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和两位妹妹站在醉仙楼二楼包厢窗口,一眼望得到下面的热闹。
“姐,你瞧夏小姐好风光,长得漂亮不说,才识过人,都考上榜眼了。”
“我要是能考上风光游街多好,全京城的儿郎随我挑,完全不愁嫁不出去!”
宋言欢手杵着下巴,笑弯了眉眼,幻想着自己身穿绿衣官服,冠上簪花游街……
宋言喜无语的翻个白眼,手点她脑袋一下,“就你?好吃懒做,回家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一旁的宋言汐嘴角含笑,此话有理。
姐姐这话如刀扎在她心上,宋言欢不爽的怼回去,“你还不是一样好吃懒做,好意思说我。”
宋言喜气极了,“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宋言欢拔腿就跑,姐姐来着月信,脾气暴得很,惹不起她躲得起。
包厢内一逃一追……
茶案前喝茶的宋以郎无奈摇头,两姑娘到哪都掐,还是汐儿稳重些。
窗户边上的宋言汐已经习惯了两姐妹打闹,难得出来透透气,十分珍惜这份自在时光。
顾状元俊俏,但听闻风评不好,京城闺阁小姐都把小霸王列入了不嫁名单之中,唉~可怜状元郎此生恐怕都不会有妻。
宋言汐抬头,眼神正好和对面茶楼,站在窗前的一少年对上。
少年五官端正,白衣翩翩,头上的发带随风飘扬,端茶杯的手纤细修长,宋言汐不由的赞叹好美的一双手!
赵云风瞧见对面闭月羞花,清秀俊丽的姑娘,一时红了脸,慌乱的抱拳作鞠以示歉意。
宋言汐看他慌乱的模样一时好笑,朝他微点头回礼。
惊鸿一瞥,彻底在宋言汐心里埋下了种子。
状元游街绕了京城一圈,散伙前和诸位兄弟约定好了今晚醉仙楼不醉不归,顾嘉景便打马归家,想必家里人也都在等着他。
侯府门口,全家人都站在门口等着,顾嘉景却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下马飞奔过去,“姐!”
顾嘉景眼眶泛红,激动的抱住姐姐。
顾嘉行褪下铠甲换回了女装,一身鹅黄罗裙,干练中带着娇柔的美,久经风霜的脸有些粗狂,上了妆后惊变大美人。
顾嘉行捶打弟弟后背几下,“臭小子行啊,状元都被你拿下了。”
弟弟无羁的性格,在不收敛,她本打算丢到军营历练,家书中只知道他功课可以,没想到此番回来,这么一个大惊喜等着她。
顾嘉景松开姐姐,傻里傻气的呲着大牙,“还是咱们山长厉害,把我这块废铁练成金子。”
顾嘉行笑而不语,现在知道人家好了?
青云书院宋山长是位女子,顾嘉行没少在家书中看到弟弟吐槽人家,字里行间,十行有九行在骂宋山长。
起初还让她快些回来揍人家一顿!
“都进去吧,门口叙旧像什么样子。”
老侯爷笑着劝说两姐弟,如今都大有出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姐,你是不是知道我会中状元,所以才回来的呀?”
顾嘉景如兄弟般搂着姐肩膀,反正老姐也是个汉子不拘小节。
顾嘉行笑容僵在脸上,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到样子,“对啊,我早些时候就给陛下写了奏折,弟弟殿试将近,当姐的总要回来庆祝一下。”
身后的老侯爷心事重重,闺女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家中寒暄一会儿天渐暗下,虽然很舍不得姐姐,但约了兄弟们不好失约。
顾嘉景推掉家宴往外跑……
老侯爷气得不行,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家宴只好改在明日。
余下只有闺女一人,老侯爷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嘉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犯浑惹怒陛下,这才调回了京?”
老父亲猜得八九不离十,顾嘉行眼神逃避父亲,“没有的事,我就是回来看嘉景。”
老侯爷轻哼一声,端起茶杯浅喝一口,随后道,“少骗我,西北战事紧张,就你那个火爆脾气,定是不得召令私自带兵攻打毛??。”
说到这儿,顾嘉行气愤的拍桌站起来,“爹,你来评评理,那霄小毛贼屡屡侵犯我边境百姓,逮到个女的就带回去当小老婆。我十天写一份奏折,几个月都得不到一封回信,我护边境百姓有什么错?”
“朝廷没回音,我只好自作主张,回来就被告知两国议和?”
“说我不服军令,破坏两国关系……撤我大将军职位……”
“那毛??公主有什么稀罕的,这么快点头服软,让别国怎么看我大夏?”
顾嘉行一通牢骚冲老父亲发,多日憋屈得以发泄。
撤职的事,绝对有人在针对她,此话没有证据,和父亲多说无益。
老侯爷每日上朝,自是知道朝廷顾虑,天灾过后粮草紧张,闺女冲动的事实无可厚非。
且看嘉景中状元,陛下会不会原谅闺女的无心之失,官复原职。
青云书院
精讲班放半日假捧状元郎游街的场,今日开心,宋言锦组织食堂烧烤,知道殿试班的人都在醉仙楼庆祝,所以偷偷摸摸吃个大餐!
仅有书院工作人员,上一次聚还是除夕,小宋山长在吃上面很有研究,肉和菜原来还能考着吃,那鱼和虾更是美味,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吃货葛夫子和苏老守着烧烤架,老程头考熟一串,立马就被抢走,两人偶尔还会争得面红耳赤……
单独坐一桌喝酒的小阮却有些闷闷不乐,面对宋姐姐的关心,更是心里有愧。
白珠瞧不得他这幅死样子,过去一巴掌甩他后脑勺上,“怎么滴,阮老板今日破产了?”
小阮:“……”
白眼狂翻,死丫头一天就望他破产呢!
有些事此时不适合说,小阮闷声不吭猛灌酒,醉了好,不省人事更好。
宋言锦抢过他酒葫芦,“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学什么借酒浇愁,有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解决不了的咱们就丢开。”
小阮喝酒上脸,红着的脸更红了,歉意的看向宋姐姐,“没事,就家里人比较恶心。”
宋言锦把手上没吃过的肉肠递给他,“尝尝你最喜欢的肉肠,肉不恶心。”
宋言锦寻了个凳子坐下来,静听他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