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白铃兰癫狂的笑着,随之她不顾一切捏碎了手中的玉牌。
“凭什么,你们什么都有了,还要来抢我唯一的一点期望,你们不是觉得我可怜吗?那就陪我一同下地狱去吧,看看到了那里,谁更可怜!”
随着她话音落下,厚重的阴沉木门应声关闭,原本受玉牌操控的灵力丝线,在玉牌被捏碎后,突然失去控制,疯狂乱窜。
盛时晏和柳叶连忙拉起护阵,将罗卜和轩辕音护在其中。
好在不受控制的灵力丝线不再凝聚攻击,威力大减;不好的是,失控的丝线,毫无章法的攻击,整个山洞壁都被扎穿。
毫无躲避之意的白铃兰,任由无数的丝线将她刺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悬挂在半空中。她被鲜血和眼泪染红的眼眸,看着因为丝线攻击,龟裂坍塌的山洞,再度变得生机盎然。
她从来没有像是此刻般,觉得无比轻松,原来死亡就像新生一般,能够给人无限的希望......
......
龙脉祭祀空间坍塌,牵连整座龙庙的正殿完全塌陷入地下。
龙脉外泄的灵力如同潮涌,奔波而出,直冲云霄,照的整片盛京的天空,亮如白昼。
贺云天闻讯赶来的时候,就见泰半龙庙已经夷为平地,蕴含在龙庙中火红如同岩浆般的灵力,不断向外涌出,很多修为低微的弟子,因为受不了如此浓厚的灵力带来的威压,都不敢靠前,只敢在外围观看。
最接近光柱的平地处,围了一圈人,贺云天慢慢向那群人靠近。
天下灵力的纯度,以颜色有着最为直接的区分。
如下品灵石,因为掺杂着很多杂质,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就是浑浊的白色。
中品灵石,要比下品灵石纯度高些,故而散发出来的光芒就是稍微澄澈的青光。
上品灵石,又要比中品灵石灵力更加精纯,五行灵力区分的更加明确,故而根据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分,会有白,青,黑,赤,黄五种颜色的上品灵石,修行者会根据俄自身的天赋属性,选择对应的灵石进行修炼。
但是极品灵石就妥帖的解决了上品灵石灵力分割的弊端,不管是五行天赋修行的修士,还是魔族等其他邪修,都可以自如的将极品灵石中的灵气,转换为自身适配的灵力,故而极品灵石所散发的颜色,就是兼顾天地间所有气的七彩之色。
在极品灵石之上,还有一种灵力更为充沛,甚至是形成了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压,普通修士连靠近,都会不由自主的跪拜不起,如若不是特殊阵法保护,根本无法借助其强大的灵力进行修行。
那就是来自天下灵脉之母,龙脉,所蕴含的灵力。
这种灵力,呈现岩浆般灼热的赤红,却比普通火系灵石更加耀眼灼目,是天道赐下,最原始的灵力本源,内涵天地所有的灵气,还有更多还未破解的灵气也蕴含其中,古今很多人在龙脉中参悟过,最后都能参悟大道。
看这透天红光,不难猜出,此次坍塌事故,不仅仅是龙庙建筑的塌陷,而是伤及了其下掩埋的龙脉。
贺云天走到那群人中的时候,就听到自家岳父瑶池宫老宫主,柳中书那苍老的声音中满是责问:“龙脉外围有各派联手搭建的护阵,如果是普通的地动,根本不足以撼动龙脉本身,是不是你国师府和聆仙门疏于巡视,导致肖晓混入,殃及龙脉。”
国师李云南,依旧黑袍覆面,但是通过其弯曲的身姿,和卑微的语气,不难看出也是慌张的不行。
“老宫主错怪,我国师府一直守卫森严,对于龙脉的巡视也一直是勤勤恳恳,日夜不敢懈怠,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实在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
仙门大会固然在内海修仙门派中的地位极为崇高,但毕竟是为了选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故而除了一些很多门派的元老级人物都不会来盛京出席。
在场的人,除了隐世门最近因为少门主受伤,年迈的门主殷栖岩出席。就数因为不放心外孙女,亲临盛京的,朱雀大陆瑶池宫,前任宫主,柳中书辈分最高。
且柳中书的年纪还要比之殷栖岩要大些,虽然瑶池宫以占卜阵法立世,但是背靠青城派这样的战宗大派,在场的人还是没人敢反驳他的话的。
国师府虽然背靠人皇,但是首要职责就是守护龙脉和国运,所有的荣耀也都来自于龙脉和国运,如今龙脉出了意外,他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确实是失职了。
