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躲在暗道里的李灵心急如焚。她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孙刚和武飞龙回来,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想到天亮之后土匪或许就会离开,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从暗道中爬了出来。然而,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孙宅已然变成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之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李灵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发疯似的四处寻找孙刚和武飞龙的身影。终于,在墙角处发现了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她急忙跑过去,拼命摇晃着他们的身体,哭喊着:“你们醒醒啊!别丢下我一个人……”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天渐渐亮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听到消息后纷纷围拢过来。铁生也夹杂在人群之中,当众人看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时,无不为之色变,阵阵寒意自心底升起。
铁生和李木匠平日里与孙刚交情匪浅,此刻见此情景也是心如刀绞。李木匠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灵的肩膀,强忍着悲痛安慰道:“嫂子,请节哀顺变吧……”
“这群天杀的土匪”,铁生咬恨牙切齿,继续说道:“我去通知小旺,李哥,这里你帮忙张罗下”。
铁生马不停蹄的赶往天剑派,听到消息的孙旺如遭雷击,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安康镇。回到家看到孙宅已成废墟,武飞龙和孙刚躺在棺材之中。
他握紧拳头:“是谁干的?”
铁生面色凝重地说道:“那十寨沟的土匪简直丧心病狂!竟如此凶残地前来烧杀抢掠!足足数百名土匪啊,而我们这边只有区区几十名官兵抵抗,就连县令大人也未能幸免于难,所有人全都身亡了,现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至今也没人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据我观察,那些土匪身上竟然都插着你弟弟的弩箭,想必是他奋勇杀敌所致。”
听闻此言,孙旺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这些该死的土匪,竟敢杀害我的爹爹和弟弟!从今天起,但凡让我碰见一个土匪,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母亲李灵,只见她已是满头白发,面容憔悴不堪。
孙旺心疼不已,轻声劝道:“娘,您还是先歇息一下吧。”然而李灵却固执地摇摇头,缓缓伸出手想要触摸孙旺,口中喃喃道:“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他们。”
这时,孙旺突然发现母亲的双眼似乎有些异样,不禁惊呼出声:“娘,您的眼睛怎么了?”
李灵强忍着痛苦,故作镇定地回答:“孩子,娘没事,不用担心。”但孙旺怎会轻信,急忙对一旁的李叔喊道:“李叔,快些去请大夫来!我娘的眼睛怕是出问题了!”
没过多久,大夫便匆匆赶来。他先是为李灵把了把脉,又仔细查看了她的眼睛,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恕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孙旺一听急了,连忙拉住大夫哀求道:“大夫,无论您需要多少诊金都行,只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娘的眼睛!”
可大夫依旧满脸歉意地解释道:“并非钱财之事,而是夫人因过度忧思已然导致双目失明,以我的医术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旺儿,不要担心,娘没事。”这句话还在空气中回荡着,然而话音刚落,只见那妇人身体微微一晃,便如同失去支撑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
一旁的孙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试图扶住母亲,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娘!娘您怎么了?醒醒啊娘!”旺儿惊恐万分地呼喊着,声音带着哭腔,响彻整个山谷。而此时的妇人已经紧闭双眼,不省人事。旺儿心急如焚,却又手足无措,只能紧紧抱住母亲,希望能将她唤醒。
就在这时,村里的李木匠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二话不说,迅速与旺儿一起将李灵抬回屋内安置好。经过一番紧急救治,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仍未苏醒。
另一边,在李木匠的热心帮忙下,孙刚和武飞龙的葬礼也得以顺利举行。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一路上哭声震天。到了坟山,人们含着悲痛的泪水,亲手为两位逝者垒起一座座新坟。放眼望去,原本空旷的坟山上如今多出了许多座新坟,显得格外凄凉。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剑派掌门何伟也得知了这个噩耗。他马不停蹄地一路赶来,当他终于赶到武飞龙的墓前时,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望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何伟心中百感交集,不禁长叹一声:“徒儿,为师万万没有想到,命运弄人。你本是练武奇才,前途无量,奈何天妒英才”说罢,两行清泪顺着他饱经沧桑的脸颊滑落而下。
孙旺面色苍白地匆匆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喊道:“掌门大人呐!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娘亲吧!那可恶的土匪杀害了我的爹爹和弟弟,可怜我的娘亲整日以泪洗面,如今竟已哭瞎了双眼。只要能救我娘亲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啊!”说完便不停地叩头。
掌门面露难色,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孩子,不是老夫不想帮你,只是这医术并非老夫所擅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