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晚凝。
“李嬷嬷,你去查所有经手过或者是有可能接触到这碗鸡汤的人!”
“是,二小姐。”
看周围没有旁人,云老太医这才斟酌着小声说道:“二小姐,还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按说苏夫人中了断肠草毒,毒发不会这么迅速……”
苏晚凝眼神一凛,“云老太医,你的意思是那株冰冬花有问题?”
云老太医轻摇了摇头,“老夫看过,冰冬花没有问题,但冰冬花却能加速毒发!”
“哦!这么巧?!谢云老太医提醒!”苏晚凝真诚的致谢道。
“嗯,老夫要去给苏夫人再重新开个方子……”
“好,有劳云老太医了!”
“二小姐客气!”
“凝儿!”
突然苏晚凝听到身后母亲的轻唤声。
“母亲!”
苏晚凝心中大喜,忙转身走到母亲床前,小心的把母亲扶了起来,在她背后放好靠枕,让母亲舒服的斜靠在床头上。
“凝儿,我这是怎么了?”
苏夫人感觉到自已全身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大脑一片混沌,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晚凝就把早上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给母亲说了一遍。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如若查出来,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母亲,我已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夫人,二小姐,柔姨娘和三小姐来了!”一个守门婆子匆匆走进来。
苏晚凝和母亲相视一眼。
“让她们进来吧!”
柔姨娘和苏晚雨一走进苏夫人的院子,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
柔姨娘和苏晚雨相视一眼,一抹喜意从她们眼中一闪而过。
刚走进房门前,李嬷嬷就像个煞神一样站在房门口,恶狠狠的盯了柔姨娘几眼。
“李嬷嬷,你今日为何如此看我?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吗?”柔姨娘轻声问道。
苏晚雨心中却是一喜,看李嬷嬷此时的神情,应该是得手了!
李嬷嬷冷笑着嘲讽道:“柔姨娘身上没有什么不妥,至于心里有没有什么不妥,那老奴就不知道了!”
柔姨娘脸色一沉。
苏晚雨见亲娘被嘲讽,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大胆你个老奴!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柔姨娘好歹也是个主子,岂能容你一个卑贱的下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苏晚雨说着就扬起手,要去打李嬷嬷。
“放肆!雨妹妹,谁给你的胆子敢教训母亲房里的人!”苏晚凝走过来,冷冷的喝道。
“二姐姐!”
苏晚雨忙放下高举起来的手,后退了一步。
“柔姨娘,进来吧!”
苏晚凝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匆匆退下。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柔姨娘一眼就看到苏夫人惨白着脸,虚弱的倚靠在床前,惊呼一声,关切的说道:“昨日姐姐身子都已经大好了,怎的今日看上去竟像是又严重了?”
苏夫人身旁的刘嬷嬷轻蔑的瞥了柔姨娘一眼,“柔姨娘!你为何要指使你身旁的孙嬷嬷,给夫人下断肠草毒?”
柔姨娘震惊的看着刘嬷嬷,“刘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姐姐生病了,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姐姐下毒?”
“就是啊,柔姨娘日夜挂念着主母的身子,还在菩萨前给主母日夜祈福,怎么可能会指使孙嬷嬷给主母下毒啊!”苏晚雨也急急的分辩道。
刘嬷嬷冷笑一声,“是啊,平素夫人待柔姨娘不薄,我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你为什么要派孙嬷嬷给夫人下毒呢?这也是我们想问柔姨娘的!”
“刘嬷嬷,你不要血口喷人!”苏晚雨怒斥道:“柔姨娘对主母的心意,天地可鉴!”
“是啊姐姐,妹妹一心一意的待你,你可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啊!呜呜呜……”
柔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的痛彻心扉!
看柔姨娘死不承认自已给夫人下了毒,苏晚凝冷声吩咐道:“刘嬷嬷,把人带上来!”
“是,二小姐!”
刘嬷嬷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的是两个护卫架着的一个满身是血的丫鬟。
护卫把那个丫鬟狠狠的扔在众人面前。
那个丫鬟浑身颤抖如筛糠,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柔姨娘和苏晚雨吓得身子一哆嗦。
苏晚雨壮胆弯下腰查看,突然吓得惊叫了一声,“啊!”
只见这个丫鬟的脸上被直接用刀刻上了两个字:贱婢!
柔姨娘心也是一惊,“姐姐,这是?”
“春花,把你说过的话再说给柔姨娘听一遍吧!”苏晚凝厉声道。
李嬷嬷把所有经手过或是能接触到那碗鸡汤的人都调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只有苏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春花最有可能。
于是苏晚凝让李嬷嬷对春花进行了严加审问。
很快春花就熬不住了,老实交待了。
春花说是柔姨娘院子里的孙嬷嬷,给了她二两银子,让她把一个棕黄色的粉末撒在盛鸡汤的汤碗沿上……
“李嬷嬷,把那个孙嬷嬷带上来!”苏晚凝冷冷的吩咐道。
“是,二小姐。”
不一会儿,两名护卫押着孙嬷嬷走了进来。
护卫使劲往前一推,孙嬷嬷就哆哆嗦嗦的跪趴在了众人面前。
“夫人,二小姐,孙嬷嬷带来了,这是从她房间里搜到的还未来及得销毁的断肠草粉。”
李嬷嬷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草纸包,递给苏晚凝。
苏晚凝打开草纸包,确认了一下,确实是断肠草粉。
“孙嬷嬷,你还有何话要说?”
“夫人,二小姐,冤枉啊!老奴冤枉啊!老奴没有什么断肠草粉,这是有人要陷害老奴啊……”
孙嬷嬷哭天抢地的嚎叫着,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你个老刁奴,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嬷嬷怒声骂道:“我们府的护卫已经问过城里的各大药铺了,想必你个老奴对本草堂药铺子印象深刻吧!”
听到李嬷嬷的话,那个孙嬷嬷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上。
但她还是嘴硬的喊着,“夫人,冤枉啊!老奴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