李云南在一边急的满头大汗,另一边,贺云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人或许不清楚龙脉出了什么问题,他却是能猜到些大概的。
毕竟昨晚是他和妻子亲手送女儿和薛岑还有罗卜一起出的门。
如今龙脉出了事,孩子们也不知所踪,他是又着急,又心虚,一时不知作何行动。
正在李云南被训斥的,都想要以死谢罪的时候,一道厚重而低沉的中年男声,从众人背后响起。
“柳老宫主别急,此事已出,再追究下去也毫无作用,不如抓紧时间做补救才是正经。”
众人看先人群后说话的男人,一身白衣,领口袖口处用银色丝线绣制着精致的纹路,一身法衣飘然灵动,仙风道骨。
但是令人割裂的是,那人明明长了一张意气风发的俊脸,眼神却如平静无波的古井,不见一丝波澜,致使整个人气韵突变,浑身散发着一股死气。
只见那人穿过人群走到柳中书等人面前站定。
柳中书看了眼那白衣中年人,皱眉不满的说道:“我还以为龙脉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门主更加要龟缩在家,不敢出门了呢!”
原来白衣中年修士,正是闭关不出多年的,聆仙门现任宗主,白檀宗。
龙脉虽然被重重阵法保护的密不透风,但能够有能力和胆量接近龙脉的人,定然是不会惧怕那些东西的普通人,所以单纯的责怪国师府和聆仙门守卫失职,并不完全在理。
但是听到柳中书如此不客气的责备,白檀宗并没有见一丝恼意,反而恭敬的朝众人行礼,才说道:“柳老宫主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出了这种事,问责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应该是抓紧修护龙脉,和找到罪魁祸首。”
白檀宗指着身后的龙脉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巡视过一圈,大体估量了损坏程度,想来需要重启通天阵,以天道之力,才能修复龙脉了。”
柳中书听到他说的话,沉默不语。以他的感知和阅历,通过这冲天的光柱,就不难看出,龙脉已经完全不能阻止体内灵力逸出,而不断逸出的灵力,如果不尽快收拢,就会消散在天外,重归天道本源。
而想要重塑龙脉本体,唯有那通天阵,一种办法了。
柳中书闻言,思虑良久,拿不定主意,问身边的殷栖岩道:“殷门主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
殷栖岩听到柳中书问他的意见,尽管在场的辈分鲜有高过他之人,但是他依然谦卑的对柳中书回道:“晚辈虽然忝居高位,但是并无应对此事的经验。”
说到此处,他一顿,眼神瞟向正聚精会神看着光柱走神的贺云天,又继续说道:“听闻贤婿对于龙脉了解颇多,不如问问他的想法。”
贺云天趁着众人商量的空档,正在铺开神识,大肆搜索贺年年等人的下落,但是天上地下都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丝踪迹。
听到柳中书等人叫他,只得收了神识,走到众人面前。
柳中书问道:“云天,对于白门主提出的使用通天阵修复龙脉的事情,你怎么看。”
想到刚才自已的搜索结果,贺云天满腹凝重。
如果一丝神识反应也没有,那只有几种结果。
第一种,就是身死道消,再无神识。
第二种,就是距离此地甚远,完全不在搜索范围内。
盛京城内是设有神识禁制的,即便是不受禁制约束的半步飞升修士,也在严格的遵守着这条禁令,平常时候是不能使用神识进行搜索窥探的。
但是因为出了这档子意外,早就没有人会去关心是否有人会违背禁令,贺云天就趁着这个空子,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整座盛京城,然而依然毫无踪迹。
出城是全无可能的,盛京城夜间是禁止进出城门的,以贺年年等人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夜半出城,定然是会留下些踪迹的。
如今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焦急的贺云天听到柳中书问他龙脉修复事宜,突然灵光一闪,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
他曾经听父亲提起过,当年贺之州曾利用乾坤珠,在龙脉中开辟了一个异度空间,唯有贺家血脉才能进出其中,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进入方法,但是女儿也是贺家的血脉,会不会是进入了那个异度空间呢?
