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居然会有五颜六色的馒头。
暗卫人在前面追,心与口水都留在了刚刚那盘冒着热气的七彩馒头上。
……
“来来来,小姐说了,今天谁最先把这些药材认出来,第一个奖励两个鸡腿!”
“我来!”
“我先来!”
月牙把一些常用药材依次摆放在木桌上,随意指个一个:“那就你先来认吧,提前说明哦,每一个都需要认对,错一个都不行。”
“啊!一个都不行呀……”
月牙把她们苦恼的表情收入眼底,狡黠一笑:“当然,错三个以内的可以加一根鸡腿。”
她们的快乐又回来咯!
“快快快,月牙姐姐你快开始吧!”
好多年纪小的脸上藏不住事,一副迫不及待的着急模样。
旁边宋薄荷就躺在摇椅上,双目轻闭着,面容恬静,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摇椅轻轻的前后晃动,阳光撒在她脸上,跟随着缓慢晃动光遇也在逐渐变化。
“晒晒日光浴,补补钙,身体好。”
说到补钙,她就想喝牛奶。
宋薄荷召唤小破。
“小破小破!”
“宿主,我在!”
“给你宿主大人搞一瓶牛奶来。”
“得嘞!小破马上去办!”
这段时间宿主不经常屏蔽它这只可怜的小统子。
它可得好好表现。
晚阁门口。
薛寻生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已今天会无缘无故的出门。
明明还有很多书要读,可手脚却不受使唤,脑子里一直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催促他往丞相府去。
恰好今天阿姐要托人送新酿的酒去丞相府,给瓷姐姐试试。
见他路过,问了一嘴,也要去丞相府,就托他带一趟。
可来到丞相府的那一刻,他明明是想去瓷姐姐的晚阁,但脚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宴雪的雪阁。
还恰好在门口看到她与六皇子谈天说地。
这本该没什么,他又不关心。
可脑海里一直环绕着那道声音,告诉他,此刻他应该失落,应该难过。
她在和别人一起有说有笑……
可这他根本不在乎啊!
宴雪如何,那是她的事,他凭啥失落,凭啥难过。
他看到自已被发现了。
宴雪拉着六皇子追来。
他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
他跑开了,跑的极快,生怕被追上。
“怎么回事?”一个男人指着地上捡东西的女子骂道:“毛毛躁躁的,把宴瓷小姐新买的瓷器都打碎了。”
“是奴婢的错。”
婢女害怕的一直在捡那些裂开的瓷器片。
“你别和我认错,赶紧的,跟我去晚阁,给小姐主动说,若是没得小姐原谅,看你怎么办!”
“是是是,多谢主管。”
“别捡了,都没什么碎片了,你抠地缝呢!”
那个主管带着打碎瓷器的婢女匆忙离开,后面目睹了这小插曲的薛寻生也刚要去往晚阁送酒,可那脚步就像是注了铅。
他尝试抬起来,却丝毫抬不动,上手也不行,一点没搬离地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脏东西附他腿上了?
就算有,他今天也要离开,想要任其摆布,不可能!
薛寻生打量四周,环顾了一圈,最后在脚边发现一片小碎片。
他蹙起眉来思考,应当是刚才瓷器被打碎,飞过来的碎片,没有被那婢女发现。
他果断的捡起来,丝毫没犹豫,弯腰往自已的腿上划去。
痛感没有第一时间上来,等上来被感知到的那一刻,他的脚也逐渐抬起来一点。
果不其然,薛寻生冷冷一笑,丝毫不顾及被划伤的口子流出来的血。
又划伤另外一条腿。
这下,他终于可以逃离被桎梏住的自由,夺回原本属于他的掌控权。
宴雪和宫惟追上来时,没发现薛寻生的踪影。
她自我怀疑了起来:“难道我刚刚看错了,那不是薛寻生,只是长得像的其他人吗?”
宫惟点点头,十分赞同:“有可能。”
宴雪看他一眼,有些失望道:“行吧,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
本以为薛寻生是来找她的,她还想给他尝尝从姐姐那里新学的彩色馒头呢。
两人往回走。
刚赶上来的暗卫还没停下,这俩小主子就又往回走。
他深深的沉默了!
不是吧!
不对!
空气中有一丝新鲜的血腥味!
暗卫鼻子一嗅,顺着淡若似无的血腥味,来到一处,低头就那么一瞥,皱起眉心凝视着地上还未凝住的一道血液,打量没多久,手指在上面沾了一些。
他放在鼻尖下一嗅,皱眉,怔住,这是人血。
刚回到雪阁的小人,正欢欢喜喜的吃着彩色馒头,配着雪酥,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歘!”的一下。
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二人身边。
给身边伺候的嬷嬷吓得魂差点跑出来。
“我滴个老天保佑老身福如东来哟!”
刚单膝跪下的暗卫一头雾水:“……”
他的主子六皇子扶额,满脸丢人:“……”
乐悠悠啃下一口馒头的宴雪表情僵住:“……”
毕竟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这位?杀手大哥,我的嬷嬷有过两个孩子,暂时不找第二春。”
暗卫缄默不言,刹车太急,还在懵然的状态。
宴雪说的一脸真诚。
他说的越真诚,六皇子就感觉越丢人。
赶紧站起来喊道:“你跪错方向了,馒头,你主子在这边!”
话音未落,他立马向宴雪解释:“这是负责保护我的暗卫,叫馒头,不是贪慕嬷嬷风华的杀手。”
“原来是这样呀!”宴雪点点头:“你叫馒头呀!”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黑色的。
递给刚成功调整方向的暗卫馒头,笑的一脸坦率:“给你吃馒头,嬷嬷蒸的,特别好吃。”
馒头内心哭笑不得,问出自已的疑问:“小姐为什么给我黑色的馒头呢?”
他想要明亮的其他颜色的馒头。
“你一身黑,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黑色的。”
“馒头,小雪给你的,还不快收着!”
有此殊荣,得到小雪儿亲手给的馒头,宫惟一脸羡慕的眯着眼扫他。
馒头一下就察觉出来,他的小主子吃醋了。
因为一个馒头,也因为馒头。
早知道今天假装拉肚子,让肉包或者饺子他们来顶班好了。
他接下那枚黑馒头,掏出一块布包着,揣进自已的胸怀里,接下来换了一副表情,十分严肃的说:“殿下,刚刚在二位小主子停留的地方,发现了一些血迹。”
宴雪馒头也不吃了,“血迹?”
她望向宫惟,眉毛快要弯成八字眉,“会不会是薛寻生,他是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