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情况怎么样?”电话那头刘震茂问道。
“这边条件很艰苦,这个金矿地处偏远,交通非常不便,上大型设备比较困难。”就能回答道。
“猛子,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跟我说说孙继才还有金矿的情况吧。”老刘说道。
“孙大哥在我们来之前一直是一个人在管理这个金矿,这个金矿的开采权之前跟日本人还有些瓜葛,不过现在日本人已经都撤了。”刘猛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这个金矿目前的平均品位大概在二十几克左右,不过孙大哥提取黄金用的是比较原始的方法,效率比较低,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他现在身价应该不低。”
“他现在已经搞了五六个矿坑了,不过据他说每个矿坑都只开采了不到百分之十的储量,他对这个矿区做过地质勘探,不知道他是怎么估算的。”刘猛说道。
“你觉得投资入股他这个金矿靠不靠谱?”老刘问道。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不过不知道孙大哥现在还有没有拉投资的计划。”刘猛回道。
“这样你试探试探他的想法和计划,如果可以我打算把他这个金矿收购了。”老刘说道。
“收购?你不是说公司现在不景气吗。”刘猛疑惑道。
“正是因为国内公司不景气,才要把资金在国外找项目,这样多一条腿走路总是有好处的,我想以你的名义收购他的金矿,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尽快摸清楚他的实际情况,然后再向我汇报。”老刘命令儿子道。
“行吧!我尽力。”就能回道。
“不是尽力,是必须!”老刘强调道。
“行,我知道了。”刘猛说完挂断了电话。这是到矿上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跟父亲打电话汇报情况。
刘猛跟父亲通完电话,去找张全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
咚咚咚!“张总,在不在?”刘猛敲着张全的门问道。
“门没锁。”张全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刘猛推门进到张全的房间,只见张全蜷缩在床上,裹着被子,身体不住的发抖。
“张总,你这是怎么了?”刘猛关心道。
“可能是着凉感冒了,浑身发冷。”张全有气无力地回道。
“那你吃药了没有?”刘猛继续问道。
“吃了,但是好像不管用。”张全回道。
刘猛拿起电子体温计,插到张全的腋窝下,过了一会儿,体温计测温结束的提示声响起。
“38.5度,你发烧呢!”刘猛说道。
张全蜷缩在床上,不住地发抖,他一会儿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冷得牙齿咯咯作响,一会儿又感觉像是掉进了火坑,热得心慌气短。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刘猛赶忙回自已房间,拿出便携药品袋,找到退烧药,拿给张全服下。
过了两个小时后,又测了一下体温,退了一点,但还是有38.3度,仍然在发烧。
退烧药不起作用,刘猛只好找老孙头帮忙想办法。
老孙头用手试了一下张全的额头,不慌不忙的说道:“他这是疟疾,不是感冒。”
“疟疾?但他没有拉肚子啊。”刘猛疑惑道。
“谁告诉你疟疾会拉肚子?拉肚子那是痢疾,没事儿,别担心,这病在这里压根就不是事儿。”老孙头轻描淡写地说。
“我带了疟疾药,我去拿!”就能说着就要回自已房间去取药。
“不用!”老孙头制止道。
“拉米尼!拉米尼!”老孙头喊道。
“怎么了?孙。”拉米尼跑过来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是疟疾吗?”拉米尼问道。
“对!你去把村子里的优素福医生叫来,让他带上注射器和疟疾药。”老孙头吩咐道。
“好的,我现在就去。”拉米尼答应着跑去找医生了。
半小时后,优素福医生姗姗来迟。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老孙头抱怨道。
“孙先生,你知道的,我在这边开了一块地,种了很多玉米,我去地里打杀虫剂了。”赤脚医生解释道。
“好了好了,你赶紧看一下,他应该是疟疾,尽快给他打针吧!”老孙头催促道。
“没问题,别担心孙先生。”优素福安慰道。
他把手里拎的黑色塑料袋放在塑料桌子上,拿出一根注射,又拿出一个瓶棕色的小药瓶。他熟练地用钥匙抠开棕色小药瓶顶部的铝质卡盖,用注射器把里面的药水吸出来。
优素福掀开张全裹着的被子,问道:“打哪边?”
张全侧着身体,把右侧的屁股朝着优素福,又伸出右手退掉右侧内裤。优素福拔掉针头,又换了一个未开封的新针头,也不用酒精棉或者碘伏消毒,直接扎了下去,然后用力一推,把一大针管的药水送进了张全的身体里。优素福拔出针管,顺手捏起张全的右手食指放到那个针孔上说道:“先生,请按一分钟。”
刘猛被优素福打针的操作惊呆了,抱怨道:“这针头也不消毒,也不用酒精棉擦一下屁股,就这么打完了?”
“这个针头是全新的,不用消毒,再说我也没有酒精棉,你有吗?”优素福辩解完问道。
“行了,别讲究了,就这条件,将就一下吧,能治好病就行了。”老孙头说道。
刘猛听老孙头这样说,就没再吱声。
“孙大哥,我不会死在这吧?太难受了,活不了了!”张全呻吟道。
老孙头把被子重新给张全裹好,安慰他道:“瞎说什么,疟疾死人的事,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治疗及时,明天就好了。”
接着又说:“你好好休息吧,盖着被子发一发汗,很快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疟疾这种病在龙国已经消失几十年了,很多年轻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病。一开始很多从龙国来非洲的人,都以为是感冒发烧,就当感冒治。
老孙头给他们讲了一个案例,龙国的一位女士,来非洲半个月,就得了疟疾。一开始以为是感冒,就一直按感冒治,一般的感冒无论你治不治,康复周期基本都是两周左右。但她两周后不但没有康复,反倒更严重了,直到她开始休克,同事才把她送到了当地医院。医生做完检查,确诊是疟疾,并且已经发展成了晚期脑疟。医生双手一摊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就这样,那个龙国女人,因为小小的疟疾没有得到及时确诊和对症治疗,把年轻的生命交代在了非洲。公司也为此向她的家人赔偿一大笔钱,但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
疟疾的发病不是感染病毒或者细菌,而是疟原虫,普通的抗生素对它根本不起作用。当人被携带疟原虫的蚊虫叮咬后,疟原虫就进到了人体里,一开始不会发病,只有在人体过度劳累和免疫力低下的时候,疟原虫才在人体内大量繁殖,当人体内疟原虫达到一定浓度后,身体就会开始发病。如果治疗不及时,疟原虫持续繁殖,到达更高的浓度后,会随着血液循环系统到达脑部,也发展成了脑虐,这时候的人基本就没救了。
从前龙国也有疟疾,叫做打摆子。不过随着龙国的发展和有效的环境治理,疟疾在龙国已然绝迹。以前的疟疾特效药主要是奎宁,后来龙国的科学家又发现了青蒿素,所以现在疟疾已经很容易治疗了。
虽说疟疾可以治疗,但得了疟疾的痛苦指数却是很高的。如果对疟疾一无所知,丢命的风险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