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雅让小安继续拔草,她起身就往前院去了,远远的大伯母王氏骂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这个死丫头,让你洗个衣服你也洗不好,给我拿去重新洗干净了,洗不干净你今天就别吃饭了。”
张秋雅的大伯母王氏,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尖酸刻薄,因为有个在县衙当差的丈夫,平时在村里就趾高气昂的,在家里也爱指手画脚,被骂的则是她家的小女儿,张秋雅的三堂姐张秋霞,今年十三了,是个哑巴。
张秋雅走了过去,从背后拉了拉王氏的衣服。
“大伯母,我爷我奶在睡觉,你这么大嗓门儿小心把他们吵醒了,挨骂。”
“咦,你个臭丫头,你说谁嗓门儿大呢?”虽然这么说,但是王氏的声量还是不自觉的放小了。
张秋雅吐了吐舌头,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王氏无趣,又低声骂了张秋霞几句,便抬脚走了,见她出了院门,张秋雅鼻子里发出哼声,心想,准是又去村口当长舌妇去了。
转过头就看见张秋霞笑眯眯的对着自己打手势,意思大概是说谢谢张秋雅给她解围,张秋雅连忙摇头说:“不要紧,那你去洗衣服吧,我回去带小安了。”见张秋霞点头,便回了后院继续拔草。
刚回来就看见她爹打开后门,正准备出去。
“爹,你上哪去?”
张德力一看是二女儿在叫自己,停下步子说:“再过几天要秋收了,你爷让我现在抓紧上山多砍些柴回来,不然过几天忙起来就没时间了。”
张秋雅一听,眼前一亮,“爹,你带我一起去吧。”
平时张秋雅有时候也会缠着张德力带着她一块儿上山,没事也摘摘野果,挖点野菜啥的回来,只不过看着满山的药材,心里直喊可惜,她现在不能挖了去,不然张家人问起她如何得知这些,她答不上来。
张德力摸摸她的头,“你姐和你娘在屋里绣花,你好好带着小安,实在无聊了就带着小安去村子里玩,今天天儿好,爹想多打些柴,可不能带着你了,不然拖慢了进程。”
张秋雅一听,好吧,没戏,只能拉耸着脑袋看着张德力出门。
带着小安回了屋里,母亲刘氏正带着姐姐张秋水坐在床上绣花,张秋雅领着小安脱了鞋子就爬上了床。小孩子本就嗜睡,刚爬上床没多久小安便睡着了,张秋雅给他盖上被子就下了地,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刘氏见状问她这是要去那,张秋雅答了一句去找大哥便跑走了。
张秋雅要找的大哥,是她大伯家的大堂哥张宁文,跟他爹不一样,这个大堂哥脑子很聪明,十七岁的时候就中了秀才,只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病了,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好,只能歇在家里教家里的小孩子们读书识字。
张秋雅进屋的时候张宁文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她进来就冲她招了招手,张秋雅就自己动手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床边。
“大哥,你今日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了,你这会怎么会过来?”张宁文笑着问到。张宁文给人的感觉很温和,而且五官随了张秋雅大伯,生的俊秀,这一笑,若不是脸色不太好,还真有点翩翩公子的感觉。
“小安睡了,我娘和我姐在绣花,我不感兴趣,便跑来你这里跟着你看书。”说完便拿了一本论语就开始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