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瞬间青筋暴起,要不是有太子在,他非冲过去,给这个王敬直好看。
这个王敬直是侍中王珪的幼子,后来的南平公主驸马。
太原王氏,从魏晋时期就一直是显赫的家族。
更是被人称作是大唐的五望七族之一,显赫的很。
怎么会把程咬金这大老粗的儿子放在眼里?
这时候秦羽站起来:“什么狗东西,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王敬直一脸傲色的看着秦羽:“我是太原王氏王敬直,你莫不是那个秦羽?”
“认识爷爷还跟跟爷爷这么嚣张?狗屁太原王氏,也配跟我叫嚣?”
秦羽冷笑道。
“我王家,世代豪门,你一个山东来的无名小儿,随便做两首破诗,就自称诗神,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人天外天!”
“你想怎样?”
秦羽瞪着他,好家伙,这是早有准备,就是冲着他来的?
来吧,看你小子有什么伎俩。
“我要跟你比作诗,你敢还是不敢?你要是赢了夏荷就让给你,输了就到街上去,大声喊,你不如我,怎么样?”
这是非要跟我比一比?
与我秦羽斗诗?
班门弄斧。
真是不知道死活。
秦羽一笑:“这点赌注谁跟你玩,输了的人,跑到街上,一边爬一边学狗叫,怎么样?”
王敬直一口答应:“可,就听你的!”
“好!”秦羽冷喝一声。
王敬直为什么敢跟秦羽叫板呢?
主要是他不知道秦羽真的有多少斤两。
毕竟文人相轻。
而那个时候世家大族有点才华的公子哥,都狂傲至极。
知道有人成了名。
就想要来比一比,试一试,一旦赢了,也就能够一朝闻名天下知了。
还有一个原因。
是因为秦羽是秦叔宝的侄儿。
是李世民的心腹。
这些五门七族,看他们就是不顺眼。
尤其是还把秦羽封了富平伯。
更是让这些人,嫉妒至极。
都说秦羽是神童。
这些五门七族的子弟怎么可能服气。
还有断句之事。
本来五门七族的人,就垄断着文化传播的权利,教育的权利,解释舆论的权利。
可有了断句之法以后。
无法过度解读各种典籍,不能各种曲解政令了。
他们当然也会很不满。
所以故意来找秦羽的茬。
不过秦羽还有一点很奇怪。
就是他一直没怎么抛头露面过。
见到的不是几个熟悉的大臣。
就是李二,还有皇子皇女,程家的几个兄弟。
这个王敬直,可是从来没见过一面的。
怎么这货上来就认识他呢?
“你为何认识我?”秦羽忍不住问道。
“四轮马车,长安唯独你有,你说我为何认得?”
秦羽恍然过来,不免尴尬。
“好了,别说闲话,还是抓紧作诗吧,就以酒为题,你们出五个人,我们也出五个人,各自轮番作诗一首,哪边做不出来,就算哪边输了,怎样?”
这小子还一肚子坏心思呢。
知道秦羽作诗的质量很高。
怕比质量比不过,就想通过车轮战术,用数量取胜。
而且王敬直已经十六。
他的朋友也都是一些同龄人。
年纪比秦羽他们大不少。
秦羽他们这边,除了他和太子李承乾,再就是程家三兄弟。
都不是作诗的料。
尤其程家三兄弟,三个饭桶,比吃饭他们在行。
比作诗,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王敬直,算盘珠子敲的真不错呢。
程处默当即吼道:“这不公平,不行!”
“为何不公平,我们各自出五个人有什么不公平?”王敬直振振有词。
说这话他自己都不带信的。
要脸不要。
这么大人,来跟小孩子玩心眼子。
程处默还要理论。
秦羽拦住他:“处默不要跟这等货色一般见识,赢他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有他脑子里的唐诗三百首。
别说五个人,五百个人他都无所畏惧。
李承乾有些心里没底:“大郎,你可有把握吗?”
“放心,包在我身上!”
“这就好,不然玩心眼玩到孤的身上,孤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承乾这话说的很霸气,有了一点太子的威严了。
“口气还真大,我到时要看看,你们如何取胜!”王敬直冷笑着:“我先来一首,看你们如何应对!”
“酒盏酌来须满满,花枝看即落纷纷。莫言三十是年少,百岁三分已一分。”
“好诗,敬直,果然大才!”
“好~”
他们那边的人纷纷鼓掌吆喝起来。
秦羽新想,什么玩意,十六岁,就自称三十了,笑死人了。
程处默直接笑场:“你这诗应该不是即兴作的吧?不是早有准备吧?”
这些整天逛窑子的货色,鬼点子都多着呢。
为了附庸风雅。
去之前找人帮忙作诗,或者花钱买两首,都是常事。
他们五个人轮流做诗,买个几十首诗,五个人分别背下来。
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自觉地秦羽等人怎么都不可能一下子做出几十首诗来。
所以以为他们已经赢定了。
“别说废话,该你们做诗了。”王敬直催促道。
秦羽当即拿出一把折扇,摇了几下: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首诗念完。
瞬间鸦雀无声。
而且即兴而作,一连六句,意境非凡。
李承乾等人纷纷叫好。
这也引得怡红楼里面的姑娘们,还有一些宾客纷纷过来围观。
王敬直瞬间黑了脸,抢着说道:“再来,我再做一首!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眼轻狂任天真。一腔热血千钧重,喝起酒来不受控。”
秦羽一笑:“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好诗,好诗!
毫无意外,全场围观群众,又是连连叫好声。
王敬直脸色发白,看来,论诗作的质量,他肯定是不行的了。
接下来就只能看看,能不能在数量上取胜。
否则他的脸面还要往哪搁?
可有这么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