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地锣湾附近,齐公子可熟悉?”
齐如鸿眉头一紧,下意识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仔细沉吟了一会,谦虚的说道:“谈不上多熟悉,倒是有些铺子,还认识几个人。”
“在地锣湾,有一个朱子学朱公子,十三四岁,家境一般,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忠心的老仆跟随在身边照顾,以齐公子的手段,若是能取得这个朱公子的信任,恐怕不是难事吧?”
“既然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凝儿不妨说说,结交了此人,对我有什么好处?”齐如鸿轻抿了一口茶,眼神犀利的看着苏晚凝。
苏晚凝淡淡的一笑,“齐公子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孤儿寡老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又是怎么度日维持生计的呢?”
“或许是他们有营生,也或许是亲戚的帮扶,也或许是那个老奴可以挣些银两!……”
苏晚凝莞尔一笑,看了齐如鸿一眼,只是不言,但却不停的甩着手臂,“今日这宫宴,累人的很呐!一累,这脑子就不灵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齐如鸿先是一怔,继而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苏晚凝旁边坐下,伸出手,以不大不小的力度,在苏晚凝胳膊的穴位上不停的揉捏着。
齐如鸿的手法很好,而且动作规矩,丝毫没有一点轻浮之气。
苏晚凝很是满意,心情放松下来,胳膊也轻松舒适了不少。
含笑看了齐如鸿一眼,苏晚凝又抬起另一边的胳膊,努了一下嘴,示意他给按摩一下另一条胳膊。
齐如鸿无奈的笑了笑,只好换到苏晚凝另一边坐下,继续帮她疏通经脉。
“凝儿,现在是不是不那么累了,是不是该想起来些什么了?”
苏晚凝看着齐如鸿那无可奈何的神情,差点笑出声来,“如果齐公子能拿下这位朱公子,想必那九千岁对你来说,就不再是什么烦恼了!”
“朱子学?九千岁?他们之间……”
齐如鸿有些不敢置信,双眸中含着一丝震惊。
“齐公子,就像你想象的一样,这个花岁千在自宫之前曾成过亲,他的妻家就姓朱,后来他妻子被一个恶霸看上,被欺辱至死,家里的老人受不了打击,也相继去世,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孩子和伤痕累累的花岁千,后来花岁千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家,然后悄悄在地锣湾置办了一出小院子,就把孩子秘密的养在这里,由自小就伺候孩子的老奴继续照顾朱子学,然后他就一咬牙,自宫入了宫,经过这许多年的厮杀,才终于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东厂厂公的位子……”
“原来如此!谢谢凝儿的解惑!”
齐如鸿大喜,若是能成功拿下九千岁,那他以后在中幽国的生意就可以更加的顺遂了。
苏晚凝想起上一世,齐如鸿和淳于冷在商业上合作之后,这个齐如鸿也是无意中不知怎么的得罪了这个九千岁,被他盯上了,有些举步维艰。
淳于冷知道此事后,也不想自已的生意被这个九千岁时刻盯着,于是就给齐如鸿指出了这条明路。
自那以后,东厂之人果然就不再处处盯着齐如鸿了,不但如此,有时还反倒会和稀泥打掩护帮衬一把。
有了共同的敌人,两人之间的合作也更深入了一些。
“齐公子,你在白隐寺可安插有探子?”
苏晚凝也不再和他客气,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没想到苏晚凝会如此的直接,齐如鸿一怔,想起宴会上苏晚凝和一禅大师多次相谈甚观,随即勾唇一笑,“怎么?莫非是凝儿对那个俊俏的外来和尚起了什么心思?!可是,那一禅大师虽好,但却是个佛家弟子,恐怕凝儿不好得手啊!……正好我这里有些上好的助兴的药,倒可以让凝儿尽快达成心愿……”
见齐如鸿越说越没谱,苏晚凝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滚!”
齐如鸿看着苏晚凝因气恼而羞红的脸,得逞般的轻笑一声。
齐如鸿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些传闻,及这几次和苏晚凝的直接打交道,知道苏晚凝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是个吃亏的主。
自已这番打趣她,可能真惹恼了她。
若是自已再不做出点什么事情,拿出他的真诚,估计她以后会对他再多加一些防备,那就不妙了。
于是,齐如鸿神色一正,一本正经的说道:“凝儿,实不相瞒,在白隐寺我倒还真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至于能不能用得上,还得要看凝儿想要做什么了?”
宁云并没有急于回答齐如鸿,而是端起茶杯,垂下眸子轻轻的品了几口。
这才抬头看着齐如鸿说道:“之前去白隐寺上香祈福,我发现那里有一位年轻帅气的海印和尚,我看他心思很是活络,又巧舌如簧,很会讨得来寺上香女子的欢心,若是在十五的参学大会上,让这个海印和尚去专为飞滢公主授经解道解惑,或许,她们也会成就一桩不错的……功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