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我？”
钟杉杉一愣：“陆总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就是事实，我之所以选择投资农夫山泉，说实话并不是因为我多么看重农夫山泉。”陆亦点头：
“真正看重的，还是钟总你这个人。”
“能够从媒体行业跳出来，并且扛起养生堂的大旗，在短短几年之间，让你们的产品占据不小的市场份额，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钟总的眼光，还是钟总敏锐的商业嗅觉，都是值得称赞的。”
“所以，相对于农夫山泉，我看重的，终究还是钟总你。”
这就是拍马屁。
但偏偏，陆亦这马匹拍的有理有据，倒是让钟杉杉舒心无比。这个世界没有谁不喜欢别人拍自己马屁的，如果有，那只能证明，马匹没拍对。
至少此刻，钟杉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他到底是见过了风浪的人，此时微微一笑：“这么说来，陆总只是看重我，而非农夫山泉了？”
算是玩笑话，也是在提醒陆亦，拍马屁是没用的，得上真功夫。
却不想，陆亦竟然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确实不太看好农夫山泉。”
哈？
这是耿直呢？还是口无遮拦？
钟杉杉一行三人都有些懵逼，钟杉杉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都僵硬了下来，却见陆亦给几人续了茶之后缓缓道：
“钟总在农夫山泉的营销上，确实很厉害。”
“一句农夫山泉有点甜，直接让农夫山泉深入人心，获得很高的知名度。这一点，不得不承认，钟总你的能力很出色，你很清楚营销这一块要怎么玩。”
“但是，营销确实很有用，但市场却不是谁会玩营销，谁就能赢。”
“而且，你这营销，也没有玩到全国皆知的程度。”
“据我所知，现在的农夫山泉日子并不好过吧？”
钟杉杉皱眉，没有接话。
承认了，有些不爽，但不承认了，又有些吹牛皮的嫌疑。
因为陆亦说的就是实话，现在的农夫山泉依旧在泥潭里，想要挣脱出来，难度很高，事实上从去年农夫山泉问世以来，到现在农夫山泉一直都在亏损状态。
毕竟，如今的饮用水市场，已经二分天下。
哇哈哈和乐百氏，就是这个年代在水市场上占据霸主地位的存在。
其中哇哈哈通过“品牌形象论”的战术，找来了当时还不火的王力宏，一举将哇哈哈跟纯净两个字彻底联系起来，并且成为了瓶装水行业第一家在央视投放广告的企业，直接占据了如今水市场超过50%市场份额。
乐百氏不甘落后，他们采用了“USP论”的战术，史无前例的提出了“27层净化”的独特销售主张，市场占有率第二名。
而除了这两个巨头之外，各个地区，也有各自的地方矿泉水，别看现在农夫山泉在盛州和余杭两个地方似乎知名度很高，但事实上，这都是农夫山泉大量让利，大量亏损才倒腾出来的。
再想要攻城掠地，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农夫山泉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既然陆总不看好农夫山泉，那为什么还要投资呢？”钟杉杉有些语气不善，更有些怨气。
“我之前就说了，我不看好农夫山泉，但我看好钟总你这个人。”陆亦耸耸肩：“何况，农夫山泉有我加入，这个我不看好的东西，会在最短三年内，拿下全国第一市场份额，这不就够了吗。”
什么？
三年内拿下全国第一市场份额？
开什么玩笑？
别说是钟杉杉了，就算是钟杉杉的秘书，都忍不住一脸怀疑的看向陆亦。
这个年轻人，有点自大啊！
“钟总不相信？”陆亦问道。
“我倒是想相信，但说实话……”钟杉杉摇摇头，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很有自信，但也没有自信到农夫山泉能够在三年内拿下市场份额第一。
这是白日做梦。
别说是如今全国第一的哇哈哈了，也别说排行第二的乐百氏，单单只是那些地方矿泉水，就足够让农夫山泉头疼。
陆亦这话，谁敢信？
“陆总要是有这样的自信，还来投资我们干什么，直接去自己弄一个水厂不久行了，毕竟你都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了，是吧？”一旁的吴承平忍不住开口，语气有些不善，显然对陆亦的自大很不爽。
钟杉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相信，我们公司的祝晴祝经理在和钟总你谈论的时候，应该有说过一句话，我们今臻资本非常年轻。”陆亦不答反问。
钟杉杉挑眉，点头：“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意义呢？”吴承平显然是那种一旦开枪就绝对不会轻易停火的人，直接讥讽笑道：
“年纪轻，说实话这不就是阅历浅的证明吗？”
“你们虽然是投资公司，主要做的也是投资创业公司，但你们自己有什么创业经验吗，不说其他人，就说陆总你自己有创过业吗？”
“我现在做的正是创业。”陆亦一笑回答。
吴承平皱眉，没想到陆亦能够这么回答。
“年轻，或许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和阅历有关系，甚至在人情世故上不那么完美，而且说话可能还会容易得罪人。”陆亦继续开口，看着吴承平笑了笑。
吴承平哼了一声，没答话。
陆亦干脆又将目光看向了钟杉杉，平淡道：
“但说实话，阅历浅，不通人情世故什么的，在我们这场投资之中并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我是搞投资的，不是搞相亲的，我需要的，不是和钟总你把酒言欢称兄道弟，我需要做的，是达成合作，然后一起赚钱。”
“你说，这一点，对吗？”
钟杉杉点头，不可否认，陆亦说的本身就是事实。
这个年代，人情世故还是主要的，但走到这一步差不多也明白，人情世故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赚钱，要是能赚钱，不通人情世故又如何？
“那陆总你说的年轻，是指什么？”忍不住，钟杉杉问道。
“年轻，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陆亦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挂在办公室上的牌匾，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
“继往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