贺云天抱着这丝侥幸的猜测,忙附和道:“通天阵好,通天阵可以,先修好龙脉再说。”
修好了龙脉,说不定他的宝贝女儿,还有回来的可能。
柳中书见他魂不守舍,语无伦次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联想起他从黑市得到的消息,再看贺云天的反应,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便也点头赞同。
殷栖岩也忙出声表示愿意参与,在他之后的门派负责人,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答应下来。
李云南和白檀宗长舒一口气。
不是众人不热衷于救龙脉,实在是通天阵过于霸道。
通天阵能够修复来自天道本源的东西,自然是无比厉害的一个大阵。
自古能够沟通天道的方式,就只有三种。一为渡劫飞升成仙;二为投胎成为仁波切,专心侍奉天道;
这第三种就是通天阵,不仅能够沟通天道,还能从天道本源处,获得力量。
但是威力巨大,后果也是显而易见,一次起阵所需要耗费的法力,单凭一两个半步飞升的修士之力,是没有办法支撑的,就算是借助因仙门大会聚集而来的所有半步飞升修士之力,也勉强能够支撑一刻钟的时间。
而且,这半步飞升和半步飞升修为又是有不同的,比如天赋实力,名副其实的贺云天和平凡普通,全靠天材地宝堆积的殷栖岩,那也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存在。
故而很多修为不扎实的半步飞升,稍有不慎,出了差错,修为跌落是小,伤及性命也未可知。
以贺云天这种扎实修炼功底的人,加入其中,自然就弥补了很多人修为上的不足,减少了大阵崩塌带来的危险。
且青城派,瑶池宫,隐世门等一众大派都已经应承下来,其余门派有半步飞升修士在此的,想要在这内海继续立足,硬着头皮也是要上的。
......
“大家不要着急,交了钱币,就可以依次进去,慢慢相看了。”
一处破败的院落前,围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红衣女人,面容瑰丽,妖娆出众,奈何只是左脸,右脸处有一红色胎记,从额头至嘴角,覆盖大半张脸。
此刻红衣女人正极力挡着门,拦着门外的众人。
门外一个中年女人问道:“你那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美人啊,万一我交了钱,你骗我怎么办。”
红衣女人道:“我这馆子开门也不是一两天了,里面是不是真美人,你问问看过的人不就知道了,你还看不看,不看就赶紧给别人让路。”
另一个中年男人听了她这个回答,质疑道:“你这相看一次就需要五百大钱,跟别的馆子差距太大了吧。”
就在这时,墙边处一个身穿白衣的,面如冠玉的男人,突然插嘴道:“五百大钱算什么,你没听听她要的彩礼,那可是天价,里面的美人还真值这个价。”
那个质疑红衣女人的男人,看了眼白衣男人,不屑的说道:“说是这么说,没有真凭实据,胡诌谁不会,谁知道你是不是这馆子的托儿呢?”
最开始问红衣女人的中年女人,闻声,打量了白衣男人一眼,突然开始掏钱说道:“那公子的衣料,和头上的金冠,都是价值不菲的装扮,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连他都出不起的彩礼,一定是天价,他没有必要骗人,里面一定是美人,我要先相看!”
那白衣男子傲娇的哼出声:“也不十里八乡的打听一下,我是谁,我爹是谁,我师父是谁,倒是想骗你们,要是我能付得起这天价彩礼,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哪还轮得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