于是,各地御史和衙役们像一群捉迷藏的孩童,兴高采烈地开始了他们的“搜捕行动”,找出了程大中的贪赃证据、行贿账目,甚至还找到了他藏匿在苏州府后院的三头花母猪——作为“行贿者”的土特产之一。
风暴刚起时,程大中还心存侥幸:“朝中有我靠山,我这些年怎么会倒在几个盐商手里?”但随着时间推移,程大中的幻想如同泡沫般破灭。
首先是程大中的“铁杆靠山”,某位平时对他多加庇护的大人,在听闻御史的行动后,突然心脏一阵刺痛,捂着胸口喊道:“我……我病了!”于是,当夜便紧急“告假”修养去了——很显然,病得比程大中还快。
接着,那些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官员们,纷纷从他家门前绕道而行,仿佛他家是传染病爆发地:“老程是谁?没听说过这号人啊!以前的交情?不记得了!”
程大中这才意识到,他的“朋友们”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经抛弃了他。他仿佛在朝堂上看到了这些人默默拔出一根又一根与他系在一起的“线”,割席断交,连根留的余地都没给他。
就在程大中瑟瑟发抖,藏在家中以为可以苟且偷生时,御史台的差役已经悄然临门。听到敲门声时,程大中还以为是自已送来的伙计,心里还想:“啊,今天吃个烤鸭吧。”没等他发出烤鸭订单,门一开,迎面而来的是三名虎背熊腰的衙役,笑容和善得可怕。
“程大人,我们是来请您上京‘度假’的,别紧张。”
程大中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下,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回事?我不过是个小盐商啊……”话还没说完,衙役们便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
“别费心思了,您这不是小商贾,您这是贪官污吏,还私通江湖人啊!走走走,天牢的伙食可不如烤鸭呢!”其中一个衙役开口调侃道,大家的心情相当轻松。
被押解进京的路上,程大中好似一条晾在外面的大黄鱼,任凭烈日暴晒,一路都在泪流满面。他的样子颇为滑稽:堂堂苏州盐道的“大人物”,现在被铐上了铁链,脑门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随行的百姓们则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笑声不断。
“这位就是程大中吧?听说他以前在苏州威风得不行,现在怎么像煮熟的咸鱼一样?”
“哈哈哈,果然是咸鱼翻不了身啊!”
有些调皮的孩童甚至故意跑到程大中身后,指着他问:“程大叔,你以前不是挺威风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大中气得脸色铁青,可还得咬紧牙关不敢发火,只能恨恨地在心里骂道:“该死的!等我翻身了,我一定把你们这群人全都……”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自已也知道,翻身是不可能的。
到了京城,程大中还没来得及上演“老泪纵横”的戏码,就被衙役拎进了天牢——这出好戏还没等他开场,直接被“砍了剧本”。
消息传回苏州时,李寻味、王安石和周自成三人正坐在瑞园楼的雅间里,听到程大中被押解进京的消息后,众人相视一笑。
“程大中这次是彻底完了。”王安石看着送来的消息,露出满意的微笑。
“哈哈!他这一路啊,可真是让百姓们看足了笑话。”周自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李寻味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这只是开始,随着程大中的倒台,江南的盐道格局也将重新洗牌,江南商道的未来将会更加公平。”
周自成微笑着补充道:“这场博弈的胜利不仅让我们揭开了程大中的罪行,更是为江南的商道改革铺平了道路。那些一直被压制的小商贾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程大中的垮台在江南引发了巨大的震动。随着他被押解进京,江南的商道迅速开始恢复正常秩序。扬州的盐商们重新掌握了盐道的主导权,而那些曾经被压迫的小商贾们也逐渐得到了公平交易的机会。李寻味与宋锦瑟的合作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江南的盐道格局重新被塑造。
瑞园楼内,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宋锦瑟、王安石、周自成以及一众商贾齐聚一堂,庆祝这场斗争的胜利。李寻味作为这场胜利的功臣,自然成了众人追捧的焦点。
“李掌厨,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宋小姐,江南商道才能恢复秩序。”一位盐商举杯道,满脸钦佩。
李寻味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这场胜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尤其是宋小姐,她的智慧和谋略功不可没。”
宋锦瑟轻笑,举杯说道:“李掌厨的美食之道与商道之谋相辅相成,能与之合作,实在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