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背着一把高过她头的大杖。
朝义拉着玄胡兽脖子上的粗绳,看去这个少女身后竟是有一道很长的刀痕,血将她的黑裙已经浸透,大杖挡住了伤口的一截,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上空的一把晶莹短杖,白光飒飒,不过他还是将目光投递给了里面的人。
孩童立即向里面跑去,这个少女身后竟是还有几个人,不过看不清,这个少女身上有杀气,自是要找里面的老人庇护,但是跑到门边见到一道黑色长矛射出,孩童立即扑到在地,墙面受到攻击垮塌,烟尘遮蔽了昏黄的流萤术的光芒。
“你怎么出来的?”这时传出了老人怒不可遏的声音。
孩童听到老人的声音还是爬了进去,里面老人手不停的抽动,要避开那只手的紧抓,不过就是死死的钳制住他。
“这不关你事!”里面传出了少女的声音。
“我是医生,这个人需要医治,你是他的什么人,你是蛊女?”老人问道,这时外面的白光也让他有点惊惧,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普通,像是有人来找他。
“我是神,请叫我神,老家伙!”少女说道,听上去还有点不礼貌。
孩童向里面看去,红光处吸引了他的目光,那里面竟是有一个绝色女人,但就他巴掌能盛下那么大。
小女人挥舞着手中巫杖。
“能不能让他松开,你是他养的蛊女吧?”老人被抓住此时异常紧张,那个诅咒传播到他的身上他就惨了。
“那么废话做什么,快点医治他!”神蛊飞到老人的身前,挥舞着手中小杖说道。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来的是一个妙龄女子,后面还有几个人,黑色衣服,胸前的标志是金色巫杖。
孩童当先跑了进来,此时对他来说只有这里安全。
女子伤势颇重,走路时地面都洒下了血,而在她的身后有一个比她小了一两岁的少女,拿着一把晶莹的短杖,还有四个男人在她们后面,紧随她们来的是朝义等人,他们自是要看着送来的身份不明的伤者,那个女子像是也是来找这个老人的。
“蔡芬姐姐,这个老医生跟你同姓哦!”蔡芬身后的少女说道,她们两人根本未理那几个铁甲士兵。
蔡芬忍着伤痛。
“嗯,我知道了!”蔡芬说道,身后的少女是沐夕城祭祀学院的学生,她在被凯加拉的敌军冲散后她们一小队在山中绕道来到了沐夕城,她们是从南边来的,半路遇到了沐夕城的学生,自是将敌情通报给了他们,而她身后的少女就是沐夕城的学生。
老顾在沐夕城还是很有名气的,在城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到房中的小女人,蔡芬惊了一下,因为这是一个熟悉的肩头女人,想不到那个她比较关注的人也在这里,那个背刀男孩,只是此时他的刀不知去了哪里!
她走进了房中,但入目却让她惨不忍睹。
老人听见外面女子的声音,凭着他多年的行医经验,外面的女子应该有伤在身。
干脆老人伸出另一只手将抓住自己的手掰了下来,这个病人太过奇怪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行动。
“老医生,我姐姐受了刀伤,麻烦您给她抓两味药!”跟在蔡芬身后的少女说道。
“好!”老人一时对眼前的少年也没办法,干脆先医治简单的,便是跑出在外面货架抓了几味药,而蔡芬却站在门口一直不走,看着里面的人。
刀伤对他来说有几百种治疗的方法,但那个少年才是真正让他头疼的,老人抓了药递给女子,却见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里面的人。
“他可是中了神咒?”蔡芬问道,身旁的少女接过了药材,两个瓷瓶,几幅膏药。
“死寂天火,生还的希望不大!”老人说道,看着里面的少年,遭遇这样的事情他也为他感到惋惜,看上去这个少年还有很高的修炼天赋。
“本以为能和他在密地开启时相遇的,看来又要少一个对手了!”蔡芬说道,看上去还很有面子,后面的少女拿下了他的大杖,在给她上药。
