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珠知道父亲劝说无望,心里有太多的不舍,她从乡下刚回来才几天,还不曾呆上几天,父亲就要走,不由悲从中来,泪珠在眼眶里打了几转,终于落了下来。
何永文看母亲与小妹眼眶都红红的,于是上前拉住何夫人和云珠的手:“大家不要这样难过,爹爹这次是带兵打倭寇去了,又不是不回来,大家应该高兴才是,不然爹爹如何放心得下?”
何夫人点头道:“说得也是,赶快去吩咐后厨做点好吃的,为你爹饯行。”
何永文答道:“好,我这就去。”
三日稍纵既过,转眼间期限一到,安国候率领大队人马,准备出临安城,皇帝与众大臣亲自出城想送,城头挤满了相送的百姓,好不壮观。
皇帝亲自将将令交与安国候:“此次前去,一路艰难险阻,然日国倭寇欺我太甚,爱卿前去,一定好好挫挫它的锐气,杀杀他的风头,为我大梁效一份力,也叫朕安心。”
安国候调转马头,道:“皇上请放心,这小日本鬼子做乱咋们天朝百姓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这次去,一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皇帝点头道:“这样最好,将军昔年打仗,带兵如神,从没败过,朕信的过你,现还有什么请求,朕一定设法满足,但敌人首领首级务必砍下送回。”
安国候道:“臣不敢向皇上请求任何,只是我那贱内与犬子自我去后无人照料,微臣斗胆,恳请皇上,派人照料,臣定当感激不尽。”
皇帝笑到:“这个好说,我多派些人手就是了,爱卿这次前去,一定多加小心。”
安国候连忙道:“多谢皇上关心,臣这就动身。”
皇帝道:“将军走好。”
振远大将军得令后,率领众将士往西而去。
何夫人目送着安国候,直到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已经不见了,还不肯走,云珠上前拉住母亲的手,道:“娘,爹爹已经走了,咋们回家吧”何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好,这就回去。”
何云珠与永文把母亲搀扶进轿子后,一路无话,直到安国侯府。
却说太子随皇帝送大将军走之后,临行之际,恍惚间,突然发现一白衣女子,只见她侧着脸,一身素装,头发盘成一个很好看的髻,说来也怪,这女子虽没有化妆,但骨子里透出一种自然的美,比化过妆的女人更美上三分,太子就想起了自己夫人,每天都是浓妆艳抹的,相比之下,云秀太俗了,这个女人他要定了,太子这样想着。
太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女子,只见她缓缓转过头来,太子不禁吓了一跳,这不是何云珠吗?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她竟然可以比她姐姐还漂亮!
何云珠感觉有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回头发现竟是太子,还笑嘻嘻的看着她,而且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顿时感到一阵厌恶,他姐姐做事龌龊,想必嫁的那位,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转过身去,不在看他,只看了一眼,便浑身不舒服,若自己再不走,那还了得!
何云珠挽着母亲的手回到府中,刚站稳脚跟,有家丁来报:“何夫人,门外有几位客人求见,看模样好似太子。”何夫人暗道不好,这太子平日作恶多端,今天到他家,难道云秀出事了吗。
何夫人本不想让他进来,但苦于太子。
身份何其尊贵,在加上担心云秀的安危,于是对下人道:“让他进来吧”
过了很久,门外才传来太子的脚步声。
太子等人进府后,何夫人发现,大女儿云秀并没有随同前往,不由的眼角微微露出失望之色。大女儿虽不孝,但毕竟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哪有做母亲的不担心自己骨肉呢。
只见太子身后侍卫抬了好多箱子,有四五口只多,大小不等,不等太子入内堂,何夫人上前拦住道:“太子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事?为何会带这么多箱子?”
太子笑到:“娘亲见笑了,自从云秀去我那之后,一直没机会去拜访您老人家,云秀常跟我提到,她一个人在宫中常感到寂寞,然第一个想到的玩伴,也就是最好的姐妹,就是云珠了,每每思之,倍感惆怅,孩儿私心想着,若是能把舍妹接到宫中小住几日,那也是极好的。这几口大箱,装的都是些银钱首饰,是孩儿与云秀的一点微薄心意,还请娘亲务必收下。”
何夫人听了,心里有数,暗道,你太子风流成性,那是出了名的,接珠儿过去,绝不止这么简单,为何秀儿自己不来说呢?这里面肯定有名堂,难道他是想明着接珠儿过去跟她大姐相处,暗地里却纳她为妾?并且,秀儿当初害得珠儿差点丢掉性命,秀儿有这么好的心吗?
何夫人主意打定,看太子等的一脸不耐烦,回道:“娘亲这个词,真是折煞老妇人了,太子殿下既然想让云珠去她姐姐那儿,那也得听听她的意思,再做定夺。”
太子不知她们姐妹俩关系其实不好,他想,何云珠肯定会听姐姐话,于是道:“好,这就叫她出来罢”
何夫人对着西南首方向轻声唤:“珠儿,你出来下,有人要见你”何云珠隔着堵墙答道:“娘,是谁要见女儿呀?”何夫人道:“是你大姐夫来了。”“好,我这就出来。”
只见美人依旧,太子眼睛都快看直了,怔在那儿,半晌也不忍离开,云珠对他那死鱼一样的眼睛充满了厌恶,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太子见他瞧也不瞧自己,不由怒火中烧,心道,现在让你嘚瑟,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但话还得说:“云珠,你姐姐想你,我已经跟母亲讲过了,你……”
云珠不等他把话讲完,直接道:“太子殿下,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必多说。我最近有事走不开,就不去了。姐姐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帮我转告姐姐,就说我实在抱歉。”话毕,道了个万福,算是请安了。
太子以为云珠假意推辞,道:“你姐姐想你想的好苦,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