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统!”
第二天睡醒的宋薄荷惺忪睡意还未散去,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她直接被气炸开,瞌睡虫吓得跑没影。
虚拟小人宋薄荷拽着小破那机械耳朵就开始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给我找的什么犯蠢牛奶!”
“宿主宿主,不是犯蠢牛奶,”他扒住她的手腕,一脸讨好的解释道:“那是有灵性的牛奶,喝下对亲和力的提升有很大帮助。”
“你别给我扯这些,真实作用呢?”
小破心虚的低下头,扣机械指甲,弱声道:“……激发母性。”
宋薄荷震惊的瞳孔都瞪圆了。
她一脚踹飞小破,厉声喝道:“你是机皮痒了,欠修理是吧!”
“别啊!小破不是看攻略对象主动来找,这是个好机会……宿主,别打脸,听我诡辩呀!”
小破使劲逃跑,凄惨的声音环绕在空间内。
……
将军府内,薛映生面前摆着三张不同的女子画像。
“小喜子画的还真是传神呀!活灵活现的。”
林茗之站在一旁,把那三张画上下打量,不敢置信道:“任谁想破头,也猜不出这三人居然会是同一个人假扮的。”
薛映生指着那画里的几处,首先是眼睛,其次是脖颈间一颗淡淡的黑痣,以及微微内扣的肩膀。
“仿形真,神却没仿好。”
一个人的神韵再怎么模仿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这里的痣,他遗漏了。”
“女子的肩膀手臂通常会比男子瘦削,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世间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也不可能会有长得完全一样的人。”
只要有心人刻意去观察,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将军这么一说,这人破绽百出啊!”林茗之拿着折扇一拍大腿。
“我们在他潜藏的房屋后面挖出了一具骸骨,经过仵作查验确认是翠娘本人,他应该是在第一次目睹白驻推妻下水的时候被凶手杀害,顶替了翠娘的身份。”
“之前在何家失足掉井里的那具尸体,王司直重新走了一遭,仵作说尸体死的时间比何初雪死的还早。”
“通过府里的人确认,那具尸体就是那个被顶替身份的丫鬟。”
“妙手堂的那位白胡子掌柜,应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的女儿会在他外出采药的那一天被杀害。”
林茗之十分惋惜:“这个凶手不可饶恕,还有几名被冒充的女子,本就可怜,死后身份还被冒充,被凶手利用她们的身份犯下凶案。”
“将军,一定要将真相还给她们!”林茗之义愤填膺。
这个案子,表面是被害三个女子,实际上却是六个女子。
薛映生知道他的愤怒,他又何尝不是,但他内心需要冷静,才能将这件案子的真实情况挖掘出来,还给死者一个真相大白。
“你将上次那个木牌查到的消息说来听听。”
“嗯好。”林茗之从袖子里拿出那枚木牌,放在桌上,娓娓道来:“这枚木牌上的千面二字,指的是几年前江湖中一个被屠满门的宗门。”
“千面门,这个宗门内的人个个修习的是易容,换音,伪装等改头换面之术。”
“几年前,因门内中人伪装成武家人,试图盗取武家秘术被发现,过了没多长时间,千面门被屠尽满门,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
“那个杀手,应该是千面门逃脱灭门之灾的漏网之鱼。”
“武家?”薛映生朝他看去,“是皇后母家的那个武家?”
林茗之颔首:“是呀,不然还有那个武家会有如此势力,去灭一整个宗门。”
“不会是武家。”薛映生斩钉截铁。
林茗之:“将军为何如此笃定?”
这件事几乎一打听,江湖的人都知道。
“跟了本将军那么多年,那么明显的栽赃嫁祸看不出来?”
林茗之被这么一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反应过来,放下折扇,一拍大腿,道:“将军,好像确实不对。”
“如果真是武家做的,”他顿了顿,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另外一只手上,上下锤着,“怎么可能那么多年几乎所有调查的都是统一口径,几乎就是一口咬定是武家干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是真正灭了千面门的背后之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江湖中有人听风就是雨,那边声音大听哪边,就算武家有澄清,他们也不在乎,反正火又没烧到他们身上。
他们不痛,凭啥要为不认识的人去追根溯源讨伐真正的幕后凶手。
时间一久,当年发生的什么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的饭后谈资罢了。
“不过武家人为什么不出来解释呢?”
“因为没必要,真正有脑子的人仔细探究一下就能知道根本不是武家所为。”薛映生把三张画叠在一起,放在同一侧,淡淡道:“而武家,也不需要特意解释给那些没脑子的听。”
身居高位的权臣,会特别在意来自底层草寇背后的几句谩骂吗?
林茗流下一滴冷汗,他只是没动脑子,可不是没脑子。
林茗之灵光一闪,欲言又止道:“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案子背后其实是冲着皇后娘娘去的……”
皇后娘娘背后是庞大的武家,还是当朝为女子权益修改条例,做出改变的首位领头者。
那几本禁书,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挑衅皇后而来。
“不无道理。”薛映生若有所思。
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的背后将会是一盘错综复杂,十分庞大的棋局。
薛寻生蹙眉,或许包括他在内,都在不经意间成为入局的棋子。
只是他们归属哪一方?
最后胜利的执棋者,花落谁家,通通不可明确。
“事关重大,我会进宫当面禀告皇后娘娘,当下先将此案凶手缉拿归案。”
“明白,将军。”
他现在就去大理寺,找王司直商议一下如何把那凶手逼出来。
“嗯,这枚木牌拿走,或许引出凶手有用。”
“好的,将军。”林茗之将木牌收起来,作势边往门外走。
岂料刚出去几步,还未完全到门口,他脑子里想到一件事,转身说道:“将军,这三幅画也让我拿走吧,小喜子那边还要根据这三人的骨相看能不能画出凶手的大致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