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惟察觉到自已的脸微微发烫。
好在是夜晚,“黑灯虾火”的,他那变红的脸颊也被虾灯的灯光染的泛黄。
……
城楼上方,一抹带有特有标记的烟花升起。
在花灯节这一日,伴随着其他时不时燃起的烟花夹杂其中,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楼下游街的人沉浸在欢乐里,丝毫没看到城楼之上,站着一道身影,浑身被披风包裹。
楼宇间,飞快的划过一抹身影。
来人轻功了得,脚步轻盈,衣袂飘飘,带着面具的黑披风人一转眼,就见到他稳稳的落到城楼地面。
“还戴着你那丑面具呢。”独孤回调笑道。
“我说过了,我的面具不丑,是最好看的面具。”
“行行行,”他倚靠在栏杆边上,丝毫不担心会跌落垂下,“发信号弹唤我何事,今天可还没排到你的单。”
“我知道。”面具女转过身来,“待你杀完今日的目标,来此找我。”
“不,杀完今日目标我要回去躺着,”孤独回掏掏耳朵,“这节日十分聒噪,无趣的很,也不知为何每年都要办。”
他看向面具女,淡淡道:“你还是早点说什么事吧,我好决定答不答应。”
面具女:“我要你杀的那人,武艺超群,你打不过。”
“不相信我?”独孤回“嗤笑”一声:“杀人并不讲打法。”
“嗯,我知道你的实力,”面具女目露慎重之色,“但我有我的想法,今日那人就在下方。
“等你杀完人回来,带你见见,如若你生出退意,提前告知我。”
她也好提前做好赴死的准备。
“退意?”独孤回冷冷一笑,“我的剑,从我杀第一人之时,它就告诉过我不能退!”
否则,他的眼睛就不会被剜!
“你的剑不会说话吧?”
独孤回瞪她一眼,“别管!”
拟人手法不懂吗?!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杀个人。”
他飞身离开之时,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
宋薄荷与薛映生周边围着一群人,二人正在准备揭晓对方互赠的花灯。
“薛将军的花灯我还是第一次见,大伙来凑个热闹!”
“来咯!”
“薛将军是我们天武王朝战神一般的存在,这花灯我们可得好好瞧瞧,若是不好看,我们大家伙也能和人家姑娘说说情,让她不要嫌弃。”
“是呀,到时将军你成亲之时可要多发些喜糖,我们这些百姓也沾沾喜气!”
“……”
宋薄荷脸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霞红。
薛映生环视一圈大伙,抬起一只手,止住他们的声音,“多谢各位抬爱,映生别的给不了大伙,但将军府够大,成亲那日在场的每位都能领到喜糖,喝到喜酒!”
众人欢呼雀跃。
林茗之扶额,瞧瞧将军这心花怒放的欢乐模样,人宴瓷小姐在一旁害羞的脸颊通红了。
“将军,快让我们看看你送宴瓷小姐的花灯吧。”
再起哄下去,宴瓷小姐估计要跑了。
“对对对!将军快揭开布!”
薛月一脸的期待,想起兄长花费大量时间在书房,做出来的花灯必是不差。
她提议:“大哥,让我来揭开吧!”
薛映生看看她,沉吟道:“也行,月儿你来。”
薛月撩开帘子的一角,等全部撩开时,就被连人带布的扯回薛映生的身后。
她还未反应过来,没看清他兄长做了个什么动作,便听见“滋啦”一声,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那是盒子灯,源自于宫廷内流传下来的传统工艺,他曾入宫专门学习这项技艺,经薛映生的改良,成为了他手上这盏大小适中的手提盒子灯。
当那灯从最低处开始,燃放一层,脱落一层,总共三层,直至顶部,火药燃尽。
落出的星火灿烂可谓是小型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众人这才在绚烂多彩的烟火结束后看清。
那三层,每一层都刻画着一位女子的脸,有笑颜、垂眸思考时、侧头回眸间。
他在顶部重新点上一缕烛火。
烛光的光芒照耀到下面三层的灯内,让三幅特殊材料制成的灯面明亮起来。
这盏灯,没用心,做不出来。
林茗之大为震撼,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拳头。
将军这不仅武力值高,手巧技能也点满!
“绝!”
小破一个字,精悍点评。
“回头给你小女朋友也整一个。”
“宿主意见通过,小破会收录在程序里的。”
宋薄荷也没想到,这薛大将军给她准备了个如此精巧好看的花灯。
“将军,”她的眼眸里浮现浓浓的惊愕与欢喜,“小瓷很喜欢。”
薛映生听见她说喜欢,差点灯都没提稳。
“这盏灯,小瓷很喜欢。”她接过那差点没拿稳的灯,仔细观摩上面的图画,一笔一画,格外温润细腻,倒是画出了她的神韵。
三分属于她宋薄荷的神韵,七分属于宴瓷的面容。
勾勒出这几张蕴含无限情意的灯面。
“花树银花开,月下人如旧。”她轻轻地呢喃。
声音轻的无人听见,但会有人听见……
“薛将军的手艺不比女儿家的差呀!”
“是呀,咱们也算大饱眼福了!”
“看来人姑娘很是喜欢呢!瞧这爱不释手的模样!”
“那咱大家伙也不用为薛将军求情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对!”
“对!”
“……”
“瓷姐姐,大哥惦记一天你要送他的花灯了,快抬上来吧。”
薛月也是无比的期待,整个人又从薛映生的身后跑到前面去。
薛寻生跟随她的话看过去,眉宇间藏着丝丝克制。
“月牙。”宋薄荷唤了一声。
月牙把花灯递给她家小姐。
“姐姐姐姐!”宴雪跑来她旁边,“我来!”
“好。”宋薄荷一脸宠溺的说。
宴雪搓搓手掌跑过去,头上的发髻跟着晃动,灵动可爱的小孩惹得旁人一阵喜欢。
宫惟的视线跟随她而动,一个晚上笑容都没落下去。
宴雪来到盖着布罩的花灯旁边,一脸神秘的掀开。
周围人一脸惊讶,有些大失所望。
“这会不会不尊重将军啊,这花灯也太寒酸了。”
“灯面啥也没有,着实朴素……”
“……”
旁人窃窃私语的看着那花灯。
只见那盏花灯极其的普通,就是平常的四方形竹灯笼,甚至连里头的灯都未亮起。
薛映生显然也有些错愕。
联想到早上亲自打听的消息,知道宴雪不是那种不靠谱的小孩。
这盏灯,定另有玄机。
果不其然,在接连叹气声此起彼伏时,宋薄荷按下手柄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