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好了花生糕也没等到甄嬛回来,将东西分了分,陵容便就回宫去了。
路上宝鹊不由喜道:“还是咸福宫的小厨房用着好,在咱们宫里,时常被富察贵人的宫女说这说那。”
心中不由想着,什么时候她们家小主也做个一宫主位就好了,什么事也好施展。
这话很是无奈,陵容便给她支招:“富察贵人是个顺毛驴,她的宫女也是,顺毛驴顺毛驴,得捋着来,慢慢来。”
回到殿中,二人只觉十分温暖,想必是炭盆时时烧得热热的,陵容满意道:“新提拔上来的柳芽做事倒是得当。”
叫宝鹊去将新做的吃食分一分,自已则去查监控。
翊坤宫中,颂芝将一匣子珠宝首饰放在华妃面前,笑道:“娘娘,除了约定的十万两银票,这些都是赵大人额外孝敬您的。”
华妃捻起一个翡翠镯子,看着水头很足,心下满意的同时,也有些惊讶:“他竟说动了哥哥。”
宋祥海操着那把仿佛生了锈一样的嗓子,笑道:“奴才听说,这赵大人见了年将军只说了那么一句,三十万两雪花银送进将军府,十万两银票送入翊坤宫。”
华妃不由被逗笑,这人竟这样知晓送礼之道:“算他能干。”
陵容想起了什么事,唤出系统叫它去办。
碎玉轩内,甄嬛将做给皇上的那件寝衣铺开,本是要检查一下,若无纰漏便就送到皇上那儿去。
只是她却看着上头绣的二龙戏珠陷入了沉思。
槿汐疑惑唤道:“小主,怎么了?”
甄嬛回过神,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这衣服得了陵容的帮助,绣得固然好,我却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呢,少了她对皇上的感情,从前还不知道自已长得像纯元皇后时,她给皇上做的东西虽算不上精美,可看着总是比现在顺眼许多的。
槿汐去抚摸那精致的刺绣,笑道:“奴婢瞧着已是十分精致,许是小主近日一直盯着绣,看久了的缘故。”
“也许吧。”
这厢陵容唤了几次系统还不见回应,不禁有些着急,每次派它去做什么事,就不能对话了,只能查看监控、库存,不想这次时间挺长。
终于,它回来了,一开口就是抱怨:“自从跟着你,我可是把暗地里害人的事儿做了个遍,现在还偷起钱来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陵容轻轻笑起来:“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我还得找领导去把你这银票换一换,否则拿出去花会被人发现的,很麻烦。”
是这样没错,各大钱庄出的银票上都不相同,她叫系统去偷的正是颂芝与宋祥海帮着牵线搭桥得来的钱。
此时他俩必定暗中找人盯着钱庄,专看最近去取钱的人,有系统帮忙调换,可就太好了。
陵容将几张银票细细看了,五百两一张,两百两两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三张,这两个人真有钱啊。
她猜想着,这递消息、收银票的活儿得需宋祥海去办,这张最大的不难猜是谁的,便道:“这五百两的想必是赵之垣给的吧,是给宋祥海的?”
得了系统肯定的回答,心道果然如此。
陵容又不免遗憾,要是能将华妃的也偷过来便就好了,她可是刚得了十万两银票。
只可惜不能,若是偷了她的,这银子来路不正,旁人的宫里她不敢去寻,可自已个儿的翊坤宫定能翻个底朝天,到时候难免磋磨宫人。
将几张银票大致分了分,陵容嘱咐道:“最近皇上不是在嬛姐姐的提议下设了个粥厂吗?且看着这卖官鬻爵的勾当,我瞧着负责的官员们也不是多上心的。
你把这五百两拿去换成米,掺在他们熬粥的锅里,叫那粥不至于太稀了。”
说完自已便先叹了口气,这些银子之于贫民来说是杯水车薪,如今本朝治下,各地都有饿殍。
这些普通民众,陵容无法选择忽视,只是她只能帮一些京中百姓,其他地方鞭长莫及,况且她手中银子不多,能做的也太少了。
“余下的都兑成万宝钱庄的五十两面额,其中两百两连同我给母亲准备的东西送回我家去,再取出十两来,过年的时候赏我这儿的宫人,其余的你先给我收着。”
是夜,皇后来了养心殿,却是为着禀告本月的开支,将账单奉上,她道:“这个月后宫的账单银子都已经清了,臣妾特拿来与皇上过目。”
皇上几页翻动下来,不禁疑惑,问道:“怎么翊坤宫这个月开支八千两?比皇后宫中多出三倍不止。”
这话正中皇后下怀,她面上笑道:“再过一个月便是年下了,华妃一向喜欢奢华,难免开销大些。”
却听皇上语气中很不赞成:“即便如此,你是皇后,她是妃子,她的用度也断不能超过皇后宫中啊。”
这话叫皇后心中熨贴,这也是她想说的,笑容加深,她表面为华妃说话,实际是火上浇油:
“华妃注重颜面,所用装饰多贴金箔,她又命内务府新制了一批首饰衣衫,加之年将军入京,华妃少不得赏赐些,所以支出的多了些。”
“女为悦已者容,何况华妃也是周全年家和皇上的颜面。”
皇上将那账本合上,闻言也道:“她若是为了娘家,便算不得什么,以后她宫里使多少银子,你跟朕说一声。”
眼见事态发展不对,好似皇上并未生气,她不免焦急,接着道:“不过这些银子只是翊坤宫里日常开销,臣妾粗粗问了下,光是华妃赏人的银子就不只这个数。”
不料皇上却道:“想必年羹尧给华妃也贴补了不少,羊毛出在羊身上,便随她吧。”
冷不防叫皇上这样一说,皇后怔愣几秒,原来皇上前头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安抚她。
见皇上这样的态度,便知这事只能这样,只是皇后尤不甘心,继续道:“臣妾敢问一句,这些银子若是出在年羹尧府中,皇上可曾赏过年羹尧那么多呀?
若不是皇上赏的,华妃一个月就所用这么多,那这些银子又是从哪里来呢?”
皇上脸色已变,却只摆摆手:“这些朕多少知道,不必说了。”
这个空档,小厦子出现的很是及时,他捧着两个锦盒道:“碎玉轩送来一套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