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结束后,薛月又回书院读书去了。
薛寻生也在将军府继续练武与学习文识。
薛映生除了日常管理西街这闲职外,又被赐了个别的临时官,大理寺有位少卿犯重罪被拉下台来,还没有合适的人选顶上,他被皇上临时任命,整日在皇城处理积压的案件。
“大人,最近皇城中接连出现女尸。”
身着黑色劲装的高挑男子单膝跪地,“其中在她们身上都发现了一本书。”
薛映生蹙起眉头,“什么书;”
“大人,在第一具女尸身上发现的是《女德》,第二具女尸身边的是《女训》,第三具女尸被发现是脸上盖着是《女诫》”
“荒唐!”薛映生重力一拍案板,“这些禁书早被皇后娘娘封禁烧毁,如今又重新出现,还是这样的方式,这作案之人背后势必有所靠山所倚仗。”
“大人,这几位女子,有似归院的女子,还有妙手堂的医女。”
“妙手堂?”
薛映生止住了属下的话头,回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妙手堂是小瓷的产业。
“很显然,这是冲着皇后娘娘修改了部分条例,改变了男女之间的对等差距,已经严重触碰到某些人不可见人的阴暗勾当。”
“你先起来,”薛映生看向下面的人,“现在已经有三名女子丧命,距离之快,我们的速度也必须加快。”
“这样,王司直,等仵作验完尸后,你将那三本禁书拿来给我。”
“然后派三队人马将那三具女尸出事的地方先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踏入。”
“是,属下领命!”
……
薛映生将手头结案的卷宗誊抄完毕,起身带着忙了两天,耷拉着黑眼圈的林茗之立即赶往第一处案发现场。
“大人,这第一具女尸的身份是一户药商的女儿,叫白如梦,几日前因家中娘亲去世,与学院告了假,回来替她娘亲办好了后事。”
“可被杀害那天,有人说看到她爹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来。”
“在那之后,小院内的所有药材全被打翻,一片狼藉,有人推测她爹是回来抢地契的,估摸着是没有找到,出来时脸黑臭的像锅底灰。”
薛映生背着手往前走,踏入那被围住的小院,里面遍地都是被打翻的药材,空气中还带着一股血腥味,与消散变淡交杂在一起的药味混合,格外明显。
“本来还未出现另外两个死者前,有人猜测是她爹为了抢地契杀的,但在那之前,街坊邻居看到白如梦那个宠三灭妻的爹疯了,整日与那狗夺屎吃,每日倒头就是睡人猪圈里。”
“噗嗤!”
薛映生循声望去。
是林茗之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军,这人真是恶有恶报,活该疯了。”
王司直也颇为赞同,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那个白驻,就白如梦她爹,早年间把妻子的富足家产败光,吃绝户的败类,后染上赌瘾,将妻子所有的田地铺子赌没后,被债主砍下了小拇指。”
“要不是他妻子留了最后一手,将药材铺交给了兄长帮忙打理。”
“只怕会被败的把妻女都输进去。”说话的人连连摇头。
“他被砍了小拇指以后,害怕以后就戒赌了,之后却染上了女色,整日泡在那醉花楼。”
“前不久,找妻子要钱去醉花楼,起了争执,二人双双落水,他活了,妻子却没了。”
“畜生呀畜生!”林茗之唾弃道:“怎么死的不是那个白驻!”
其余几位下属也是一脸唾弃。
“王司直,白驻与妻子二人落水时可有人看见?”薛映生问。
王司直回忆着想了想,“好像还真有一个认证。”
林茗之问:“是何人?”
“就是那个后来被白驻带回去的女子,她叫翠娘,原本是醉花楼的一个歌姬,后来被一官老爷赎身买回去做妾,后被主母发卖,兜兜转转与白驻好上。”
“这个翠娘有很大问题,能找到人否?”薛映生问。
王司直点点头:“应该可以,老林,上次好像是你去的,你走一趟吧。”
“行。”
老林那边带着两个弟兄离开,薛映生让剩余几人进屋。
“大人,屋内倒是没什么,就是被翻的很乱。”
“你看出什么没?”林茗之见那边薛映生盯着一处不动,跟上去也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啊!
“不是吧,这哪里是二人双双落水,分明就是白驻杀妻啊!”
只见那被是一张被夹在缝隙深处的血信纸,上面被用殷红的血写下了白驻杀妻的真相。
薛映生刚刚将那封血信抽出来一半,当完全抽出来时,他们才将始末了解。
原来当初白驻要钱不成,夫妻二人就开始争吵,推搡期间,双双落水,但那时的白母还想着女儿,告诉自已不能死。
就将快要溺死的败类丈夫一并救起,带回了家,本想打发他一笔钱离开,不料被他意外瞧见了地契。
送走白驻后,白母发觉他肯定会打起地契的主意,连忙写信给书院的女儿,告知发生的事。
直到她接到母亲的信,伴随接踵而来的噩耗,白如梦连忙回去见到的却是娘亲的最后一面。
幸而白母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女儿回来,将真相在临死前说出。
就是白驻又重演落水那一出,却与上次不同,他在落水前掐得妻子快要窒息,再一起假装争吵同时落水,与串通好的翠娘一前一后出现,成为目击证人。
最后,官差来问,判定他白驻无一点罪。
而她娘亲,因为毫无气息被判死亡。
直到听到女儿的声音,她才强提着一口气把真相告诉她,随后便去了。
薛映生与林茗之二人缄默不言,王司直过来,盯着那封信,挠挠脑袋:“之前检查时没发现这信呀。”
薛映生低着头,克制力道捏紧那份血信的一角,低着嗓音道:“她应该是怕被凶手发现这血信,藏在那深缝里。”
“那白驻真不是人啊!”
早年吃妻子绝户,败光人家产,后面又把妻子仅剩的田地铺子赌光,最后还杀妻……
“行了,这里检查完,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进。”
王司直之前不是跟在薛映生这边的,而且跟着另外一位少卿,他有些不了解这个规矩。
“大人,闲杂人等不能进,若是大理寺其余的大人能否进?”
林茗之瞅他一眼:“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就是大理寺卿来了,也不能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