“你们祭祀学院的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来了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今天城中可不太平,我以为是敌军奸细闯进来了!”朝义说道,他身后的几个士兵从面甲中透出了凶厉的目光,他们在军中训练出的充满杀气的眼神。
“呵呵,你们城卫军竟是为了救一个小小的学生如此兴师动众!”蔡芬说道,虽是受了伤,但言谈之间还颇有气度。
“他的身份还没查明,自是这样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要打扰顾老,这个人还需他斟酌伤情,勉力医治呢!”朝义说道,自是不能被打扰了,但里面那个让他奇怪的小女人还是让他好奇的张望。
“那是蛊女!”蔡芬说道,很多人都在房间外面看那个神蛊,此时她竟是害羞地躲在了中了神咒身上冒着灰烟的人身侧。
蔡芬转过了身,摇了摇头,隐隐能听见她的叹息。
“老医生,能不能在你这里的疗伤房歇息一会儿,蔡芬姐姐累了,赶明儿我在带她去学院!”少女说道,她的那把短杖像是也不普通。
“你们随意吧,不要打扰我就行了!”老人说道。
大门再次关上,屋里就留下了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两个女人,一个生命垂危的伤员。
那种灰气在这个药铺弥漫,伤者身上还是冒着火星。
“水,我要水!”身上冒着灰烟的人伸出了手,但此时睁不开眼睛,因为那种火星在他脸上周围徘徊。
“闲儿,去给他倒杯药茶来。”老人看着孩童吩咐道。
孩童立即跑了出去倒了一杯药茶,褐色的,有很重的药味,冲淡着伤者咒术效果散发的异味。
老人伸手接过,将茶送到了伤者嘴边,这个小少年,此时像是已经神志不清,身体不停的颤抖。
一杯药茶给少年灌下,他嘴中开始念叨处声音,老人皱起了眉!
药铺在经过一阵小风波后又安静了下来,几个守在外面的士兵蹲坐在街边树下,玄胡兽被拴在树上,这个异兽也让他们感到好奇,但在考虑不得罪皇巫学院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敢动这只异兽的,毕竟很多士兵都是从那里输送过来的,而且传报有几千人要来攻打沐夕城,此夜很多势力都在准备防御工事,城墙这时紧张忙碌起来,一捆捆咒术卷轴不停往那里送去。
几个城市的学生主力军在沐夕城聚集,打破了原计划,在城中皇巫学院和祭祀学院两个学校隔得不远,祭祀学院在正南边,而皇巫学院就在东南边,而潮音观在城中心,这个门派的观口在这里也是很有气势,在这里这个观口有一个高级巫师,另外两个学校各有高级巫师。大人物自是不是底层的人能够接触到的,此时那些小人物们都聚集了起来,相互传递信息,拉帮结派,自是要在下面未知的战斗做好准备,毕竟他们在接下来的守城战中一个人是没办法与几千人组成的正规军比拟的,两个学院也派出了几个将领去教会学生们如何群攻群守。
鹰城他们不用担心,因为是在沐夕城的斜后方,敌方不可能绕过这里到达鹰城,不然进入那里就孤立无援,而且会遭到归灵城和沐夕城还有临近鹰城的另一个城市,名叫绵雨城的三方合围,而且后方攻破的两城也将失去主力军的防守而容易遭受到攻击,所以站在敌方的立场去考虑这是极其不利的,换谁也不会先偷袭鹰城,而且大队人从沐夕城百里内经过也是很容易发现,前面两个城也只是他们趁清月国两城不备才突然攻下的,后面的自是没那么容易。
此时沐夕城所有士兵都在城墙防守,城外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他们的眼睛,而且出去的人也是严格搜查,与核实身份,但半夜没有多少人出去,不过四个城门都派了大队士兵,城门紧闭,有人要出去,也是要经过他们严防的关卡,而在紧张戒备中是禁空飞行的,因为若是奸细出去报信,透露了城中人数是对这里极为不利。
沐夕城城卫军两百,归灵城的两校的学生加起来有四百,而鹰城两校的有两百人,这里两校能上战场的巫师有三百人,潮音观的有四百,总共是一千五百人,而且是未有经过训练的,团队战斗力自是不能喝正规军比。
而统领这些人的是城卫军中的那个三星将领,中级巫师,城卫军没有高级巫师,这样的存在也要在流光城那样的边境重城才会安插一个,一般很少有高级巫师为帝国效力的,毕竟那样的存在国家要养也要付出相当的俸禄。
