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明媚。
前往灵米县的道路上。
“主子,前面走,走不动了。”
“竹菊,怎么了?”
“主子,你出来看一下吧。”
秦昊有些奇怪竹菊的话。
他看了一眼还在打麻将的几人。
示意先停一会,便从几人的中间挪了出去。
秦昊把帘子一掀开。
眼前的一幕,震慑得他一下呆愣当场。
道路上,满是枯瘦如柴的老百姓。
他们双眼无神的躺在路中央。
瘦弱的胸膛上,微弱的起伏。
证明着,他们还活着。
而讽刺的是,道路两边便是千亩灵米田,正在茁长成长。
金黄黄的一片,显然已经是到了收获的季节。
这这这……
秦昊蠕动着嘴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知道玄天仙朝内部问题颇多。
但没想到,皇城脚下!
他就能亲眼看到这种问题。
他不敢想象,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究竟会是怎样一片场景。
“该死,该死。”
“这些尸位素餐之辈,真是该死得很啊!”
秦昊面对眼前的场景。
内心一股怒火开始升腾。
作为一个原大夏子民,他从来都想象不到,吃不饱饭快饿死是什么样子。
秦昊直接跳下马车。
“梅兰、竹菊,直接将这一片灵田收了。”
“做成饭,分给乡亲们吃。”
几女跟着秦昊出来。
也是纷纷捂着嘴,不敢说话。
没怎么出过门的安户彩,更是立马泪眼婆娑起来。
“奴婢领命。”
梅兰和竹菊郑重的点点头,就准备开始行动。
“不……不可。”
“老丈,别激动你好好躺着。”
“谁身上有吃食拿点。”
“妾身这有。”
“来,老丈先别激动,吃一点东西。”
秦昊小心翼翼的扶着老人。
他深怕自已一用力,对方本就瘦弱的身躯便彻底破碎。
秦昊接过安户彩递过来的糕点,小心翼翼的喂着。
还贴心的拿出灵泉水,给老人喝了下去。
不愧是自带灵气的食物,普通人一吃下去,整个人的精神立马就恢复了过来。
老人感受到自已身体暖洋洋的,饥饿感也小时一空。
“你们是外乡来的吧,这灵田不能动啊!”
“怎么,老丈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年轻人,这可是转供给皇上吃的。没有命令,随意收货灵米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那……老丈,你们怎么看上去都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你们没有自已的田地吗!?”
“哎……”
“原来有,自从宫里不停要求增加灵米产量后。县令大人就把我们田都收走了,我们根本无田可种。”
“原本的田里又都种的是灵米,谁偷就诛杀九族。”
“我们只能在这附近找些吃食,最近我们老百姓能打的猎物和能采摘的野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年轻人,你们再来晚点。看到的就不是我们躺在路上,而是白骨咯!”
“那为什么不去隔壁县讨生活?”
秦昊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宫里有没有要求增加灵米产量,他能不知道!?
别的不敢说,他和母后李曌欣,肯定没下过这种命令。
“哎……我们灵米县,可是皇家的供粮县。”
“县老爷说,我们灵米县代表的就是皇家的颜面。”
“我们都去别的县讨生活了,别人还怎么看待皇家看待皇上!?”
“我们出不去咯!县太爷下令,谁出了灵米县就直接处死。”
“好胆!皇城脚下,居然还有这种事发生!”
“年轻人话可别乱说,你们赶紧走吧。等下县衙来人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哼!老丈放心,我还怕他县衙不来人!”
“梅兰、竹菊,收米做饭给乡亲们吃!”
“奴婢领命!”
“你们……”
“老丈放心,你们的事我管了!”
秦昊一脸气愤。
直接指挥着梅兰、竹菊开始生火做饭。
堂堂皇城脚下,差点就发生百姓们饿死的恶劣事件。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草芥人命到如此程度,灵米县县令罪该万死!
不同于小贪小占,这种将一县百姓往死里逼的行为。
他秦昊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放肆!谁让你们收获灵米的!”
“还不速速停下,束手就擒!”
远处几道人影飞速接近。
来到了近前时,秦昊盯眼一看。
都穿着县衙捕快的服饰。
再细细一打量,各个都红光满面,看上去就气血很足的样子。
好,好的很好啊!
秦昊走上前右手摊开。
一道金黄色的卷轴,从其手上飞出。
凌空立在半空中,卷轴缓缓打开。
一道仿佛从天边传来的威严声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
另一边。
安宁县县令府邸。
一群人蒙着面冲了进来。
很快喊杀声响起,却根本就没传到府邸之外。
因为,整个府邸已经提前布下了结界。
结界虽不高明,但在一个县城里还是没人能看得出来。
很快,整个县令府邸内的所有人,全部都被制服后押送到了宽敞的院落中。
“各位大侠饶命,饶命啊!”
“求财的话,老夫还是有一些灵石的。”
“不够的话,我可以派人去把田契卖了再换一些钱回来。”
“求求各位不要冲动,我们往日无怨今日亦无仇,老夫保证交了灵石也绝不上报朝廷。”
“各位大侠,你们看可以吗!?”
安宁道懵了。
他本来还美美的沉浸在,升官发财的想象中。
谁知道,一转眼。
家被人攻了进来。
那还了得,他撸起袖子祭出官印就准备开打。
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拿下。
他立马转变思路,跪地求饶。
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他可有贤女婿的保证,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了。
他这条命可金贵着呢!
他没有丝毫犹豫,哭喊着就将自已能拿出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哼,谁要你这些东西。”
“我问你,昨天在你家住的年轻人,他们往哪里去了!?”
“啊?这这这,老夫不知道啊。他们就是留宿一晚,老夫并不认识他们。”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杀!”
“再杀!”
“接着杀!”
“很好,挺能忍。”
“这个应该就是你的便宜儿子了吧。”
蒙面人头领,将一把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寒光的长剑。
架在了安宁道的胖傻儿子身上。
他微微用力,长剑便见了红。
“爹,我疼,我好疼啊!”
“好!我说!”
安宁道双拳握紧,藏于衣袖。
他咬着牙,嘶哑着喉咙开口。
“我只知道,他们往东南边去了。”
“很好,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都杀了吧。”
“你……你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