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鸢卖完了帕子又花了二十文买了碎布,之后又去买了些骨头和猪肉。
骨头炖汤喝。
“小姐,我们现在回去吗?”
春桃提着东西,一脸欣喜。
又有肉吃了。
“嗯。”
她怕路上又遇上哪个熟人。
也不知道南清姿有没有嫁给连晚霁?
主仆二人很快又回了道观,春桃去做饭,南织鸢拿着碎布又去了男人的屋中。
“阿其哥哥,阿鸢回来了。”
她声音欢喜,“阿其哥哥再等些时日。”
“等阿鸢绣完这四十几条帕子,就能攒够二两银子了。”
她当着他的面数铜板。
每数一个,少女就笑了一下。
她仿佛就是一个小财迷。
可她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为了他那次随口说的话。
赫其樾的心中突然复杂了些许。
哼,就这点铜板也值得她开心?
他有的是银子,她若看见他府中的金库,怕不是要流口水了?
“阿其哥哥饿不饿?”
“阿鸢还买了两串糖葫芦噢。”
“给你一串。”
“阿鸢从小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
她咬了一口,酸酸脆脆的,可好吃了。
赫其樾并不接她的糖葫芦,他依旧安静地坐在窗前的位置。
南织鸢想了想,直接将口中的糖葫芦吃完,而后俯身,她亲了他一口。
这个动作太快,男人并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他就尝到了甜味。
他最讨厌的甜。
“阿其哥哥,是不是很好吃?”
“阿鸢知道阿其哥哥不喜欢吃,那就尝尝味道就好了。”
她笑得明媚,这次亲完她就跑。
“阿鸢绣帕子了。”
她坐到了离门口不远处的地方去。
她再一次开始了这枯燥的生活。
这一次绣完,她打算换个地方住了。
住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计,她怕爹爹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
到时候不管太子要不要走,她都要带着他走。
这次买的碎布有些多,足足有四十条。
主仆二人一人绣二十条,也要一个月才能绣完了。
南织鸢没有丝毫的松懈,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都在绣。
每天她就坐在离男人不远处的地方绣帕子,偶尔和人聊天。
即使男人从没有理会过她,她一个人也说得很开心。
“阿其哥哥从前有喜欢的女子吗?”
她绣累了的时候,就会问他一些有的没的问题。
男人很多时候都直接沉默了下来,他忽视她的存在。
她也不生气。
“阿鸢从前可不曾喜欢过旁的男子。”
“不管阿其哥哥从前有没有喜欢旁的女子,此后,阿其哥哥只能是阿鸢一个人的。”
她霸道地说着,满满的占有欲。
赫其樾听完更觉嘲讽。
谁是她的?
这个中原女子还能再要点脸吗?
她有没有喜欢过旁的男子,与他有任何关系吗?
没有。
他又不在乎。
他喜不喜欢旁的女子,自然也和她无关。
少女想一出是一出,见人不理她之后,她又换了一个话题。
“阿其哥哥喜欢亲亲吗?”
“亲亲可好玩了。”
“阿其哥哥想试试吗?”
“唇舌纠缠,严丝合缝。”
她故意勾他。
也只有这个时候,男人会冷着脸开口:“闭嘴。”
对于南织鸢来说,他虽然说话和以前一样的难听,但好歹没和之前一样叫她滚了。
这都是进步。
“阿其哥哥定会爱阿鸢的。”
她又说,语气满是坚定。
意外的是,这一次,赫其樾开口了:“做梦。”
依旧是难听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南织鸢却很高兴。
可能赫其樾自已都没有觉得自已变了吧?
之前,他哪里会和她多说废话?
要么直接不理她,要么叫她滚,这一次,他居然说了“做梦”两个字。
他应该在慢慢习惯她的存在了,只是他自已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假以时日,她定能报仇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
这一日,南织鸢拿着绣篮子又想去男人的屋子,可走到半路,她突然肚子疼得要命。
“小姐怎么了?”
春桃忙扶住人,眼中满是着急。
后来她一想时间,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小姐来葵水的日子。
“小姐快回房间休息。”
接下来几日,小姐什么都不能做,要好好养着。
“给我倒杯热水来。”
南织鸢回了自已屋子,她躺在了床上,虚弱地对春桃说。
“奴婢马上去。”
一杯热水下肚,她总算觉得好些了。
“小姐睡一会。”
“奴婢去熬些补气血的。”
喝了肚子才不会那么疼。
“好。”
少女面色发白,她缩在被子里,闭眼休息。
这一日,她没绣帕子,自是也没有去找赫其樾。
彼时赫其樾依旧坐在窗前的位置,他数着时间,他知道,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子就要来了。
她又要来烦着他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人一天都没来烦过他。
人不来烦他,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总萦绕着一个疑问。
她为什么没来?
他听见对面屋子总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说明,她和她贴身婢女都在,可她为何今日没来烦他?
赫其樾想不通,他的眉头皱得发紧。
难道,这是她的新手段?
欲擒故纵?
不来更好,这样,他也能清静些。
少年自已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紧紧抿起,他仿佛在不开心。
罢了,她不来烦他,也省得他亲自杀了她,免得脏了自已的手。
赫其樾直接将自已心底那抹不舒服的情绪藏起,他关了窗。
他不知道这抹情绪从何而来,但他很不喜欢就对了。
南织鸢本来想着等身体好些就去男人屋中继续绣帕子。
可这一次葵水来得气势汹汹,一连两日,她都疼得下不来床。
只要她一动,就会很疼,她的额头都流了许多汗水。
“小姐再喝些?”
春桃给她煮了好几次补气血的红枣汤了。
“不了。”
她都要吃吐了。
也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想过她?她都快两日没去他屋子了。
南织鸢原本想让春桃去帮她说一声的,后来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确实没有必要。
她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试探一下男人。
看他会不会不习惯她不在身边?
赫其樾确实有些不习惯,他觉得周遭太安静了。
明明以往也是这样,可他就是觉得不一样。
他突然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安静了。
那个中原女子今日又没来。
看来,她真的在玩欲擒故纵。
她以为他会在意吗?
不,她错了,他不会在意。
赫其樾将门窗紧闭,心想,她最好以后也别来烦他。
第三日,南织鸢差不多好了。
她带着绣篮又跑到男人那去了。
“阿其哥哥可有想阿鸢?”
“阿鸢差点以为自已日后见不到阿其哥哥了呢!”
“呜呜。”
“阿鸢来了葵水。”
“肚子好疼好疼。”
她将委屈说给他听。
她口无遮拦,连葵水都说给他听。
赫其樾这才知道她这两天为什么没来,他自已没察觉到的是,他听完她的理由,眉头松了些。
可没一会他又臭着脸想,她简直不知廉耻。
葵水这等私密之事,她如何能拿出来说?
中原女子,胆大包天。
他不禁又想,她同旁人,也是这样说话吗?
口无遮拦,总会说这些胆大包天的话哄旁人吗?
“可惜了,这两日阿鸢肚子疼,绣不了帕子。”
“离攒够招牌菜的日子又远了几天。”
“阿其哥哥再等等。”
“接下来阿鸢定再努力些。”
她哄着他,话说的漂亮。
只有她自已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她身子还没有爽利呢!
赫其樾依旧什么也没说,他的脑中闪过了四个字:花言巧语。
她看他信不信。
可男人自已都不知道,他的嘴角扬起了些。
……
作者话:男主就要对女主上心啦,阴湿小狗,前期不懂爱,后期猛猛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