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昏暗的屋子里，灯光在布满灰尘的灯罩下忽闪忽闪地挣扎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将一切都拖入无尽的黑暗。四周的墙壁斑驳陆离，墙皮脱落得厉害，脱落时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是一张张长满疮疤的脸，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的破败。角落里，蜘蛛网纵横交错，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隐藏在暗处的鬼魅。破旧的桌子在屋子中央摇摇欲坠，稍微一碰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昏暗的灯光下，父亲那谄媚的笑容愈发刺眼，他弓着背，像只大虾一样，小碎步快速地凑在满脸横肉的讨债人身边。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小声地说：“大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那女儿长得可水灵了，要是把她……”说着，他的手在空中急促地比划了一个抓的动作，手指还微微颤抖着，像是已经看到了还钱的希望。
讨债人眼中闪过一丝淫邪，摸着下巴的手停了下来，粗糙的手指在下巴上狠狠地搓了两下，露出一口黄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作呕的笑：“你是说，把她卖了还钱？”父亲连忙点头，像捣蒜一样，脸上堆满了讨好：“对对，她肯定能值不少钱，够还一部分了。”他边说边快速地搓着手，手掌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身体因兴奋而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完全不顾一旁母亲那惊恐和愤怒到极点的眼神。
旁边那个瘦高个讨债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猛地向前探身，细长的脖子伸得老长，嘿嘿一笑，笑声“嘿嘿”地在屋里回荡，透着一股阴森：“这主意不错，不过得找个靠谱的买家，可不能让这到手的鸭子飞了。”小眼睛讨债人也在一旁附和着，他把铁链在手中攥得更紧了，手臂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晃着手里的铁链，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砸在母亲的心上，仿佛那铁链是锁住女儿自由的枷锁。
母亲像是疯了一般冲过去，眼睛瞪得极大，像是要喷出火来，头发在奔跑中凌乱地飞舞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父亲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屋内炸开，手掌与父亲脸颊接触的瞬间，她的手都被震得发麻。“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母亲的声音都喊破了音，带着哭腔，嘴唇颤抖着。父亲被打得偏过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可他仍不知悔改，捂着脸颊，冲着母亲吼道：“那能怎么办？没钱还他们，我们都得死！”讨债人们却在一旁哄笑起来，那笑声如恶魔的低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充斥着罪恶与丑恶。屋外，狂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户“哐当哐当”作响，树枝“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墙壁，似乎也在为这屋内发生的人间悲剧而愤怒悲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