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挟持言歌的歹徒也倒地了。
顾怀心中一松,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地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锋利的小刀。趁孤狼还未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武器,朝着敌人猛刺过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孤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血泊之中。
终于解决掉了最后一个威胁,顾怀如释重负。然而,此时他才猛然想起,言歌还在一旁。他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生怕自已刚才残忍血腥的行为会吓到她。
他实在不愿让言歌看到自已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毕竟,在她面前,他一直努力保持着温柔和善良。可如今,这残酷的现实却将他逼到了绝境。
顾怀紧紧握着手中染血的小刀,心情愈发沉重。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非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给他和言歌带来无尽的麻烦与危险。
他甚至有些害怕去看言歌此刻的表情,担心会从她眼中看到恐惧和厌恶。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就在这时,他同时感受到了言歌关切的目光。两人的视线交汇,言歌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想要与言歌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而这一切都被聪慧过人的言歌看在眼里,她似乎洞悉了顾怀内心的想法,毫不犹豫地迈步奔向他身旁。
正当言歌准备伸出手臂紧紧拥抱住顾怀时,突然间传来一阵轻微且带有一丝戏谑意味的嗓音:“啧,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还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和小女友偷偷约会啊~”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顾怀不禁一愣。
那独特而又熟悉的声线——正是季宴礼所发出的。
当时知道旁边有人救了他,但是不知道是谁。
没想到是季宴礼。
果然如自已所料,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已胆敢违背他立下的规矩,他便会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顾怀将言歌护在身后,眼神坚定而冷漠地直视着对方,毫不退缩:“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今晚不回去并不算晚归。”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季宴礼凝视着顾怀如此激烈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别人见到自已怕都来不及,这家伙倒好,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自已打算对言歌不利呢!然而,他的脸上却依然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哦?我可没答应过呢。”
面对季宴礼的反驳,顾怀顿时语塞,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回应。毕竟,在这场对峙中,季宴礼确实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季宴礼见顾怀沉默不语,便将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丝毫未减:“怎么,还不过来吗?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再来迟一步,恐怕你今天就没有机会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了。”
顾怀转头看了一眼言歌,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对言歌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尽快回家吧。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妥善处理的。”言歌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顾怀迈步走到季宴礼身旁,季宴礼注意到了顾怀身上的伤痕,脸色微微一沉,严厉地告诫道:“以后若是再把自已弄得这般伤痕累累,就干脆别踏出家门半步了!”
顾怀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便被季宴礼一只手拦腰抱起。
自从遇见季宴礼开始,这种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对他来说早已屡见不鲜,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习惯了这样的亲密接触方式。
季宴礼小心翼翼地将顾怀放置在车内柔软舒适的座椅上。
给顾怀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并嘱咐手下处理好现场残留痕迹后才放心关门离去。
此时此刻的顾怀沉默不语,但身体却传来阵阵疼痛不适,仿佛每一处肌肉骨骼都在无声抗议着刚刚所遭受的创伤与折磨。
季宴礼注意到身旁的顾怀似乎有些不适,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毕竟,天使孤儿院地理位置偏僻,路途崎岖且多山路。
而此刻,季宴礼更是心急如焚,希望能尽快赶到目的地。
然而,正是由于这一路疾驰以及道路状况不佳等因素影响下,坐在副驾驶座的顾怀开始晕车了起来。
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也不断冒出细密汗珠,看起来十分痛苦难耐。
季宴礼突然感到有一股异样的触感袭来,他疑惑地转过头去。
顾怀浑身湿漉漉、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般狼狈不堪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只见顾怀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停车......"
季宴礼心中一惊,连忙踩下刹车。然而由于惯性作用,顾怀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季宴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车辆缓缓停下,顾怀使出全身仅存的一丝力量,奋力挣脱开季宴礼温暖的怀抱,并迅速打开车门。
然而,由于身体极度不适,他一下车便无法抑制地呕吐起来。
季宴礼见状,急忙去车上给顾怀拿了一支葡萄糖水递给顾怀,看着他喝下后情况稍有好转,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怀稍稍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若真想置我于死地,不妨痛快点,如此折磨我,实在令我难以承受。”
面对顾怀的指责,季宴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陷入了沉默之中。
接下来的行程里,季宴礼驾车格外小心平稳,生怕再次惊扰到顾怀。
而顾怀则因疲惫不堪,一上车便沉沉睡去。
终于抵达季家老宅,车子刚刚驶入庭院,便有佣人们迎上来,手中拿着各种药膏和绷带。
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对于这个消息心知肚明,并提前做足了应对之策。
迷迷糊糊间,顾怀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背部袭来,这股凉意顺着脊椎骨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来是敷在背上的药膏带来的冰凉触感将他从昏睡中唤醒。
悠悠转醒后,顾怀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令他惊愕不已——此刻的自已竟然整个身子都趴在季宴礼的双腿之上!这般狼狈又暧昧的姿态实在不堪入目,饶是一向厚脸皮的顾怀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这时,顾怀才注意到自已原本鲜血淋漓的双手此刻已被仔细地包扎好,但身体其他部位依旧传来阵阵刺痛。他艰难地挪动着身躯,试图从季宴礼的腿上离开,却因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扯到了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别动。”季宴礼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说罢,他轻轻按住顾怀的肩膀,示意其继续趴好。接着,季宴礼拿起棉签,蘸取适量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顾怀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处。
顾怀刚想动弹一下身体,便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季宴礼注意到顾怀已经苏醒过来,连忙开口说道:"别乱动!小心伤口会再度裂开。"
听到季宴礼的话,顾怀不敢再轻易挪动身子。
待上完药后,一名佣人手捧着一碗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异味的药汤走了进来。
这股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季宴礼接过那碗药汤,准备亲自喂给顾怀。
然而,顾怀却一脸厌恶地将头扭向一旁,表示拒绝。
面对顾怀的不配合,季宴礼竟一反常态,展现出极好的耐性,轻声细语地哄劝着他喝下这碗药。
可此刻的顾怀只要看到眼前这玩意儿,胃里就翻江倒海般难受,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去领情。
见软的不行,季宴礼索性直接伸出手,牢牢捏住顾怀的下巴,强行将药水灌入他口中。
"咳咳……咳咳咳……"
那苦涩且腥臭的滋味令顾怀几乎要呕吐出来,漂亮的桃花眼中也不禁泛起了生理性泪水。
"如果下次还是不肯好好吃药,我就只能像这样继续喂你了。"季宴礼语气严厉地威胁道。
顾怀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道:"知道了......"
季宴礼上好药之后嘱咐道“这几天别碰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