而在城东天空中的火光让很多士兵心中有点惶惶不安,那里透出的气息,那片灰云,看上去像是有很强的怨念从那里散发出来,看上去像是很邪恶的存在在那边,能引发天象的东西必定有强大的力量,这是很多士兵都清楚的。
城外城墙边有很多树林,这些树林最近的只隔了城墙五十米的距离,护城河才二十米宽。
在城中紧锣密鼓的筹备的时候,随那只青光兽而来的凯加拉士兵就隐藏在了树林中,那个三星将领也无法找到他们,这些人隐藏得太好了,这几个未知危险的人让城墙上的士兵不敢有丝毫懈怠,随时做着战斗准备。
夜在忙碌中透着死寂!大雾在城外升起,五百米外的视力无法触及,因为这里前天才下过雨,这几天临近天亮的时候都会起大雾,而且这个城外的大雾一年八个月都有,这里一年是十二个月。
在北边城墙外就有大片树林,这里有片树林只隔了城墙五十米,这里的大雾也更加浓郁,在这样有树林的地方,而让人不知道的是,城墙下的护城河竟是也升起了雾气,上面的士兵并不在意,因为上面的雾气很小,因为护城河旁边的草地也有雾气,见怪不怪。
士兵只会注意远处,有草地的地方,此时城墙的一排排流萤术的光亮照透了城里城外,苍蝇进出都能看得见,而且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从地底进城,因为这个城墙底下还有高级巫师种下的诅咒,而且城墙深达地底有十多米,地基很深,这只是对沐夕城这样的小城而言,大城市有怎样的防御工事是没人能猜到的,帝国古老的城市有多少年不调查是很难弄清的,很多城市都有很多年积累下来的防御工事,甚至比得上一处极度危险的重要城市。
一条手臂粗的黑蛇从树林钻出,在草丛耸动,很快就到了护城河,钻下了水,这种蛇在这里很常见,被人直呼为黑蛇,士兵也毫不在意。
这时护城河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变化,这里就算是冬天河面也不会结冰,但这次在河面蒙蒙雾气之下竟是有裂冰的声音,在水面以下,这种声音只有在水底才能听见。
所以在水下结冰后在城墙上很难见到护城河的变化,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而垂直的城墙下,守城士兵不探出头来向下看,不会发现城墙下的事物。
护城河中的水传出了裂冰的声音,在水中传开,水面荡起了细微的波纹,城墙上的士兵毫不在意,因为他们见到的是一条黑蛇钻入了水中,而在黑蛇钻入水中的时候,城墙下的水面,这里是阴暗处,这里探出了一只手,从水面探出,没有任何出水的声音,手抓住了从城墙延伸出的二十厘米的河岸,借力,从水中出现了一个头,露出了嬉笑的表情。
“那个人叫安格斯,我一定要潜入杀了安格斯,他太危险了,以后会是我在军中的对手,有他在我就别想杀清月国的人立功了!”这个人牙齿很黑,说话还带着笑意,说完了还紧咬牙齿,像是很甜,那种笑容。
这个人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副黑色的手抓,这个人带在手上,五指张开放在了城墙,立即,这个人的手抓分化了开来,像是粘附在了墙上,大片黑色,这种黑色在这个人的身上蔓延,将他隐入了城墙下的黑暗。
“我的暗魔爪刚好能在这时派上用处,嘿嘿,安格斯是我必杀的人!”黑暗中传出了这个人的奸笑,但很低微。
城墙上很安静,除了严阵以待的士兵,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安静,在北边城墙,那处距离树林只有五十米的地方,两个士兵四目在到处甄别,对城墙外的甄别,突然数条黑蛇飙出,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便是有一个人从城墙突然跳上来,几条蛇咬住了他们,毒性立即发作,而那个人同时拿出一把小刀隔断了两人的咽喉,血线洒在了城墙,登城者越过了城墙,跳进了下方房舍群落,几个士兵发现也是在两个士兵倒下发出的噗通声后,行凶者已经入了城。
城外树林中又出现了金色的双眸!
“素宁!素宁!”